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活動結(jié)束的第二天,鐘若昭便親自去到集市上,準(zhǔn)備為芩妹挑選一只心儀的大白鵝。
“我說,你為你心上人買鵝,你叫上我是怎么回事?”對于鐘若昭這種心意自己是理解并且支持的,但唯一不爽的一點就是這人大清早把自己也給拖出來了。
陸拾音看著蹲在地上,看鵝看得格外入迷的少年,心里想著要不那天給他套個麻袋打一頓算了?
也算為自己出口氣。
“恩人,我這不是想著你同芩妹同為女子,也方便給點意見嗎?”鐘若昭轉(zhuǎn)過頭,隨即又接著說道:“而且恩人整日呆在客棧也無所事事,我也是為了讓你多出來走走?!?p> 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看著眼前人臉上滿臉的我為了你好,陸拾音想打他一頓的心思更重了。
“你要真想為我好,不如陪我打上一會。”陸拾音蹲下身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
鐘若昭頓時噤聲,跟她打自己還不如那塊豆腐撞死得了,至少不會把里子面子全丟了。
見少年閉上嘴,陸拾音這才把眼神望向了面前的大白鵝。
雖然被圈養(yǎng)著,但這些白鵝的精神都十分不錯。
一個個昂首挺胸的,見著靠近就嘎嘎大叫,也不知是興奮還是兇悍。
除了其中一只。
這只鵝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的,見人也不叫,兩只眼睛一轉(zhuǎn)一轉(zhuǎn)的,一有人看過去就把脖子耷拉在地上,猶如一個垂死般奄奄一息,待沒人看它,立馬擺著八字步繞著遛彎。
最后,鐘若昭挑選了一直十分漂亮的小鵝,畢竟是送姑娘家的,總不至于太過于兇猛的。
“老板,你把那只鵝拿過來,我要了?!标懯耙舸笫忠恢福蜎Q定了那只裝死鵝的生殺大權(quán)。
老板頓時喜笑顏開,見這只病鵝被人買下,心里別提多高興了,立馬把鵝裝上,遞了過去。
“姑娘真是好眼力,來,您請拿好?!?p> “恩人,你要不再選選?”鐘若昭提醒道,這只鵝這么沒精神,恩人的眼光怎會如此之差。
“無妨,我就要它。”
陸拾音結(jié)果大鵝,隨后問商販拿了條麻繩,直接栓在了大鵝脖子上。
“.......”
商販和鐘若昭頓時驚了。
這....只見人這樣牽過狗,第一次見還能這樣綁鵝的。
“恩人,你這是?”
“我?guī)锪铮f一待會精神了呢?”陸拾音拉了拉繩子,嗯,還挺結(jié)實。
“那要是還這般呢?”鐘若昭第一次見人這樣,心里倒也十分好奇,看起來,好像還挺好玩?
“那就宰了下酒?!标懯耙粼捯魟偮?,就看到被自己牽著的大白鵝身子抖了一抖。
鐘若昭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恩人,我家的廚房有位師傅做鵝一絕?!?p> 聽出少年的潛臺詞,陸拾音眉頭一挑,不再言語,她已經(jīng)看到大白鵝的脖子立起來了,還挺有脾氣。
付過銀錢后,兩人便準(zhǔn)備分開。
“恩人,今日謝謝你了,我先將這鵝給芩妹送去,改日再請你吃飯?!?p> “嗯,去吧?!标懯耙魯[擺手,示意不用管她。
見少年離開,陸拾音動了動繩子,雙眼盯著大白鵝,開口:“走吧,將軍?!?p> 將軍,就是剛剛給它取的名字。
似乎聽懂了話里意思,大白鵝變得精神了,傲然立著脖身,踏著方步,步調(diào)從容,活像一個剛打完勝戰(zhàn)的將軍。
一路上,引來了許多人的注視,大家伙都倍感稀奇,對于焦點中心的大鵝更嘖嘖贊嘆。
鐘若昭原本是想接著送禮這事再與芩妹見一面,但誰知開門的竟又是許固安。
這下好了,不僅面沒見著,就連大門都沒進(jìn)去。
許固安給出的理由是,溫書,作為明年三月要準(zhǔn)備會試的人來說,時間眨眼就過,他要做好十足的準(zhǔn)備。
“那芩妹呢?”鐘若昭不死心的問道。
“你還想單獨去芩妹房間?”許固安眼神一瞟,鐘若昭就閉嘴了。
罷了罷了,不急一時,以后還有機會。
“那你一定記得一進(jìn)去就把白鵝送過去給芩妹?!?p> “嗯。”
見許固安點頭,鐘若昭這才念念不舍的走了。
看著少年略顯落寞的背影,許固安笑了,活該,讓你之前用芩妹威脅于我,這不得好好晾你幾日。
