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冬妍兔牙緊咬下唇,小手攥著何繁的衣袖。她并沒有特別喜歡小動物,但此刻,依然在祈禱著,至少一窩小狗崽,能夠活下來一只。
“嗚嗚~”
小狗崽的眼睛睜開了,但還是沒有多大的力氣,只是發(fā)出微弱的聲響。
狗媽媽輕舐著它的腦袋,然后把旁邊的另外幾只死去的小狗崽叼過來,放到何繁面前,眼巴巴的看著他手中剩余的葡萄糖,輕輕搖晃尾巴。
“你抱著它?!?p> 何繁把救活過來的小黃狗遞給陸冬妍,從路邊撿起兩塊瓦片,在雜草堆里刨了起來,挖出一個不大的坑。
捧起一只死去的小狗崽,正要往坑里放,一只爪子卻搭在了何繁的手腕上,似乎想要阻止他。
摸了摸狗頭,何繁動作沒有停止下來,狗媽媽的爪子卻也放開了,安靜的蹲坐在一旁,看著四個狗崽被放進土坑,然后填土,埋葬。
何繁把小土坑填平之后,在上面撲了一層瓦片,再蓋上些雜草,也算是讓幾只小狗崽入土為安了。
“走了?!?p> “這個……”
陸冬妍看著手中的小狗崽,如果放在這里的話,肯定還是會死去。
即使現(xiàn)在,它也沒脫離危險,僅靠葡萄糖還不夠,得喝羊奶粉。
“帶上吧?!?p> 何繁往巷外走去。
陸冬妍跟在他身后,快要出小巷子的時候,回頭看一眼,發(fā)現(xiàn)狗子還蹲在那里沒有動彈,如同一座雕塑。
腳步頓了一瞬,再度跟上何繁步伐。
“你說為什么那么多養(yǎng)狗的人,會把小狗丟掉呢?如果不夠喜歡的話,一開始就別養(yǎng)啊?!彼ひ粲行┑吐?。
“一時興起的沖動總是容易的,保持責任心就很困難了。開心點,我們不是救回一條命嗎?”何繁笑了笑,說。
兩人往家的方向走著,陸冬妍懷里抱著一只不太干凈的小狗。
走了會兒,身后也跟上來一只不太干凈的狗媽媽。
何繁沒想到,自己又開始養(yǎng)狗了。
自從小時候,養(yǎng)的一只小土狗被人給不小心踩死,還在讀小學(xué)的他,就哭著決定以后不再養(yǎng)狗了。但很顯然,小學(xué)生何繁輸給了大學(xué)生何繁。
……
回到家已經(jīng)是深夜,路上買了一些奶粉和狗糧。
因為狗子的事情耽擱了,何繁之前讓秦大海跟方溪先回去,畢竟太晚了不方便??头沁吚蠇尶梢灾苯釉诩翼斏?,打包晚上本來就沒什么事情。
不過何繁看到樓下房間里,還有著昏暗的燈光,顯然兩人還沒回去,正好就拿著涼掉的燒烤熱一熱,給他們當宵夜。
提著微波爐熱好的燒烤下樓,何繁拿出鑰匙,剛放進鎖孔。
“?。 ?p> 忽然,方溪的尖叫聲從房間內(nèi)傳出來。
“呼哧呼哧……”
旋即,胖大海也在大口喘著氣。
臥槽?
何繁愣了下神,立刻就把腦海中的想法給甩走。扭動鑰匙打開鎖,推開門就看到兩人果然在看恐怖片。就是說嘛,還處于高強度對噴的倆人,怎么可能發(fā)展那么快?
“來,吃點夜宵吧?!?p> 何繁把熱好的燒烤給兩人遞過去。
“呼,繁子你回來了啊,正好餓了。”
胖子擦了一腦門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將視線從屏幕轉(zhuǎn)開。也不知道這個瘋婆娘,半夜看什么鬼片,搞的自己也來了興趣,看到一半有點怕了,想走又不好意思,畢竟這娘們都還在看呢。
“謝謝老板!”
方溪也順便關(guān)掉了視頻窗口,她早就嚇的不想看了,可胖子在旁邊,要是關(guān)掉的話,豈不是會被他給看扁?
何繁如果知道這兩人的內(nèi)心世界,一定會吐血三升。
“時間有點晚了,你們都跟家里打個電話,睡在這里吧?”
“我已經(jīng)跟我爹說了,在你家,他放心的很?!?p> “老板請放心,工作崗位就是我的家。”
何繁點點頭,他倆的洗漱用品早就準備好了,跟他們聊了會兒,下樓去旁邊建筑工地,拔了一些雜草,又裝了半盆沙。
陸冬妍已經(jīng)把狗子住的陽臺給收拾好,放上了一個紙盒子,里面墊上雜草和棉布。旁邊放了一碗水,還有裝了細沙的盆子。
“大黃,要是小黃醒來了,你就叫我哈?!?p> 少女拍了拍狗頭,喊著給它們?nèi)〉暮唵蚊帧?p> 小黃呼吸還算平穩(wěn),之前的葡萄糖液起了不小的效果,醒來以后再喂一點兒羊奶,想必能順利的活下來。
“你也早點休息。”
何繁回家洗漱完畢,躺在床上,視線正好面對著窗戶外,能看到陸冬妍房間的燈光,一直都在亮著。
直到它熄滅,這才沉沉睡去。
翌日晌午。
何繁收到曹大旺發(fā)來的快遞,是四套水手服成品。
‘關(guān)東襟’、‘札幌襟、’‘名古屋襟’。
除了這三套新款式之外,還有老款的‘關(guān)西襟’。當然,在衣襟和裙擺的位置,都加上了水墨‘妍’字的水彩五花商標。
何繁對此相當滿意,雖然新款陸冬妍還沒有穿,但只是腦補就能知道很合適。
畢竟有過之前關(guān)西襟的經(jīng)驗,新的三款肯定是沒太大問題的。
面料方面,跟之前也保持著相同的水準。何繁把衣服放鼻子下嗅了嗅,并沒有太多的氣味,這也是檢驗用料質(zhì)量的標準之一。
很多衣服如果用料不好,就會有一股異味,哪怕能洗掉,顧客也絕對不會買第二回。
“小兔崽子,冬妍今天怎么還沒來,你……”
李蕓推開房門,就見到何繁正拿著水手服,腦袋整個埋進去,旋即還一臉陶醉狀,不由的愣住。
“兒砸,你拿冬妍的衣服做這種事兒,經(jīng)過她的同意沒有?”
李女士悠悠的語氣,讓何繁差點噴血。
“您想啥呢!這是剛生產(chǎn)好寄過來的,我正準備給冬妍帶過去呢!”何繁無語,但還是得解釋。
“哦?所以你就把衣服裙子全都貼臉上?”
李女士雙手環(huán)抱,依靠在門梁上,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的崽。
“我……這,這是在聞有沒有特殊的氣味!”
何繁著急忙慌的解釋著,卻發(fā)現(xiàn)李女士的臉,更黑了……
媽啊,好像自己越描越黑了啊……
李女士心中好笑,這個崽從小性格就挺淡定的,她就格外喜歡看到,兒砸現(xiàn)在這幅急頭白臉的樣子,有一種莫名的可愛。
“不跟你說了,我去把衣服洗一洗,給冬妍送去?!?p> 懶得解釋了,何繁生無可戀的說。
“崽啊,可得洗干凈一點啊。”
李女士輕嘆一聲,搖著頭走出臥室。
何繁呆滯,風(fēng)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