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過后,秦觀向陸登樓和圓通道明自己的意圖,打算繼續(xù)向下,前往血曇底部。
陸登樓和圓通都覺得秦觀的猜測沒什么問題,他們從血曇外面闖進(jìn)來,知道血曇的體型有多么龐大,正是因?yàn)槿绱耍麄兏X得血曇不可能是實(shí)心的,里面必定有相當(dāng)開闊的空間。
“我來開路?!?p> 龍吟劍出鞘,伴隨著嘹亮的龍吟聲,陸登樓氣沉丹田,朝腳下的肉壁狠狠刺去。
劍氣貫穿而下,暢通無阻。
陸登樓身為武道社社長,古武傳人,自然不是空有虛名之輩,他的劍氣要比關(guān)秦的刀氣強(qiáng)上許多,威力非常驚人,劍氣勢不可擋的切入肉壁。
很快,下方傳來砰的一聲,像是氣球爆炸一般,劍氣貫穿了肉壁,一股寒冷的陰風(fēng)攜帶著血腥味,順著劍氣捅出的通道上升,吹入上方。
“通了!”
三人大喜,有風(fēng),代表下方確實(shí)有空間。
劍氣貫通上下,凝實(shí)的肉壁竟然出現(xiàn)了崩塌,大量的血泥墜落下去,撕開的洞口越來越大。
不過,很快,洞口變大的趨勢被制止,更多的肉泥擠壓過來,要填補(bǔ)這里的缺口。
“你們先下去,我殿后。”秦觀說道。
“好?!标懙菢呛蛨A通不做猶豫,兩人一前一后的跳入通道,身影很快消失。
他二人走后,秦觀看向虛弱的小白豬,對方剛才被圓通嚇的夠嗆,屁滾尿流,現(xiàn)在腿都在發(fā)顫。
“吳浪,我給你開道口子,你從這里出去吧,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下去會很危險?!?p> 小白豬一聽,瘋狂搖頭,表示拒絕。
他們被卷上了高空,他要是出去的話,鐵定會被摔成肉餅,跟著下去,活命的機(jī)會更大。
吳浪堅(jiān)持要下去,秦觀也不好拒絕,只能告誡道:“那你跟緊我,別一回頭,你豬沒了。”
“走你!”
聽到“豬沒了”三個字,小白豬耐性全無,極為暴躁的沖刺上前,將啰啰嗦嗦的秦觀拱了下去。
麻了,被豬拱了。
猝不及防掉下去的秦觀如此想道,下次圓通要吃小白豬,他一定不攔著,好心沒好報。
隨著不斷的下落,腥風(fēng)越來越重,血?dú)鉂庥舻搅艘环N地步,仿佛沉溺于血海中,秦觀聞到那股刺鼻的味道,甚至覺得頭腦發(fā)昏。
數(shù)秒過后,落至通道盡頭。
還未出通道,一條巨大無比的觸手便橫掃過去,秦觀大驚失色,急忙揮動鬼切,將刀身插入邊緣的肉壁,身體懸空,借機(jī)查看下方形勢。
偌大的空間內(nèi),血色茫茫,無數(shù)血影林立,森森白骨做刀,集中沖殺向幾處戰(zhàn)局。
眾人被血影分割開來,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皆是身處一層又一層的包圍中,無法突圍破局。
不僅如此,四周的肉壁不停的蠕動,時不時的伸出一條條巨大的觸手,拍打向眾人的立足之地。
底下是通紅的血海,每一條巨大觸手的拍打,都會在空間內(nèi)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
柳鈺等人并不在血海中,而是站在血影死后落下的白骨山上,真真正正的骨山血海。
秦觀俯視全場,整體局面很被動,眾人被血影、觸手糾纏的煩不勝煩,寸步難行。
就連剛下去的陸登樓和圓通都被數(shù)條觸手盯上,落腳之地頻頻被抽碎,即便有大量的血影聚集在一起,血影人魁也不在乎,統(tǒng)統(tǒng)毀滅殆盡。
血影可以復(fù)生,人不可以。
這些血影,本就是為了拖住眾人的步伐。
“難道說,神宮正想耗死大家?”
