兩人還在回京的路上時,便聽聞了郡主小產的事情,蘇緘疑惑道:不是都五個月了嗎,怎么還會小產?
如今江家是東山再起,世家里面數一數二的。即便郡主的父親被圈禁,可郡主一家頭銜還在,也算不上高嫁。
江沚卻還是冷笑道:得到不是她的東西,付出代價了唄。
這話是蘇緘說的,可在江沚嘴里復述一遍,讓人不自覺毛骨悚然。
可蘇緘看過去時,江沚一臉無害地嚼著奶豆腐,翻看著手中不知從哪淘來的劍譜。
蘇緘只覺得自己多心,想著如何打點京中關系。
剛回到京中,郡主已經過了頭七。蘇緘沒有多打聽,只知道是江家大哥醉酒不小心傷了郡主,郡主又一時想不開,郁郁而終。
蘇緘沒空管這些事,盤下了京郊的幾間農舍,做些北境的毛織品,專門賣給京中達官貴人。
只是一日回家,蘇緘把例銀歸賬時,準備拿錢去打通關系時被留在宮中多日的江家大哥突然回府,不分青紅皂白扇了蘇緘一巴掌,道:你有能耐了,老子自己有錢,顯著你了!
蘇緘與他一直就是合作關系,最多只是態(tài)度不好,從不會動手。這一巴掌突如其來,把在場的所有人弄得一愣。
蘇緘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江沚把他大哥按在地上打,老夫人在一旁哭喊,家里亂成一片。
江沚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不過拳上已經沾滿了血,就像在打一塊木板一樣。
蘇緘喊道:江沚,住手!
江沚聞言真的停了手,淡淡地看著面目全非的大哥,仿佛在看一件物品一樣,對仆人道:大少爺失意亂發(fā)脾氣,請大少爺回房自省。
江老夫人指著江沚和蘇緘就要罵,誰知江沚甩出一張紙,道:您的好兒子,勾結邕王,大談立儲之事。要不是我,陛下今日就要當庭殺了他!
江沚道:母親最好做好準備,為了江家,只能把大哥舍了。
一生要強的江老夫人癱倒在地,蘇緘捂著臉回房,想著保住江家的方法。
不一會兒,江沚敲了敲門,道:姐姐。
稱呼早換了,家里人也沒說什么,的那當然也不敢說什么。
沒了剛剛的狠決果斷,江沚在蘇緘面前,永遠是只小貓咪。
蘇緘讓他進去,舉著剛剛羅列出來的人,道:你看看,這些人能不能幫上忙。
這事本就有江沚的參與,一半是為了打壓邕王,一半是為了蘇緘,他怎么可能幫他大哥。
江沚現在滿眼都是蘇二省被扇破的嘴角,心疼地把準備好的冰袋放在她臉上,安慰道:這事很多天了,陛下已經有了決斷,今日放他回來,是為了家人團聚,明日他要被流放到瓊州島了。
蘇緘說不出高興還是傷心,她被江沚多年裝出來的兄弟情深騙過了,看著江沚的神情,道:你若不舒服,我讓人陪他一起。
江沚搖頭,看著全心相信他的蘇緘,道:我打點好了,你就負責把臉上的傷養(yǎng)好就行。
可是蘇緘不知道,江家大哥剛到嶺南,便被江沚安排的人溺亡在了沼澤中。
江沚沒有把消息立刻告訴家里人,他忙著命人給蘇緘打了一副金絲手套,在北境時,她干了許多粗活,回京后時常拿藥水泡手上的老繭。
除了手套,他還聽說南疆的玉養(yǎng)人,準備啟程去挑幾塊。
江沚知道她美,也知道她愛美,他愿意寵著她。
可是江沚也不知道,自己籌謀數年,卻給趙齊云鋪好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