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安慢慢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胡塵蘇滿是疲倦的用手支撐著腦袋在自己旁邊呼呼大睡,臉型都消瘦了,而這間屋子也陌生的很。
柳如安雙手支撐讓自己坐起來,背上的疼痛感也消退不少。
胡塵蘇也被柳如安這么一動,迷迷糊糊的轉醒,看著做起來的柳如安,瞌睡瞬間醒了。
“???你醒了,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吃點什么,有什么想吃的嗎?”
胡塵蘇突然想到什么,一拍額頭,說道:“你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你不能說話。你先躺下休息,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墊墊肚子。”
柳如安愣了愣神,隨后勾起嘴角微笑著點點頭。
這一笑不得了,胡塵蘇直接看傻了眼:這家伙……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淦!
胡塵蘇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紅著臉轉過身不敢直視柳如安。
“咳咳,那個,你休息,我就先走了。”話音剛落,張范就進來了。
“醒了?”張范聲音略帶一絲絲的疑惑。
按道理這個家伙應該再睡幾天,難道是身體素質太好了恢復的很快嗎?
張范暗暗猜測幾番,提步走到床邊坐下,摸了摸柳如安的脈。
“不錯不錯,恢復的很好,在休息一兩天差不多就可以了?!睆埛赌樕蠏觳蛔〉南矏偂?p> “看樣子老夫研究的藥還是有點用處的,嘿!”張范樂呵呵的離去,絲毫沒有注意到柳如安錯愕的眼神。
被當成藥童了?離譜。
胡塵蘇也不敢呆太久,畢竟剛剛真的太失態(tài)了!
看著張范離去,胡塵蘇也屁顛屁顛跟在后面。
柳如安獨自一人呆傻:這個家伙今天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胡塵蘇手托著腮幫子,悠哉悠哉的熬藥,揮著手里的扇子。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老弟的藥都快煮沒了?!睆埛缎奶鄣呐艿胶鷫m蘇跟前拿著毛巾將藥罐小心翼翼的取下來放到地上。
胡塵蘇連忙回神,慌慌張張的站起身看著藥罐。
“我……我……”胡塵蘇現在思緒亂的很,腦海里頻頻浮現某個家伙的笑臉,好煩呀!
張范瞥一眼胡塵蘇,叨道:“想心上人了?”
“?????”胡塵蘇因為這句話,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結結巴巴的連忙解釋:“不!不是!我還沒有心上人呢!”
張范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那就是想起了哪家好看的小姑娘?”
胡塵蘇臉越發(fā)紅,就像燒開的水,熱氣騰騰。
“沒有!才不是看上哪家好看小姑娘嘞!”胡塵蘇越解釋越亂。
張范似乎明白了什么,單挑眉僵硬的扭過頭看著胡塵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
“你該不會看上……嗯嗯?”張范說著,眼神是不是瞥向柳如安住的屋子暗示胡塵蘇。
胡塵蘇想說的話頓時卡在嘴邊,上不來,下不去。
“你……”張范還想開口,柳如安披著衣服慢慢走來,眼神滿是疑惑。
你們聊啥?加我一個行嗎?
張范剛想開口,就感覺某處投來了殺人的目光。
“哈哈……沒什么?!睆埛缎市实母尚α寺?,低頭搗鼓藥。
胡塵蘇轉過身調整了一下,很快捋直了思緒,方才轉過身。
“沒什么,你怎么不躺床上好好休息。不知道病人是不能吹風的嘛!”胡塵蘇想也不想就脫下了自己外套批到了柳如安身上。
柳如安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冷,而且還可以狂奔幾百米。
“快,回去休息?!焙鷫m蘇以命令的語氣跟柳如安說話,柳如安用手抓住了胡塵蘇的手腕。
胡塵蘇還來不及做出害羞的反應,下一秒直接破防。
“咯吱?!?p> “啊啊啊??!”