再者,他是真的要看書,這離會試也沒幾個月了,他可不能掉以輕心。
關(guān)上門,許固安又回到房間,再次捧起了書。
回到客棧的陸拾音,直接把將軍放開了。
“你可別亂跑,不然....我的劍可不是吃素的?!?p> 本能的反應(yīng)讓大白鵝感覺道一股威脅,原本還想趾高氣揚的神情立馬安靜了下來。
見狀,陸拾音便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她出來已經(jīng)有好些時日了,也不知道爹和娘親回去了沒有。
陸拾音來的時候沒有帶多少東西,所以一下子就打包好了。
突然想起鐘若昭幾人,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留下封信。
問小二取來紙筆,也不知道寫些什么,糾結(jié)了半天,這才下筆。
寫好裝好,陸拾音將信封交給了掌柜的,告訴他若有人來找她便將這封信交于他,又將幾人的樣貌形容了一番,交代完畢后,這才離開客棧。
離開廣陵時,又跑去把街上有名的小吃打包了一番,畢竟以后可能也很難再吃到了,能打包一點是一點。
城門口,陸拾音望著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流,來是一個人,走也是一個人。
“嘎!”
似是感知到少女的想法,一旁的大白鵝也開始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哈哈,我居然把你忘了?!辟I來的大白鵝被自己放在了馬背上的布袋里,鵝和干糧各占了一邊。
陸拾音是一個很隨緣的人,所以她沒有選擇去告別。
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有朋自遠(yuǎn)方來,又赴遠(yuǎn)方。
“駕!”少女一聲嬌喝,甩動長鞭,噠噠的馬蹄聲劃過長空,少女的身影朝著遠(yuǎn)處飛奔而去,揚起一路塵埃,很快一人一馬消失在視線盡頭。
這邊鐘若昭幾人看到陸拾音的書信時,已經(jīng)是過了好幾日。
許宅。
三人圍坐在院子里的圓桌旁,鐘若昭把信紙遞向了一旁的兩人。
“恩人走了?!币幌氲讲桓娑鴦e的少女,鐘若昭就有些難過。
感覺自己好像還沒有好好謝過恩人,這人就走了,也不知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走了就走了吧?!痹S固安放下信紙,腦海里卻無端想起狩獵那日少女那明媚的笑容。
“拾音姐姐怎么就離開了呢?”許言芩神情有些低落,對于這個自己很欣賞的姐姐,她一直很期望能跟她成為朋友的。
一時之間,幾人誰也沒有再開口,對于陸拾音的離開,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覺得惋惜。
而被他們談?wù)摰纳倥?,此時正帶著大白鵝在奔向回家的路途。
后來,許固安如愿考過了會試,成了解元。
來年春天,許固安獨身一人上京,去參加第二年的會試,順利考中,成了貢士。
等許固安再回到廣陵時,又是一年春天。
鐘若昭與許言芩終于有情人終成眷屬,成了婚。
在兩人成婚那天,也收到了陸拾音的賀禮。
就是陸青跟齊音兩人從雪上之巔摘下的雪蓮,本來她是不想送這個的,但誰讓這兩人又背著自己偷跑了呢。
況且雪蓮寓意也很適合兩人,陸拾音希望鐘若昭跟許言芩能夠白頭到老,幸福順意。
送了禮,陸拾音卻沒回去廣陵,因為此時的她正在大漠,帶著那只大白鵝。
養(yǎng)了兩年的大白鵝,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傲氣跟嬌貴,還十分愛美。
平日里都不能說它一句,一說就來脾氣。
就如剛才,陸拾音不過隨口對它說了一句好像胖了,將軍聽了便不開心了。
陸拾音說一句,將軍就嘎一聲。
導(dǎo)致一人一鵝吵了起來,聲音在廣袤的大漠中尤為清晰。
最后的結(jié)果在陸拾音拔劍下落下了帷幕。
將軍終究還是敗給了陸拾音。
勝負(fù)已分,一人一鵝又恢復(fù)了和諧,再次踏上了征途。
藏優(yōu)
好了,第二篇完結(jié)!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