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板磚,雙倍震蕩之力的加持下,小胖墩終究沒抗住,眼睛一翻,癱軟了下去,砰然倒地。
“都說是自己人了,你怎么還打!”豪車哥瞪眼道。
“趁他還沒看清我的臉,將他拍暈,免得他以后報復我。”板磚哥咧嘴一笑,牙齒潔白整齊。
在場眾人,紛紛沉默。
“大哥,美女還在旁邊看著呢?!鼻虬舾缥婺樀?。
板磚哥聞聲看向面色錯愕的唐清雨,不禁露出思索的神色,掙扎了片刻,喃喃道:“要不然……”
此話一出,唐清雨錯愕的神情瞬間變的警惕,眸光犀利而冰冷,球棒哥和豪車哥見狀,忙不迭地攔住蠢蠢欲動的板磚哥,訕笑連連地將其拖拽走。
“混蛋,你想害我們單身一輩子嗎?”
球棒哥卸掉板磚哥手里的板磚,豪車哥在其耳旁咬牙低語,板磚哥無奈地被二人拖到遠處。
秦觀人都傻了,一群陰貨里出了個憨貨。
周良和沖鋒哥三下五除二,解決掉追著蔡荀滿地跑的那位足球社成員。
另一邊,火甕哥和毒藥哥聯(lián)手,輕易放倒方若楠的對手,引得方若楠皺眉不已。
整個戰(zhàn)局,陸續(xù)落幕,新聞社一方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唯一的傷者,吳浪,被三板磚拍暈在地。
關秦和曹垚仍在激戰(zhàn),風沙淹沒了那一片地帶,眾人無法看清其中的場景,自然不知誰占優(yōu)勢。
唐清雨美眸瞇了一下,面色不善,秦觀明明有這種手段,與她對戰(zhàn)時,卻不曾動用,而是用那般齷齪卑鄙的手段取勝,這不禁讓她懷疑起秦觀的動機和目的。
“奇士府內(nèi),禁止私斗!”
陡然間,冷喝聲響徹云霄,一道火紅的身影落至眾人身旁,周亮等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很快,他們收回驚嘆的目光,默默后退,希望在武姚尚未注意到他們之前,默默遁入地面。
武姚剛一現(xiàn)身,便勇猛的沖入風沙之中。
赤紅長槍接連橫掃,關秦和曹垚各被掃中一槍,兩人不分前后的倒飛出去,無一人能幸免。
旋即,武姚一抖槍身,火焰涌動,如火柱一般自地面噴涌向天宇,轉(zhuǎn)瞬將糾纏的風沙吞沒。
幾秒后,風平浪靜,唯有武姚持槍傲然而立。
關秦和曹垚皆是一手捧腹,半跪于地,兩人臉色潮紅,氣血波動的都很劇烈。
這一槍帶給他們的傷勢,可比他們之間打了半天還重,武姚下手,又快又狠,沒有半分留情。
秦觀與關秦交換了一下眼神,急忙回歸本體。
剛剛掌控身體,秦觀的表情頓時扭曲了起來,差點爆粗口,武姚那一槍,未免太重了一點。
大家都是熟識,就不能放放水?
秦觀艱難站起,右手捂肚,左手扶腰,雙腿顫顫。
卻見武姚眼中冷光一閃,再次舞動長槍,火焰附著在長槍之上,猶如一道咆哮的火龍。
咻!
赤紅長槍脫手而出,扎入不遠處的一片巖石區(qū)域。
隨后,轟隆一聲巨響,大地巨顫,火光滔天。
數(shù)道人影被掀飛出來,跟魚塘炸魚一樣,一個個衣衫襤褸,渾身冒著青煙,被強行炸出地底。
原地則留下一個數(shù)丈方圓的焦灼大坑。
“我有讓你們離開嗎?”武姚邁開大長腿,走到七零八落摔了一地的周良七人組身邊,冷聲發(fā)問道。
秦觀看見周良等人恨不得跪地求饒的凄慘模樣,咧嘴一笑,突然之間,好像沒那么疼了。
他偷偷拿出手機,暗中拍照。
七個人跟七根木炭似的,渾身黢黑,蓬頭污面,整整齊齊,比夏流當初的模樣更加惹人注目。
武姚收走赤紅長槍,回身,環(huán)顧周圍。
最終,她的目光鎖定秦觀的身影,英氣十足的臉龐微微蹙眉,沉聲道:“才一周時間,你就學會打群架了?”
