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世界?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張靖之轉(zhuǎn)動著身子。
相比較局限的第一個試煉之界,這片世界大得離譜,一眼望不到邊,所以他覺得里世界可能完整的復(fù)刻了整個世界,又或是整個山海府?
“哎,有沒有種可能,這里就是山海界?”
張靖之靈光一閃。
可在他思考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小巷子變得越來越黑暗,淡淡的黑色霧氣開始繚繞,而他的背后,一雙干枯慘白的手臂緩緩探出。
那尖銳的指甲好像是精心磨過的匕首,血色的指甲面帶著一絲絲怨毒。
小巷深處,猩紅的瞳孔張開,凝望著張靖之的背影。
那雙手臂開始彎曲,想要從身后抱住張靖之。
咚!
某個瞬間,張靖之瞪大了眼睛,他的影子在顫栗,猶如一只炸毛的貓!
影子告訴他,他背后有東西!
咻!
此時的張靖之根本來不及轉(zhuǎn)身應(yīng)對,他只能控制自己的影子從地面上站起身子,隨后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背后的身影頓時吃痛一聲,哀嚎起來。
張靖之乘著這個機(jī)會往巷子外面跑去。
影術(shù)師的天賦影之掌控讓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影子,而影子是可以對虛幻的東西造成傷害的。
換句話說,無論是虛幻還是實體,張靖之都有與他們對戰(zhàn)的資格。
兩個職稱所帶來的的巨大好處在此刻顯現(xiàn)。
逃跑途中,張靖之沒敢回頭,這個平靜的小巷忽然變成了吃人的小巷,這個里世界危機(jī)四伏!
難怪任務(wù)要求是讓他在這里存活一個小時!
神話物品珍貴無比,任務(wù)條件看似如此簡單,這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
在跨出巷子半步后,來自于背后的寒意消失了。
張靖之這才敢回過頭去。
黑霧正在散去,而他眼皮一跳,余光瞧見幾根手指鉆入墻壁中。
巷子還是那個巷子,可墻上的裂紋更深了。
“呼——”
張靖之懸著的心沒有放下,他左右望著,外面便是一條街,可街道上沒有車輛行駛,兩側(cè)更是沒有一個人的身影。
整個地方毫無生氣,偌大的區(qū)域只剩他孤身一人。
放眼望去的空曠所帶來的的孤寂正在環(huán)境的襯托下一點點轉(zhuǎn)為恐懼。
張靖之有些頭疼,他在想自己是否該在這里停留,還是出去探索。
以這個世界的尿性,即便站在這里想熬過一個小時也是癡人說夢,剛才那個吃人的小巷子就是一個例子,可這么大一個馬路,還會發(fā)生什么奇異的事情?
嗚嗚——
張靖之正想著,不遠(yuǎn)處傳來了車子行使的聲音。
他心中一凜,還真的有東西過來了?
馬路的盡頭,一輛明黃色的公交車轉(zhuǎn)了過來,車頭上面的電子屏里閃爍著“10453路”。
“10453?有代號那么長的公交車?1··0···4···不對,10···4···十···四··五···三···”
張靖之念叨著,最后冒出一頭冷汗。
是十死無生!
沒由來的,他心中警鈴大作,那車子上的東西比小巷子可怕千倍萬倍。
敢在這個世界里肆意橫行的存在,絕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可以對抗的。
想到這,張靖之朝著馬路對面跑去。
這條街上能躲藏的地方,除了小巷子外,就只有對面的醫(yī)院側(cè)門了。
側(cè)門口也挺大的,比得上一般縣城里的中心醫(yī)院大門。
一旁是個保安室,里面的燈還亮著,就是不見人。
旁邊降下的欄桿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車庫已滿,禁止駛?cè)搿?p> 張靖之貼在保安室旁邊的墻壁上,偷偷往里面瞄。
室內(nèi)有監(jiān)控屏,電腦,對講機(jī),幾條椅子,墻上還掛著幾件制服,看起來很尋常。
耳邊,車子的轟鳴聲越來越近。
張靖之內(nèi)心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它在催促著自己趕緊逃離,影子亦是瑟瑟發(fā)抖,他感覺自己連影術(shù)師的力量都無法使用了!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還未現(xiàn)身,自己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來!
看著即將到來的公交車車頭,不得已之下,張靖之只能一咬牙,貓著腰,朝著一側(cè)的行人道走了進(jìn)去。
馬路上,公交車慢慢??吭趯γ?,那里掛著一個站牌,顯然是到站了。
車門打開,可車內(nèi)根本沒東西下車。
張靖之蹲在一個墻角,偷偷窺伺著。
看起來···好像也沒那么危險···
“啊——”
忽然,慘烈的哀嚎從小巷子里傳出。
沒多久,一團(tuán)黑影仿佛被人拉拽似的,直接上了公交車。
伴隨著車門關(guān)閉,車子又開始了自己的行駛之旅。
過程還真是簡單粗暴吶。
張靖之咽了咽口水,如果自己還站在那···
“你在看什么?”
“那輛車···”
張靖之下意識的回答道。
下一秒,他身子僵住了。
誰在問他?
張靖之來不及多想,直接一個驢打滾,狼狽的閃到了一邊,他看見一抹身影站在保安室旁,穿著一套制服,手中拿著一根膠棍,帽檐之下,瞧不清容貌。
“你是來看病的嗎?那要先掛號?!?p> 幽幽的聲音傳來。
張靖之勉強(qiáng)笑道。
“不,我不是來看病的?!?p> 現(xiàn)在這場景,怎么看都覺得詭異,里世界的醫(yī)院,他敢去掛號嗎?
外面都這么危險了,更何況是醫(yī)院大樓呢?
而且,在許多的都市傳說中,醫(yī)院可不是一個好地方。
“哦,那你是來看望親友的吧,那需要登記?!?p> 保安朝著他走了過來,話語平淡,可聲音冷漠。
“也不是,我··我不小心進(jìn)來的,我馬上出去?!睆埦钢蛩汶x開了,他可沒有找人問問的想法,在這種世界,還是一個人待著最保險,因為誰也不能夠相信。
“那你是來應(yīng)聘的嗎?”
保安不斷逼近,仍在詢問著。
這一次,張靖之沒有回答,他在想保安說這些話的含義到底是什么。
要說沒有危險,他不信。
可保安沒有第一時間對他出手,那就說明他一定遵循著某種規(guī)則!
歌德也說過,遵循規(guī)則才是圣經(jīng),第一個試煉之界便是最好的佐證。
更重要的是他只需要在這里混過一個小時,拖延時間才是他最該做的。
“你為什么不回答我?難道你是···入侵者?”
保安見張靖之沒有回答,語速越來越快,尤其是提到入侵者三個字時,一股駭人的氣勢爆發(fā)出來。
張靖之心跳差點停止,又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好像沒公交車那么厲害,可···可自己還是個新人。
“沒錯,我是來應(yīng)聘的!”張靖之硬著頭皮回答道。
“哦,那你不早說。”
一瞬間,保安的氣勢又收斂回去了。
他轉(zhuǎn)過身子道,“那你跟我過來?!?p> “大哥···咱們···咱們這不需要面試嗎?”張靖之訕訕道。
“不需要,我們這一直缺人,來多少就能要多少?!北0驳溃Z氣中滿是陰惻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