秦觀露出思索的神色,他發(fā)現(xiàn),那些血影一碰就碎,相當(dāng)弱小,觸手雖然看著聲勢駭人,但殺傷力也強(qiáng)不到哪里去,很難對眾人造成傷害。
然而,人的體力是有極限的,如此這般下去,等到眾人的力氣耗盡,便只能任由血影人魁宰割。
“有沒有能夠找到神宮正的辦法?”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樣的肉壁,秦觀壓根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的詭異之處,神宮正藏的太深。
不等秦觀多想,一道白胖的小豬從天而降。
恰逢一條巨大的觸手揮來,秦觀為了不讓吳浪被拍成肉泥,只能伸手抓住小白豬的豬蹄。
“好重!”
入手之后,秦觀臉色驟然變化,手里沉甸甸的仿佛拎著一頭大象,插入肉壁的鬼切在一人一豬的重量拖拽下,開始緩緩下滑,鬼切太過鋒利,此刻成了秦觀最大的煩惱,他撐得住,肉壁撐不住。
小白豬看著不大,乳豬大小,卻是重的離譜。
他嚴(yán)重懷疑,吳浪變成小白豬,只是單純的縮小了體型,體重壓根沒變化。
看著下方揮舞的巨大觸手,吳浪心驚膽顫。
今天,他水逆嗎?怎么這么倒霉,接二連三的遇險,一難接著一難。
豬八戒取西經(jīng),八十一難,師徒四個走了十幾年,他呢,片刻功夫,險象環(huán)生,難上加難。
鬼切蹭蹭往下滑,速度越來越快。
如此局面,秦觀亦是無能為力,對著吳浪化身的小白豬說道:“二師兄,自求多福吧?!?p> 秦觀的聲音剛剛出口,鬼切便徹底從肉壁中脫落下來,一人一豬隨之失重,墜下高空。
人在空中,身不由己,更何況,秦觀手里還拎著一頭體重不俗的小肥豬。
幾乎在他們身體凌空的瞬間,兩根蓄勢待發(fā)的觸手便掃了過來,一左一右,宛如夾子一般。
而對于這一切,秦觀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屬實(shí)不足以應(yīng)對這種局面。
陰厲的風(fēng)吹在臉上,秦觀默默祈禱:“我命硬,我賭你打不死我?!?p> 他的肉身強(qiáng)度,遠(yuǎn)超普通人,大概率能抗住這一擊,至于吳浪,如他所說,只能自求多福。
秦觀現(xiàn)在自身難保,哪里保得住小白豬。
此刻,吳浪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他現(xiàn)在這副姿態(tài),攻擊力不高,但是防御力還行,主要靠皮實(shí)。
“我倒是能抗一下,不知道秦觀頂不頂?shù)米?,只能賭一把他的命夠硬了,唉,自求多福吧?!?p> 眼看一人一豬馬上要被拍成夾心餅干,忽然間,兩人下墜的身形止住,秦觀驚訝的發(fā)覺,自己的身體變輕了,甚至不再下墜,有上升漂浮的趨勢,若不是小白豬墜著他,可能都飛上去了。
砰!砰!
兩根巨大觸手的尖端被轟碎,血肉飛濺。
下方,宋琪琳傲然而立,微微歪頭,美眸靠在巴雷特的狙擊鏡前,槍口對準(zhǔn)著上空。
她抓到了關(guān)鍵時機(jī),一槍洞穿兩根觸手。
秦觀得救,一臉劫后余生的喜色,目光瞄向下方,柳鈺一手虛抓,面色不善地盯著他。
“嗨!”秦觀訕笑揮手,十分心虛。
他走了,但沒完全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