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無憂海岸，沈凌發(fā)了個信息給張志乾說有呂一桐的線索，希望單獨見面。
得到準確回復(fù)后，沈凌回東岸小區(qū)接到蘇未未前往紅井村。
“沈凌，現(xiàn)在這么晚了，我們?nèi)ツ耐?？”一上車，蘇未未邊彈沈凌衣服上的雪花邊問。
“不是今天，等過幾天去吉縣，我有事不能?；貏e墅，所以把你帶上?！?p> 沈凌也不確定呂一桐什么時候聯(lián)系自己，下午那個號試著撥過，提示關(guān)機。
“噢……”一聽這話，蘇未未果然有些心虛，拿出手機查吉縣的位置。
湊巧，沈凌卻問：“你認識早上那個女警員？”
當時他注意到蘇未未的表情變化，像是有話說。
蘇未未一驚，以為沈凌知道了什么，扭頭見他沒特殊表情，才道：“不算認識，見過一面。”
“對了，她找你是問什么事？”
其實她猜到大概跟呂一桐有關(guān)，網(wǎng)上的通緝令她也看到了，新聞消息自動彈送，但也有可能是因為異能的事。
沈凌沒應(yīng)聲，有些頭疼，心想怎么跟蘇未未說自己和呂一桐的關(guān)系，才不會從心理上傷害到她。
至于身體，已經(jīng)傷害了，腿都瘸了。
蘇未未收起手機，看著掛雨刷一下一下劃著飄落的雪花，外出游玩的喜悅蕩然無存。
此前她刻意回避去想沈凌擁有異能這個事實，如今沈凌提起李衛(wèi)蘭，讓她不得不正視。
塔燕高速的恐怖襲擊、游樂場的襲殺警員，再加上打自己一巴掌那天呂一桐的狀態(tài)，蘇未未很容易想到她有異能，而且和官方作對。
而沈凌是她前男友，也有異能，其中肯定有關(guān)聯(lián)。
【恐怖分子……】
將這個標簽安在沈凌身上，蘇未未心臟都漏跳了半拍，扭頭看了眼那張英俊的側(cè)臉。
【從小就見義勇為，怎么可能是壞人！】
心中一陣劇烈搖頭，蘇未未將憂慮驅(qū)逐，可越是不去想?yún)s想得越多。
唐馨死了，跟沈凌有關(guān)，可能還是主導(dǎo)。
那晚何沖離開前和沈凌嘀嘀咕咕，結(jié)果結(jié)案的時候沈凌卻成了配合警方的良好市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接著，何沖就死了。
還有葉靈薇，雖然是自殺，但沈凌看到案發(fā)現(xiàn)場卻沒馬上報警，而是把自己支開……
“如果是真的怎么辦？”蘇未未感覺手腳有些冰涼。
兩人各懷心事，抵達紅井村404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多。
“右邊的那個房間，我睡過，其它兩間沒打掃?！?p> “沈凌，這樓怎么好像沒什么人??？”
整棟樓都黑漆漆的，也沒見到人進出，沒有人氣讓蘇未未感覺有點陰森。
“估計睡了吧?！鄙蛄杼氯痪?。
蘇未未簡單整理東西后，在房子里看了一遍。
另外兩間房果然沒打掃，到處都是灰塵，天花板還有蜘蛛網(wǎng)。
廚房也是，顯然很長時間沒用了。
回到客廳，蘇未未注意到墻角有一堆碎玻璃，很容易分辨是來自沙發(fā)前的茶幾。
還有一件帶著血跡的襯衣！
蘇未未臉色頓時發(fā)白，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朝陽臺看去，沈凌正在打電話。
“我要離開南江幾天，回來再去找你?！?p> 電話是夏軼打來的，詢問怎么沒去公司找她。
掛斷電話，沈凌看了眼時間，離和張志乾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又撥電話和牛華強確認了一遍信息。
“呼~”沈凌吐了口氣，在竹長椅上坐下，心中有些忐忑。
如果一切順利，所有的事情都將迎刃而解。
自己可以搞清楚異人相關(guān)的信息，呂一桐也不用再被當成通緝犯到處逃，身子驅(qū)除她體內(nèi)的鏡我。
腦海中思考著細節(jié)，沈凌拿出煙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啪嗒~啪嗒~
風有點大，點著又被吹滅。
沈凌側(cè)身換了個方向，用手捂住擋風。
啪嗒~啪嗒~
依舊沒點著，微微蹙眉。
再次換到左邊，啪嗒一聲終于點燃——蘇未未站在旁邊，將大衣掀開將吹來的風擋在外面。
沈凌吸了一口抬頭看向她。
蘇未未露出一個微笑，卻稍微顯得有些不自然。
她在沈凌旁邊坐下，緊了緊衣領(lǐng)，看著外面的飛揚的雪花，沉默了半支煙的時間，問：“沈凌，你是壞人嗎？”
“為什么這么問？”沈凌疑惑地看著她，接著笑了笑，蘇未未直接間接見證了這么多事，有此發(fā)問沈凌能理解，“你覺得呢？”
蘇未未擠出笑容，“我覺得不是。”
沈凌彈煙灰道：“好與壞，那要看以什么標準界定，別人眼里的好人暗地里可能做著泯滅人性的壞事，十惡不赦的壞人也有做好事的時候，殺人放火違法犯罪的事我沒干過，這么算的的話，我應(yīng)該不算壞人吧?！?p> “嗯！”蘇未未展顏一笑，伸手摟著沈凌胳膊。
“不過，要論感情方面，我應(yīng)該不算好男人?！?p> 沈凌決定把事情說開，越早說越好，免得她以后傷得更深，“昨晚的事，你怎么看？”
“昨晚？”蘇未未眨了下眼，臉蛋微紅，“只是個意外。”
頓了下，盯著沈凌笑吟吟開玩笑似地道：“雖然是意外，但你不會不想負責吧？”
沈凌被噎到了痛點，丟掉煙頭，“唔，事情我必須跟你說清楚，那天我說不會跟小桐分手是真的?！?p> 蘇未未一怔，抱緊胳膊的手稍稍松了松，“老牛說你們已經(jīng)分手！”
“沒有，只是有點誤會?！鄙蛄栊闹邪盗R牛華強。
蘇未未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可她殺人了，現(xiàn)在被通緝。”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會證明她的清白?！?p> 蘇未未沉默，覺得沈凌是因為和呂一桐感情深，不愿意接受事實，畢竟通緝令都發(fā)出來了，還能假得了？
“意外嘛，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反正我也沒吃虧。我有點困，先去睡了?！碧K未未松開雙手起身，故作輕松笑道。
沈凌：“……”
難道吃虧的是我？
好像是啊，她先動嘴，還先把自己壓在身下的。
沈凌看著她的背影咳嗽一聲，想再說點什么，又覺得說再多也徒增無勞，他是真心想跟呂一桐領(lǐng)證結(jié)婚。
只要還有一線希望讓她恢復(fù)，他都不會放棄。
蘇未未突然頓住腳步，回頭問：“如果，我是說如果，她真的殺了人最后被抓，你會考慮我嗎？”
沈凌與她對視了一會，“會。”
“好，我們還是好朋友！”
蘇未未笑道，邁步回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