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拿著信,興沖沖的跑進(jìn)房里,對剛睡醒午覺,坐在床上發(fā)呆的白玉簪道,“小姐,余哥來信,說二小姐四天后就回到京都?!?p> 白玉簪急問,“可見到人?人怎么樣?”
上次來信,余甘子只打聽到消息,并沒有看到人。
???半夏說,“余哥假扮香客,在寺里住了半個月,才見到出門上香的二小姐。”
???“那會二小姐還帶著面巾,臉上的傷該是還沒好的??陕犎寺曇?,語氣充足,身體是無大礙的?!?p> ???白玉簪問道,“是怎的認(rèn)出人來的?!?p> ???半夏說,“本來是沒認(rèn)出來的??煽吹蕉〗阊吓宕鞯哪莻€白玉鏤雕雙蓮香囊,就認(rèn)出二小姐來了。”
“這香囊,是一對的。是夫人的嫁妝,小姐和二小姐一人一個?!?p> ???“加上二小姐帶著面紗,和寺里的師父說的一樣,余哥就確定是二小姐了?!?p> ???白玉簪擔(dān)憂道,“都這么久了,還帶著面紗,這傷口很深?!?p> ???半夏說,“聽寺里的師父說,是劃得很長一個口,留了很多血?!?p> ???“除了開頭兩天,二小姐哭著說疼,之后也沒見人哭過,也沒見人發(fā)脾氣。想來,是無大礙的?!???
???“你出去見蒲草了?”聽到白靜蘭沒啥問題,白玉簪安心很多。
她下床,往桌子走去,倒水喝。不知怎的,剛睡醒,喉嚨很是干癢。
???半夏把信放到白玉簪面前,說,“我爹叫人來找,說馬寶病了,想我。”
???“奴婢見小姐還睡著,就出去了。哄完馬寶喝藥后,奴婢就準(zhǔn)備回來。正好蒲草回來,就把信交給我了。”
???正值秋冬之季,稍不注意,就會得病。
白玉簪關(guān)心問道,“馬寶病得怎樣?可嚴(yán)重?”
半夏搖頭,孩子要是病得嚴(yán)重,她這會肯定回不來的,她說,“不嚴(yán)重。就是著涼了,留了鼻涕?!?p> 聽到只是輕微的病情,白玉簪也放心了,她看著半夏,說,“孩子想你,你就留下來。我這里也沒什么事,有的是人伺候,不缺你一個?!?p> 見白玉簪又伸手拿茶壺,半夏拿起茶壺,給人倒茶。
她說,“院子里婢女是多,可都是粗使婢女。小姐您又不讓人近身伺候,奴婢那能放心得下。”
???“馬寶自小就很懂事,不像別的孩子纏著要爹娘。他只纏著他祖父,叫他祖父叫他練武?!?p> 說到這,半夏心里就有些嫉妒了,“也就只有生病的時候,才說想娘?!?p> 白玉簪是看著馬寶長大的,她清楚這里面的情況,“從馬寶出生后,就是一直是余伯帶著?!?p> “你們兩夫妻都忙著,沒時間照顧他,馬寶自然是和余伯親些?!?p> ???“可你們畢竟是他父母,他也一樣親你們。只不過他懂事,不鬧著要你們陪。”
???半夏自知對兒子理虧,“是?。∵@孩子,太懂事了,讓人心疼。”
“以前在南都,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都是找他祖父,從不曾找我和他爹。”
“后來我問他,為什么不找爹娘。他說,爹娘要忙很重要的事,他的只是小事,不緊要。”
“對于父母來說,事關(guān)孩子的,那有什么小事。那會聽到他那么說,我可哭了好久。”
這事,白玉簪還真的是不知道。雖然半夏一直在她身邊伺候,可在南都的時候,都是和蒲草輪著來說。
這事,看來是在半夏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發(fā)生的。要不,就她這藏不住情緒,白玉簪肯定早就發(fā)現(xiàn)。
見半夏眼眶紅了,白玉簪覺得自己對半夏也是有虧欠的,她說,“既然知道自己對馬寶有虧欠,那你就多陪陪他?!?p> “我現(xiàn)在不想以前,整天在外面亂跑,要人幫著。這一整天都待在房里,出不了什么事?!?p> “你就是離開一兩個月,也是沒問題的。”
“以前馬寶還和我們一起在府里住,想見隨時可見?,F(xiàn)在,馬寶在外面住,想出去也不是那么方便?!?p> “冬天就要來了,我就更不會出門。你就從明天開始,好好去陪馬寶。甘子也沒幾天回來了,你們一家正好團(tuán)聚?!?p> 難得說那么一段長話,白玉簪覺得喉嚨又干了。拿起茶壺,又倒一杯茶喝。
自從離開南都后,半夏就沒和馬寶相處過兩天。這會被白玉簪這么一說,她還真的心動了。
可半夏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說,“小姐,讓你一個人待在府里,我不放心。要不,還是讓蒲草進(jìn)來伺候您?”
放下茶杯,白玉簪毫不猶豫拒絕,“不用。府里有的是婢女,我又不出門,有這些婢女在就夠了?!?p> 看著半夏,白玉簪和人明確道,“蒲草,我是不準(zhǔn)備把她叫到跟前來的?!?p> 半夏吃驚,她急問,“小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您不要蒲草了?”
白玉簪搖頭,說,“沒有不要。只不過,不想讓她涉險?!?p> “色字頭上一把刀。我身在世家中,很多事非我愿。在這里,權(quán),富,比比皆是。我不能保證,我能保得住蒲草?!?p> 當(dāng)年,白玉簪是城外救的蒲草。至今,她還記得那時候的情形。
草叢里,蒲草披頭散發(fā),衣裳凌亂,雙肩裸露。精致的蒼白臉上,印著紅色的五指。
視死如歸的她,盯著她雙手上,用腰帶勒著,還在掙扎的男子。
直到現(xiàn)在,白玉簪都覺得那個惡徒死得太早了,太輕松了。
深呼吸,白玉簪平息一下胸口起伏,“當(dāng)年我救蒲草的時候,你也看到。我不想她再因美貌,而招來災(zāi)禍?!?p> “等情況穩(wěn)了,我準(zhǔn)備讓蒲草接受糕點鋪?,F(xiàn)在那個掌柜,吃里扒外。等蒲草找到證據(jù),我就抓人見官。”
蒲草的遭遇,半夏自然清楚。她也不愿意,蒲草再次被那世家子弟禍害。
所以,半夏明白白玉簪的擔(dān)憂。聽到這些,她也知道白玉簪的打算了。
心里有疑問,半夏就問白玉簪,“小姐,您是不是一早就考慮好了?!?p> “所以,才不讓蒲草和我們一起出發(fā),也不讓外人知道她的存在?!?p> 白玉簪點頭承認(rèn),她說,“匹夫無罪,懷美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