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點王大山,呂家
二點王大派有十二座山峰,這十二峰所代表的就是宗門中十二個大姓,呂家便是其中之一,坐落在玉瑤峰上。
呂家大院中,中年男人坐在上位,聽著下人的匯報,問道“你說,鵬兒被半仙高手給羞辱了?”
“是啊,老爺,大少爺受此屈辱,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到現(xiàn)在還沒出來呢?!?p> 呂家家主顯然沒把這話當話聽,反而問道“那半仙高手與鵬兒年紀相仿?”
“是的?!蹦窍氯说拖铝祟^。
“年紀輕輕就到半仙,那人的來歷肯定是不簡單,近年來我呂家風雨不斷,還是不要去惹麻煩了。”呂家家主思索了一下,說道。
“老爺說的是,那半仙高手自然是不敢惹,但是少爺看上了一個女人,對她那是是魂不守舍,少爺現(xiàn)在還在屋內,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啊?!蹦窍氯擞系?,還不忘添油加醋。
“逆子!也就那點出息?!眳渭壹抑髀犕旰蟛挥傻嘏R道,又問道“鵬兒也算是見過世面的,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他魂不守舍?”
“老爺,我這有那女子的一副畫像。”說完,那下人將畫遞了上去。
呂家家主隨意地接過畫來,先是輕輕一督,但就是這一看,便讓他勃然大怒了起來,他死死地抓住那副畫,仔細地看了許久,口中還自言自語道“不會錯,不會錯的,就是她,就是那個賤人!”
他冷眼看向下人,恨聲問道“這人是誰?”
那下人也沒想到自家老爺會是這般反應,連忙答道“這是長安鎮(zhèn)上的“桂酒西施”?!?p> “那她家中還有人否?”
“這屬下不知啊?!?p> “給我查,我給你三天時間,她家中還有誰,姓甚名誰,給我查的一清二楚!”呂家家主雙眼放光,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半仙高手?”
“無論?!?p> “諾!”那下人立馬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低著頭高聲回答道。
等到下人走后,呂家家主又看了看畫像,怒從心中來,一把把畫撕的粉碎,幽幽地說道“你這賤人,害我不夠,現(xiàn)在又想來害我兒子,真是一家的冤孽啊。”
………
吳念與陳觀蝶拍了拍肚子,吃飽喝足,天色已晚,便要起身告別。
見他們要走,卓大娘不舍地問道“這就要走了,不留下來多住幾天?”
“娘,我們就住在這不遠,過幾天還能來看你?!标愑^蝶解釋道。
卓大娘連聲道好,卓靜鎖沒有挽留只是拿了一壺酒,遞給了陳觀蝶說道“這酒你拿去,讓他少喝點?!?p> 陳觀蝶點了點頭,接了過來,隨后,對著兩女行完禮之后,帶著吳念轉身走了。
“你真不打算娶她?”吳念在路上還是不甘心地問道。
“這哪是說娶就能娶的?!标愑^蝶無奈地說道。
吳念認真地說道“我看得出來,她心里有你?!?p> “哦,這你都看得出來?”陳觀蝶頓時來了興趣。
“這簡單,要是平常有一女的,一般都是先看我,再看你,可她的眼睛卻一直都在你的身上,說明她喜歡你?!眳悄畹靡獾亟忉尩馈?p> “你可真是古今臭屁第一人??!”陳觀蝶聞言豎起大拇指,不禁嘲諷道。
隨后,又嘆了口氣說道“今天那個大叔你看到了吧?”
“怎么?”吳念歪過頭來,略感奇怪。
“那座客棧,到處都是他那樣的人,游歷江湖幾十年,卻只能是看客,到最后還是孤身一人,什么都沒有,只剩下一身的江湖道理,卻也還是過不好這一生。”
“一個客棧尚且如此,更何況一整個江湖,我想著,我以后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從一開始的意氣風發(fā)再到后來只剩一壺老酒。”
“我這樣的人談何娶她?”
“那難道江湖中人就沒有人娶妻生子的嗎?”
“有是有,只不過江湖人孑然一身,最難得可貴的就是自由,但娶妻生子以后,就代表有了責任,若你有本事還好,若是像大叔那樣自己生活都過不好,最后也只能是妻離子散,害人害己?!标愑^蝶感嘆道。
“哎,貧賤夫妻百事哀啊。”吳念跟著嘆了口氣說道。
陳觀蝶回頭望著吳念,灑脫一笑說道“所以啊,我闖我的江湖,她有她的幸福,我只要守著她,不讓她受委屈,不就行了嗎?只要看著她幸福,那我便幸福,不就好了嗎?”
吳念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在想什么?”
看吳念不說話,陳觀蝶便問道。
“我在想,東邊日出西邊雨?!眳悄羁粗f道。
這回換陳觀蝶不說話了。
二人走到竹屋外的桂花林中,林中坐著一位老人,老人就那樣坐著那呆呆地看,旁邊放著的是一袋螢火蟲。
陳觀蝶把酒扔向老人懷中,說道“老頭,這是你親閨女給你釀的酒,叫你少喝點?!?p> 老頭接住了酒,沒有答話,連忙打開瓶蓋,美滋滋地便喝了起來。
陳觀蝶轉頭對著吳念介紹道“這是我爹,也是靜鎖的爹,叫陳歸,你叫他陳老頭就行了?!?p> 吳念可不聽他這一茬,而是恭恭敬敬地喊道“前輩好?!?p> 老頭聽完哈哈大笑道“小碟子,你這朋友可比你懂事多了?!?p> 陳觀蝶不服氣地撇了撇嘴,隨后又問道“你還要在這看多久?”
“都看了快二十年了,再看多久也無妨,你們要是急就先走好了。”老頭揮了揮手,隨意地說道。
陳觀蝶聞言,便拉著吳念說“我們先走吧,老頭每天都這樣?!?p> 吳念感覺奇怪,但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便跟著陳觀蝶走了,走時,還不忘回頭看老頭一眼。
老人坐在那里,傻傻地看著前方,獨自一人和影子喝著酒,寂寞如雪,寒月如霜,照在他的身上,此時的他,仿佛就是這天地間最孤獨的人。
吳念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林仲佗正收拾著醫(yī)柜,通過這幾天的生活,吳念也算是徹底搞清楚了林老頭的生活規(guī)律了。
村里他就一個青囊,況且林老頭自己也是醫(yī)術高明,久而久之來找他看病的村民就有很多。
林老頭這人懸壺濟世,菩薩心腸,來問診的人,一律不收費用,就連草藥錢都免了。
吳念對此感到很是不解,每當問起林老頭時,他都是閉口不談,還一直念叨著自己心中有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回來啦?!绷掷项^抬頭看吳念笑著說道。
吳念點了點頭,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老爺子,隔壁老陳家的事,你知不知道?”
林老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那是人家的家事,你瞎打聽什么?”
“我本來也是沒興趣的,可是老是感覺琢磨不透,這不是難受嗎?”吳念無奈地說道。
“別瞎琢磨,等小碟子什么時候想告訴你了,自然會告訴你的?!?p> “那行吧?!闭f完,吳念就往床上走去。
“你一回來就睡?”林老頭奇怪地問道
吳念邊躺邊訴苦道“我這一天,先是與人喝酒,又是替人解圍,最后還陪人走了趟親戚,就別提有多累了?!闭f完,吳念倒頭就睡。
林仲佗看著吳念懈怠的樣子,搖了搖頭,笑道“這小子……”
他心想如果我的兒子還活著的話,應該也和他一樣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