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完了,錦劍蘭的任命沒幾天就得下來。
處理完留在大理寺的事,錦劍蘭回到錦府。走到一半,問聞聲而來的天麻,“少夫人可在家?”
天麻回道,“在。”
“昨天少夫人出去一趟。明早,準備出城,去看望白二小姐。”
這事,錦劍蘭有聽白玉簪說起過,他說,“下個月初,是不是要離京。”
說到這點,天麻心里可同情白靜蘭,他說,“下月初五,白二小姐就離京。”
“原本,少夫人是希望三四月份,天氣暖和些,人再離京的??砂状笕四昵叭ヴ[了一場,還打了人一頓?!?p> “白二小姐現(xiàn)在沒臉見人,整天哭,就想著早點離開這里?!?p> 說到離開,天麻又給錦劍蘭說一件事,“前兩天,陸府小少爺騎馬,把白少爺給踢了?!?p> 錦劍蘭問道,“陸尚書?”
白靜蘭嫁的陸家,和陸尚書是同性,可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天麻點頭,“是陸尚書家的小少爺。”
他小聲道,“這馬就像長眼似的,一腳就把白少命根子給踩壞了。大夫說了,治不好?!?p> 行走中的錦劍蘭聞言停下腳步,眉頭緊皺,問道,“在那騎馬的?”
天麻明白錦劍蘭的意思,他說,“是陸少爺邀請各府少爺去郊外馬場騎馬,白少爺是被他父親硬拉去的。”
“事后,白大人也知道情況??蛇€是接受了陸家的補償,這事現(xiàn)在結(jié)了。”
兩家私下和解,就是官府想要介入也不可能。錦劍蘭不明白,這么嚴重的事,白裕安為何要私了。
天麻給錦劍蘭解惑,“陸尚書許了白大人官職,是六品的?!?p> 錦劍蘭憤怒道,“眼光短淺。他兒子的才華,比他好多了。將來好好培養(yǎng),肯定能被朝廷重用的?!?p> 天麻點頭贊同,雖然白裕安不怎的,可他生的兒子,卻是個有才華的。將來,不怕不能進朝為官。
而且,背靠白府和錦府,可謂是前程似錦?。?p> 可惜了,老天爺對人不公。就連親生父親,也是自私的。
天麻接著說,“這事,是白府那邊派人來說的。白大人那邊,可是瞞著不讓人說。對外,也只說是皮外傷?!?p> “白老夫人見每月來給自己請安的白少爺不來,也沒派人告知?!?p> “加之聽到白少爺被馬踩了,就叫人去打聽。要不,這事怕很久也不被人知道?!?p> “昨天,少夫人得知此事,氣得去了白家。結(jié)果被拒之門外,少夫人就吩咐蒲草,給潑了好幾桶糞水?!?p> “少夫人是準備昨晚翻墻進白家的,可被我們幾個給勸下來了。白老夫人那邊也來話,這事她在處理,叫少夫人不要插手?!?p> 對白玉簪的行動,錦劍蘭不意外,只不過沒想到會是潑糞。
白老夫人出面處理這事,錦劍蘭覺得很大可能,會把白少爺給要過來,自己撫養(yǎng)。
而且白老夫人雷厲風行,估計,今天就會帶人去把人搶回白府。
進到房里的錦劍蘭,見白玉簪又在縫衣服,說,“衣服足夠多,不用再新做?!?p> 白玉簪抬頭看人一眼,繼續(xù)手上的針線活,“之前的衣服,多多少少都有破損。平日穿著,倒沒什么?!?p> “可你現(xiàn)在是一府之主,以后要參加的宴會少不了,像樣的衣服得準備著?!?p> 知道錦劍蘭不是注重外表的人,白玉簪看向天麻,叮囑,“衣服,鞋子,我都做了好幾身?!?p> “二爺要是參加私人宴會,你可得盯著人換上。人靠衣裝,可不能丟了知府的臉面?!?p> 天麻回道,“是,少夫人,小的記得了?!?p> 勸不了,錦劍蘭也就不再說了,他和白玉簪說另一件事,“過幾天,任命下來。月底,就得啟程。”