秦觀訕訕一笑,指向?qū)γ婺樕y看的曹垚,打報告道:“學姐,是他故意找我們的茬,我們好不容易花了大價錢租了房子,他非要搶,不打不行啊?!?p> “你不會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武姚聲音冷淡,在秦觀驚愕的注視下,一只偵查小蜜蜂振翅而來,投影出一幅畫面,正是秦觀和曹垚在大廳里發(fā)生矛盾的場景,甚至清晰的記錄了兩人的言語,以字幕的形式呈現(xiàn)。
鐵證如山,不容置疑。
秦觀汗顏,氣弱道:“我也沒說假話啊,的確是他故意挑釁,我們這算是正當防衛(wèi)?!?p> “你也別把自己摘的太干凈,論挑釁,你也差不到哪里去?!蔽湟]好氣的瞪眼道。
“那我總不能光挨罵,不還口吧?!鼻赜^嘀咕道。
武姚見秦觀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開口道:“他若是在大廳里對你們動手,你們還擊,那才叫正當防衛(wèi)。之后,你為了避免房屋被毀壞,約戰(zhàn)至這里,情理上,也可以說的過去?!?p> “但你暗中叫來了一波人,分明有算計對方的意思,這可不叫正當防衛(wèi),這叫精心圖謀。”
“這應該叫戰(zhàn)略吧?!鼻赜^小聲的辯解道。
“奇士府內(nèi),禁止私斗!”武姚面色一沉,秦觀乖乖閉嘴,沒敢再接話。
“但社團之間,是可以互相挑戰(zhàn)的吧,武會長?!辈軋惒逶挼溃麑幵赋姓J以勢壓人,也不想承認私斗,因為私斗的處罰更重。
“你的挑戰(zhàn)書呢?”武姚反問。
“惡意挑釁,仗勢欺人,不知悔改,足球社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她眸光鋒銳,氣勢迫人。
曹垚語塞,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認罰。”
武姚微微頷首道:“社團繳納罰金一百萬,每人禁足三日,提交三千字反省書,有問題嗎?”
“一百萬!”秦觀呼吸一滯,這也太狠了。
若是武姚也這樣處罰新聞社,他都不敢細想,絕對會瞬間破產(chǎn),還得借點外債才能繳清。
“沒問題?!辈軋慄c頭,沒有討價還價。
見狀,武姚轉(zhuǎn)頭看向秦觀,問道:“你認罰,還是想繼續(xù)狡辯一會兒嗎?”
秦觀嘴角一抽,學姐,你都直接定義成狡辯了,我還有必要開口嗎?
“認罰。”他嘟囔了一句。
又焦急的懇求道:“學姐,能不能罰輕點,我們社團很窮的,一百萬,還沒成立就得破產(chǎn)。”
武姚聞言,笑了笑,道:“念在你們是初犯,且是被挑釁的一方,有一定的苦衷,繳納罰金五十萬,你身為社長,不能起化解矛盾的作用,甚至主動激化矛盾,并且作為主謀,設下圈套……”
“這樣吧,你們新聞社,我只罰你一人,禁閉五日,反省書六千字,有問題嗎?”
秦觀一聽,差點吐血,這擺明了針對他。
“倒也不用這么輕?!彼p輕說道。
“那罰金再加十萬?”武姚展顏一笑。
“不、不用,我說的是禁閉和反省書,這些東西,雨露均沾一點比較好,嗚嗚嗚……”
秦觀說著說著,一根巨大的青草葉驟然浮現(xiàn),捂住他的嘴巴,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唐清雨捋了捋碎發(fā),平靜道:“我們認罰?!?p> 方若楠兩步上前,捂嘴拖走掙扎的秦觀,低聲道:“社長,委屈你了,為了大家,犧牲一下?!?p> 蔡荀和史杰對視一眼,啼笑皆非。
這家伙,還想坑隊友?沒門!
