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蠢的沒邊兒
甘父還沒來得及說話,甘虹弟弟斜著眼睛,陰陽怪氣道:“紅酒不用醒酒器怎么喝?你不懂就別裝,趕緊讓甘虹買醒酒器去?!?p> 莊自強再次無視甘虹弟弟的話,把甘虹弟媳手中的酒瓶拿過來,看了一眼年份。
“爸,這紅酒醒酒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讓紅酒與空氣進行接觸,讓酒中所含的單寧柔化和香氣揮發(fā),從而使紅酒的口感更好,這是醒酒器的作用。
不過歸根究底,醒酒是為了讓單寧柔化和香氣揮發(fā),只要能做到這一點,用什么工具并不重要。
紅酒醒酒除了可以用醒酒器之外,甁醒和杯醒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甘虹弟弟被莊自強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心中對他越發(fā)的厭惡。
“你懂個錘子,照你這個理論,那干脆不用醒酒器好了,合著人家喝了幾百年的酒,還沒有你懂得多?”
莊自強瞥了他一眼,這人真是蠢笨如豬,如果不是仗著他父親的權(quán)勢,恐怕進了社會幾天就能被毒打的叫媽。
“跟甁醒相比,醒酒器醒酒的速度更快,還能去除陳年老酒的酒石酸沉淀。不過……”說著莊自強再次看了一眼甘虹弟弟帶回來的這瓶酒,還聞了一下,“不過你這瓶酒的去年的新酒,也無所謂沉淀不沉淀,香氣也比較淡,用杯醒就足夠了,杯醒的速度比醒酒器醒酒的速度還要快一點,缺點也比較明顯,醒酒過程中各種變化速度較快,一般不是紅酒愛好者很難察覺?!?p> 甘父慶幸剛才沒有開口說話。
別看他和他兒子對外說是愛好紅酒,但實際上喝的最多的還是在外面應(yīng)酬的時候,他們本身對于紅酒根本沒有研究,喝紅酒對于他們來說就是牛嚼牡丹。
本來甘父還沒把這個窩囊女婿當(dāng)回事,可對方剛才一席話有理有據(jù),儼然一副專業(yè)人士的模樣,把他兒子說的面色窘迫。
他身在官場這么多年,深知絕對不能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兒子顯然就是吃了這個虧。
甘父這時臉上露出笑容,“歡水懂得真不少?!?p> 父親的夸獎讓甘虹弟弟臉色漲紅,仿佛是受了巨大的羞辱,看向莊自強的眼神甚至帶著狠毒。
他這種窮人乍富的人最好人前裝逼,但很多時候又受限于自身學(xué)識、眼界,經(jīng)常會出些洋相,更何況這次還是在自己家人面前。
像剛才這種情況在甘虹弟弟這種人眼里,就是丟人了,而且是姐夫余歡水主動挑釁他。
甘虹見到弟弟的臉色知道他心中惱怒,生怕弟弟遷怒于她。
“你就別顯擺你陪客戶長的那點見識了,按照你那么喝都糟蹋了,我還是去買醒酒器吧?!?p> 這時甘虹母親也說道:“是啊,甘虹,你趕緊去一趟,家里還等著吃飯呢!”
莊自強心道,我這可不是陪客戶學(xué)的,而是為了寫書查資料學(xué)的。
他無語的看了甘虹一眼,這家里就你丈夫還拿你當(dāng)個人,可你卻棄如敝履。
這女人當(dāng)真是不可救藥!
不過這樣也好,莊自強在餐桌上一直觀察著甘虹的臉色。
自從弟媳把酒拿出來,她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莊自強知道,以甘虹嘚瑟的性格,一定把他要拿高檔紅酒來的事告訴家里人了,現(xiàn)在他空手而來,弟弟還把酒拿出來,甘虹面子上肯定過不去。
別看她在家里被父母和弟弟使喚的團團轉(zhuǎn),像個使喚丫頭,可論起性格,甘虹跟父母、弟弟卻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都是沒錢還要裝逼、不懂愣裝懂的那種人。
她在丈夫余歡水面前,更是高傲的像一只天鵝。
就像甘虹弟弟拿出來的那瓶紅酒,莊自強剛才拿在手里的時候特意瞄了一眼,瓶身上的條形碼是“6”開頭的,屬于國內(nèi)罐裝酒。
即便是以“3”開頭的法國原裝酒,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價值不超過500塊的廉價、平價餐酒。
網(wǎng)上經(jīng)常有人會說,國內(nèi)罐裝酒并不一定是不好的酒,法國原產(chǎn)罐裝酒也不一定就是好酒。
這話說的沒錯,但只是后半句沒錯,進口酒確實不一定是好酒。
可要是連前半句都信,那就只能怪自己了。
莊自強不知道甘虹弟弟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拿這么一瓶所謂三千多的酒出來裝逼,也就是在家里人面前裝一裝,到了懂行的外人面前,只能丟人現(xiàn)眼。
甘虹弟弟這種行為折射出的不僅僅是不懂酒,這世上雜七雜八的知識多了,沒人是全才、通才,什么都知道。
可你要是連自己拿出來裝逼的東西都不懂,這人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
蠢的沒邊兒了!
這種行為模式套用在甘虹弟弟的身上,莊自強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種人如果能靠著自己的能力做起來生意,給家里置辦了豪宅、豪車,幾乎是癡人說夢。
所以他可以斷定,甘父百分之百有問題。
沒有他的幫助,就甘虹弟弟這種蠢貨還想著發(fā)財?發(fā)昏還差不多。
一頓味同嚼蠟的晚飯吃完,莊自強一直在偷偷觀察著甘虹的臉色,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明顯的帶著厭惡和某種決絕。
看起來應(yīng)該是要下定決心了。
這一番辛苦沒白費。
甘虹今天罕見的沒有在吃完飯去廚房收拾,而是將莊自強送出了門。
兩人在甘家別墅所在的園區(qū)里走著,這里的環(huán)境確實不錯。
莊自強心中感嘆,甘父這些年沒少劃拉啊!
“余歡水,你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了?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為什么整天撒謊成性?”
莊自強沒有說話,余歡水撒謊這一點甘虹說的沒錯,但余歡水對別人撒謊和對甘虹撒謊絕對不是一種性質(zhì)。
余歡水對別人撒謊,那都是利益使然,純粹是想維護自己的那點收入和面子。
但余歡水對甘虹不同,他對甘虹撒謊只是不希望甘虹失望,面對甘虹對他日益苛刻的要求,本已經(jīng)夾著尾巴做人的余歡水只能更加的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去呵護這段婚姻,生怕惹甘虹不高興。
可甘虹卻從來不會反思自己,她總是會掩藏自己內(nèi)心最骯臟和齷齪的一面,把自己所有的欲壑難填、不滿、怨氣都撒在了余歡水身上。
并理直氣壯的認為,自己今天一切的不順都是余歡水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