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嬌嬈,又是一個醉生夢死的夜晚。
長興酒樓門口,別克車已打開車門等候多時,只是牛驚天等人遲遲沒走出來,廳堂內(nèi)還傳來一陣陣嘔吐聲音。
川仔隨手將車門關(guān)上,撒腿往里頭沖進去。眼前一幕令他傻了,又忍不住想發(fā)出大笑。
電梯口以牛驚天為首,四位老板一個挨一個倒成一串,今晚吃下去的山珍海味,毫無疑保留傾瀉而出。
熏臭味道很快彌漫整個廳堂,路過顧客紛紛避讓。
酒樓服務員慌亂幫忙扶人往外走,生怕再來一波弄得滿地都是,現(xiàn)場的排泄物已經(jīng)夠清潔阿姨忙一陣了。
叮咚
牛驚天一行人剛走不久,電梯門緩緩打開,池俊東在楊亦莊攙扶下走出來,搖晃走出電梯腳下有些滑。
“哎,先生慢點,地滑!”
清潔阿姨手提插著拖把的水桶匆匆趕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砰的一聲。
連帶楊亦莊一起倒在地上,仰天掙扎場面如此狼狽。
疼痛讓他變得清醒一些,隨之而來的味道也是難以招架。池俊東一陣干嘔,清潔阿姨水桶直接懟到面前。
“沒東西吐了?!睏钜嗲f輕輕拍著池俊東后背,扶著他往門口走,兩人后面已經(jīng)臟不成樣子。
脫下衣服在外面的路邊坐著,池俊東看啥都是動的,旋轉(zhuǎn)的,就連頭頂路燈都能看成一張笑臉,像是再嘲諷著自己。
“莊,打電話,去醫(yī)院!”
“去醫(yī)院?”
“洗胃”
楊亦莊打完120,又給徐一坤打了電話:“坤哥,今晚去不成了,包廂費用明天過去結(jié)?!?p> “怎么了?出什么事嗎?”此時在吧臺前座著的徐一坤皺眉站起來。
“俊東喝醉了,準備去醫(yī)院。”
“喂?喂?……”楊亦莊已經(jīng)掛了電話。
他掃了一眼迷亂的大廳,跟旁邊一個保安說道:“小劉,幫我跟彪哥說一聲,我有事去一趟醫(yī)院?!?p> 按原來安排是先吃再去夜色酒吧喝下半場,奈何在酒樓興奮過頭,把下半場的量也給喝了。預定的包間也只能退了,楊亦莊也不想徐一坤為難才跟他說明天去結(jié)賬。
他沒想到的是剛到醫(yī)院,徐一坤后腳也趕到了,這讓他頗為感動。
“亦莊,他怎么樣?”
池俊東躺著不省人事,表情極其痛苦,被醫(yī)護人員匆匆推進急診。
“喝了不少,白的!”
“你不知道他不能喝酒嗎?”
“攔不住!”
兩人進去也都添亂,干脆在門口點上煙猛抽,這回可是嚇到了。
次日。
徐一坤開著車停在醫(yī)院門口,這家火跟陳力這段時間,單車換轎車了,雖然看起來有些舊,好歹也是四個輪的。
光著膀子出來的池俊東,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徐一坤到來他多少有些感動。
“坤哥”
走近打聲招呼,徐一坤一拳捶在他胸前:“可以啊,聽說昨晚喝了不少?!?p> “舍命嘛”
“也是,要不怎么喝到這來了?!毙煲焕す笮Α?p> 等楊亦莊出來,三人一同上車直奔風馬嶺。
剛到半路,池俊東電話響了,是一個經(jīng)商進貨的電話,現(xiàn)在自己也沒力氣去送,只好給池俊偉打電話叫他安排。
這邊電話剛掛,接著又是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
“池老弟嗎?我是易剛!”
“……”
易剛?誰啊?池俊東一下子沒想起來,后來一排腦袋呵呵一笑:“易哥,您好您好,昨晚沒什么事吧?”
“沒有沒有,是這樣,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來一下城南,咱們談一下看看能不能合作?”易廠長電話里熱情說道。
“易哥,我得先回去一趟,要不就下午4點我過去找您?”
池俊東扯著惡臭的衣服回道,他現(xiàn)在是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一開口滿嘴酒氣。
易廠長表示答應,池俊東手機往座位上一丟,靠著座椅閉上眼睛:“亦莊,下午收貨款你自己去,我要去城南修理廠一趟?!?p> “城南修理廠?俊東,可以啊,那可是邕城最大修理廠,只要拿下,可比你天天跑經(jīng)銷點強多了?!毙煲焕ず呛切Φ?。
池俊東掙開眼睛,往前探頭:“坤哥,沒什么事下午跟我去一趟城南唄?”
徐一坤大手把他頭推了回來,這味道實在是受不了。
“可以啊,給我油錢?!?p> “行!”
風馬嶺和往常一樣,鋼筋修復機、廢品壓縮機嗷嗷響著。一輛黑色桑塔納顛顛簸簸往里面開進,就如當初池俊東第一次來這里一樣,受到大伙凝望的眼光。
啪嘰!
手剎拉穩(wěn),徐一坤深處頭看一下外面:“你們真會找地方,鳥拉屎都繞開。”
再看看一排鐵皮房,門口不是鋼筋就是廢品,徐一坤瞬間無語。
“你們不是掙錢了嗎?還窩在這種地方不走?”徐一坤關(guān)上車門四處張望問道。
不問還好,一提錢就像踩了楊亦莊的尾巴,昨天晚上一頓飯花了5000多塊,要擱以前跳樓的心都有了。
“我們掙的是錢,又不是紙皮,說換就換?”
“鐵公雞就是鐵公雞!”徐一坤一臉鄙夷。
池俊東懶得搭理他們,快步走在前面,現(xiàn)在就想好好洗個澡把味都給洗掉。
此時,秦大爺?shù)募依镫[約傳來細聲笑語,只有那個小門虛掩著,加上身上味道有些大,池俊東沒有停留直接走到自己屋子。
大概是閘門拉響的動靜太大,不一會秦大爺就推開小門向外伸頭,看到池俊東滿身臟兮兮,一陣盤問。
池俊東的目光卻停留在大爺身后的那個女人身上。
“韓姬?”
沒錯,眼前的女人就是韓姬,只是韓姬只是見過他,不知他姓誰名誰。
“你是……”
“我叫池俊東,坤哥兄弟!”
韓姬眉毛輕佻,露出淡淡笑容:“你好,沒想到你住這?!?p> 對話中,秦大爺也大概看出來倆人見過,這下表情顯得更加興奮:“你們認識?”
“見過”池俊東手指著外面回收站門口:“坤哥送我過來的?!?p> 韓姬順著眼看去,徐一坤和楊亦莊正坐在黃大叔門口吞云吐霧。
“徐一坤!過來!”
答應過老娘要戒煙的,這會算是怎么回事?
“臥槽!”
“我去……”
煙頭毫無征兆丟進楊亦莊鞋里,燙得直跳腳。
徐一坤起身眼睛盯著前面,確定是韓姬以后驚嚇中帶疑惑,她怎么會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楊亦莊也是如此,以前在油廠跟她沒有什么交集,卻也都認識她。
“一坤,韓姬跟秦大爺什么關(guān)系?”
“肯定不是孫女!”
這不廢話嗎?大爺姓秦韓姬姓韓,兩人匆匆往大爺那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