白玉簪有些意外,和錦劍蘭對視,問,“不是三月才去,怎的提前了?!?p> 錦劍蘭回道,“好幾個縣,都上報有村子房屋被大雨壓塌了,有人員傷亡,正等著知府撥款下去?!?p> “那幾個縣都是窮縣,他們沒有能力救援災(zāi)民,只能靠知府撥錢?!?p> 天災(zāi)人禍,確實耽擱不得。
一下子,兩個親人要離開,未來幾年都見不得。而另一個一親人受傷,造成終生殘疾,現(xiàn)在連面也見不上。
就這一瞬間,白玉簪覺得很難過,有點想哭。
郁悶的心情伴隨著白玉簪,就算第二天她見了白靜蘭兩姐弟,也沒有解除,反而更是憂郁了。
親妹離去的事實定了,親弟終生殘疾也是定了。算好的是,白老夫人要白靜蘭帶白少爺去南都。
一是為了遠離白裕安,二是為了想通過康舅母,尋找醫(yī)治白少爺?shù)霓k法。
原本,白玉簪就不放心白靜蘭上路去南都?,F(xiàn)在多了一個白少爺,白玉簪很不放心,準備自己親自送他們?nèi)タ导摇?p> 可因劉姨娘一直來鬧,所以白老夫人決定,讓白玉簪帶著他們,快點出京。
而白玉簪決定,就和錦劍蘭離京同一天。
分離的這一天,來得很快。錦劍蘭把馬給天麻牽著,進了馬車和白玉簪坐一起。
聽完白玉簪的叮囑后,錦劍蘭說,“去南都路途遙遠,我吩咐三菱送你們過去,再趕回萊州?!?p> 之前,白玉簪并沒有聽說荊三菱也跟著去,聽了之后,很是驚訝。
“荊大人也去嗎?”
和白玉簪對視,錦劍蘭說,“他隨我定居萊州。今天,他家人,也一起啟程?!?p> 白玉簪有一瞬愣了,反應(yīng)過來后,睜大雙眼,“隨你定居。你要在萊州定居!”
錦劍蘭點頭,“已經(jīng)和父親和母親商量過了。這里,有沒我都無所謂。而萊州,很缺一個為百姓辦實事的父母官?!?p> “我想成為,被百姓需要的父母官?!?p> 這一瞬間,白玉簪心臟加速跳動。所以,錦劍蘭不準備回京,以后都不回京了。
那她,是不是也能不用再回京了。
喜悅在一瞬間充滿全身,可白玉簪也很快冷靜下來。雖然現(xiàn)在她有機會離開,可她還不能離開。
錦劍蘭一直在注視這白玉簪,見人有開心到冷靜,猶豫,他就知道人在想什么。
他說,“照你內(nèi)心行事,不要顧此失彼,萊州并不遠,我等著你的到來?!?p> 突然,白玉簪開朗了。是啊,萊州可不是福州。萊州和京都來回不到十天,
她可以隔一兩二月回來一趟,看望白老夫人錦夫人她們,住上十天一個月,再回萊州。
雖然來回頻繁,可能很累,刻白玉簪覺得著各辦法很不錯。
既能看望家里老人,也能遠離內(nèi)宅生活。
白玉簪問,“為何突然改了地方?不是說去的南方?”
錦劍蘭說,“父親幫的忙。他和母親不想我離得太遠,就去請求首輔大人幫忙的。”
白玉簪有點抱怨道,“你要早點告知我,我早就吩咐蒲草處理好京都的事,叫她去萊州?!?p> 見白玉簪臉上的笑容沒減過,錦劍蘭問,“很開心。”
白玉簪點頭,“感覺,我活了過來?!?p> 她有些緊張問錦劍蘭,“去了萊州,我能隨心嗎?”
這小心翼翼的樣子,錦劍蘭笑了,說,“隨你來。只有一點,人命,不能碰?!?p> 白玉簪爽快答應(yīng),“好?!?p> 身邊有了一位公正無私的父母官,伸張正義之事,不需要自己來做。
對于未來,白玉簪充滿信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隨心所欲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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