只聽見院子里傳出一聲哀嚎,驚飛了一群鳥。
“嗚嗚嗚嗚……我知道你有力氣,但也不要你證明啊。”胡塵蘇欲哭無淚的蹲在地上。
張范干咳一聲,說:“好了,先把藥喝了再說。”
張范將藥倒在碗里起身遞到柳如安面前,柳如安乖乖的接過藥一飲而盡。
略……好苦……
柳如安苦的五官皺一塊去了。
“這小子差不多跟我學醫(yī)術學了個七七八八,到時候要是在發(fā)生這種情況的話,他也可以應付自如?!睆埛短崞鸲椎厣系暮鷫m蘇。
胡塵蘇聽完張范的話,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傲嬌的看著柳如安,說:“是的哦,以后你要是再受傷的話,我就可以幫你啦!”
柳如安目光移向胡塵蘇胸脯上,抬手指了指胡塵蘇之前受過傷的地方。
胡塵蘇一呆,低頭看著柳如安手指的地方。
這是……在說我嗎……
胡塵蘇哈哈笑了聲,說道:“我早就好了,倒是你的傷才不好呢!傷口邊緣的肉都爛的發(fā)臭也都沒有察覺嗎?”
聽胡塵蘇這么一說,柳如安想起來衣莊店的繡娘難怪會用手捏鼻子。
柳如安抓起胡塵蘇的手開始寫字:
“我要長安城?!?p> 胡塵蘇迷糊間想到那天黑衣人說的話。
“小子,我們老大很看好你,要是你樂意。就來長安城,我們老大在長安城等你。”
胡塵蘇一拍手,驚嘆道:“你是說那天那個!”
柳如安點點頭,胡塵蘇自然是打算跟柳如安一起。
這個人去哪里,他胡塵蘇就陪他去哪里。
“行,等你傷好了。我們就一起去長安!”
告別了張范,柳如安和胡塵蘇二人踏上了去長安的旅途。
柳如安換了身行頭,一襲天青色衣服讓柳如安的氣質大幅度提升,像極了成熟男人散發(fā)的魅力,穩(wěn)重且溫柔。
胡塵蘇穿著草綠色衣服,似乎要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
“安哥,你說引用了喑藥還有得救嗎?”胡塵蘇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冒出這么一個問題。
柳如安沒學醫(yī),所以不了解這種東西,只能干搖頭。
胡塵蘇自顧自的說道:“張范跟我說過,萬物相生相克,陰陽五行。制造一種毒藥的時候,就會有人制造解藥。
有人生病,就會有人尋找哪種草藥可以治病。你……懂我意思吧?”
胡塵蘇看了一眼柳如安發(fā)呆的走在前面。
柳如安表面上點點頭,但是他心里很清楚。
如果喑藥有解,那么陸曼就不會下喑藥,而是直接下毒了。
她就想折磨他,讓他這樣活在世上受盡冷眼和鄙夷。
“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喑藥的解法?!焙鷫m蘇小跑到柳如安身邊,自信的拍了拍柳如安的肩膀。
柳如安敷衍的對胡塵蘇笑了笑,繼續(xù)走路。
柳如安倒也不在意自己是啞巴,只是怕胡塵蘇是個話癆,自己不能說話,大概總有一天他會嫌棄自己吧。
胡塵蘇突然看著柳如安抓住自己的手就開始寫。
?。銜訔壩覇??我是個啞巴,不能陪你說話。)
胡塵蘇愣了愣,隨后爆笑道:“我怎么可能會因為你不能說話嫌棄你呢?你不嫌棄我話多就好了。哈哈!”
?。ň褪且驗椴荒芘隳阏f話,你不會覺得無聊嗎?)
柳如安不解的追問。
“不會啊。”胡塵蘇搖搖頭,笑著說:“你能聽我講話,不嫌棄我嘮叨已經很不錯了。我之前有很多伙伴都嫌棄我話癆,自顧自的跑了,丟下我一個人流浪?!?p> ?。ㄎ也粫訔壞悖膊粫G下你一個人過顛沛流離的生活?。?p> 柳如安突然發(fā)現,不是每個人都是很輕松的活著,胡塵蘇表面嘻嘻哈哈,但是卻是一個內心非常柔弱的人。
“那,余生請多指教?!?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