雨露均沾?可去你的吧。
眼瞅著秦觀被自己的社員打包拖走,武姚哭笑不得,說道:“好吧,處罰照舊?!?p> 唐清雨頷首,表示愿意接受,旁邊的曹垚倒也沒有提出意見,他樂得看秦觀倒霉。
這家伙平時和戰(zhàn)斗時完全是兩種狀態(tài)。
罰完兩個社團,武姚又看向周良七人組,道:“助紂為虐,故意潛逃,造成數(shù)人昏厥,罰金三十萬?!?p> “助紂為虐?我們這不是見義勇為、英雄救……”板磚哥話說到半截,就被隊友靜默。
在場的人里,絕大部分是他們放倒的,按照武姚的意思,他們來的太早,處心積慮,不叫見義勇為。
這個處罰,相對來說,已經(jīng)夠輕了。
周良果斷道:“我們認罰,認罰?!?p> 唐清雨卻插話道:“武會長,此事因我們而起,他們的罰金,我們愿意一并繳納。”
“這就是格局!”周亮等人聞言,暗豎大拇指。
“我~不愿意~嗚嗚嗚……”
那一邊,秦觀掙扎著開口,轉(zhuǎn)瞬被方若楠扛走,大步流星的離去,呼喊的聲音飄散在空中。
“社長,做男人,要大氣?!狈饺糸獎裾f道。
大氣個鬼,我大氣,我的錢包不允許我大氣,秦觀腹誹連連,這是要破產(chǎn)的節(jié)奏啊。
“風有點大?!?p> 唐清雨展露善意的目光,忽視了秦觀的聲音。
在她眼里,周良等人是盟友,相對較為可靠的人,以后有拉攏的機會,取得對方的好感,是必要的事情。
她是副社長,要替社團的未來考慮,不能局限于眼前利益。
立社很難,道阻且長,他們需要朋友。
“對對對,風太大了?!敝芰几胶停蝗汉诤娜擞?,笑的整整齊齊,牙齒甚是潔白。
跟如此善解人意的美女相處,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也不知道秦觀那家伙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把這位迷的顛三倒四,他們向秦觀求教的心理越來越迫切。
“隨你們,罰金準時繳納即可?!蔽湟G下一句話,持槍離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場鬧劇,沒有贏家,全是輸家。
當然,輸?shù)米顟K的人,莫過于秦觀。
他被直接拖到了禁閉室,房間不是特別小,很空曠,有半個籃球場那么大,不算特別壓抑。
房間里的擺設極為簡樸,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凳子、一疊紙、一根鋼筆、一瓶墨水、一個洗手間。
同時,還有秦觀帶過來的龍拳和蛇拳的形意拳譜。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外面天色已晚,夜幕深藍,云霧淺淡,孤獨的明月高懸,月暈昏黃,幾截沒有葉子的樹枝的剪影,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寒意無聲而起。
秦觀正在寫反省書,一筆一劃,寫著寫著,就有一種淚流滿面的沖動,忍不住掩面嘆息。
社友啊,大難臨頭各自飛。
有福一起享,有難就社長頂。
經(jīng)此一役,秦觀徹底破產(chǎn),甚至,被迫欠下了外債,因為唐清雨需要置辦辦公用品。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管好自己的嘴。”秦觀悔恨萬分道,這比一朝回到解放前還狠。
就在他傷春悲秋時,禁閉室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項虞兮穿著玩偶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你、你、你!”
秦觀瞪大眼睛,指著項虞兮,一連說出三個你字。
“你什么你,等了你一小時,不見你來,一打聽,才知道你被關禁閉了?!表椨葙獠粷M道。
“就半天時間,你能折騰到這里,也是厲害。”
項虞兮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可坐的地方,伸手一拽,直接把秦觀屁股底下的椅子搶了過來。
秦觀反應不及,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
負責看守的人趕來,看到禁閉室里的玩偶衣,臉上的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項虞兮轉(zhuǎn)頭之前,他飛快的變臉,露出和藹可親的微笑。
“有事嗎?”項虞兮蹙眉。
看守者搓了搓手掌,訕笑道:“您破壞了禁閉室的門,按照奇士府的規(guī)定,這是要處罰金的。”
“多少錢?”
“一萬?!?p> “他付?!表椨葙庑∈忠惶В赶蛏袂殄e愕到懷疑人生的秦觀。
“他的資金余額不足?!笨词卣邔擂蔚卣f道。
“你這么窮的嗎?”項虞兮回頭,表情驚訝。
“剛破產(chǎn),需要江湖救急?!鼻赜^欲哭無淚。
“那先記他頭上,等他卡里有錢了,再劃扣?!表椨葙饪炊疾豢辞赜^可憐兮兮的表情,轉(zhuǎn)頭道。
看守者表示明白,很快拿來一張表,讓秦觀在上面蓋手印。
“你踢壞的門,為什么讓我付錢!”秦觀不情愿道。
“我是為了找你才來這里的啊,要不是因為你,誰會來這種地方。”項虞兮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說的好有道理?!鼻赜^氣笑了,狠狠的在申請表蓋下自己的指印,用力之大,險些將那張紙戳破。
這哪里是江湖救急,分明是深夜補刀。
負債加10000,秦觀情緒持續(xù)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