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興許是藥吃下去后,藥性上來,發(fā)作了。”
王全伸手來摸,入手處一片溫?zé)幔骸澳镒?,不熱????p> 王全奇怪的很,明明是正常的體溫,娘子怎么急昏了頭:“陳大夫醫(yī)術(shù)很好,不會診錯的。”
柳氏一呆,伸手去摸江文珠,果然像王全說的那樣,一點(diǎn)也不燙,為什么剛剛那么熱?
江文珠恍恍惚惚睜開眼,腦海里里一片清明,她剛剛看見空間擴(kuò)大了十倍,從一立方米變成十立方米,連續(xù)試了幾次,都沒有出錯。
江文珠眨眨眼,終于有了一絲真實(shí)感,瞬間喜出望外:“太好了,金手指真給力!”
這波操作不虧,一下擴(kuò)大十倍可還行?
“難道因?yàn)榭臻g的原因,才會感冒發(fā)燒?”
江文珠挺滿意的,就是不知道空間升級的真實(shí)原因,她怕自己誤會了,就看下次發(fā)燒的時候,還有沒有這樣的好事兒。
柳氏抱著江文珠上上下下摸了好幾遍,確認(rèn)江文珠沒問題,不由懷疑剛剛自己神經(jīng)太緊繃,弄錯了,她驚疑不定地看著江文珠,說:“可能是我弄錯了?!?p> 柳老爺無比嫌棄的皺著眉頭:“行了,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們昨兒就回來,沒想到在縣里耽誤了一天。王全,為什么不趕車回來,住客棧不花錢???”
“吃了飯趕緊去賣豆腐,一天耽誤多少功夫,少賺多少錢?你要知道錢難掙,屎難吃,柳家的錢是一文一文攢下來的,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說起這個,柳老爺就生氣:“住店起碼要白跑一天,還要費(fèi)做豆腐的本錢,敢情不花你的錢,你就不心痛?咋想的?”
他大聲念叨,厭惡的眸光投向江文珠:“別像個娃娃一樣不懂事,就知道花錢、浪費(fèi)糧食。”
王全趕緊答應(yīng):“是,爹,我這就去?!?p> 柳家平日里有一個下人幫忙做豆腐,但賣豆腐基本上都是讓王全去的,每天從早到晚走街竄巷,從一個村到另一個村,趕著牛車走個遍,無論刮風(fēng)下雪,風(fēng)雨無阻,從不間斷。
王全走到柳氏身邊,柔聲道:“娘子,你好好歇息,我去了?!?p> 柳氏呆呆地點(diǎn)頭,沒做聲。
待王全出門了好一會子,柳氏才從先前失控的情緒里抽離出來,腦子冷靜后,心情極為復(fù)雜,恐懼,害怕,茫然,絕望……
柳氏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平時多冷靜的一個人,今天之所以失了理智,兇狠罵人,主要是被人奚落,戳中肺管子,加上陳大夫的話,才會發(fā)狂。
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何況她今日還被殺人誅心。
柳老爺唬了一跳,連忙問:“閨女,你咋啦?”
柳太太掏出帕子,給柳氏擦眼淚:“閨女你別哭啊,有啥事兒跟爹娘說,爹娘給你做主?!?p> “爹娘,我撐不住了,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嗚嗚嗚……”柳氏撲進(jìn)柳太太懷里,哇哇大哭,只哭的柳太太心都痛了,抱著她心肝肉的一通叫喚。
好一陣輕言細(xì)語的安慰過后,柳氏才停下,先把在村頭碰到高氏黃氏他們的事情說了。
“肯定是劉小花娘說的,這個大嘴巴,最愛搬弄是非,高氏黃氏他們也不是好的,殺千刀的,居然敢當(dāng)面編排人!”
柳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惹得老兩口義憤填膺,恨不得沖出去把高氏她們打一頓。
然后柳氏眼睛通紅,把陳大夫的話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簡直晴天霹靂,柳老爺當(dāng)即變了臉色,勃然大怒:“好啊,原來是他!王全這個沒種的東西,害的我們柳家好苦!他這是要斷我柳家的根啊,不行,休夫,立刻休夫!”
柳太太搖搖欲墜:“我就說,我兒不是那無用的,竟然被他耽誤了這么多年!蒼天有眼,幸好碰到陳大夫,這要是沒被發(fā)現(xiàn),我柳家豈不是要完!”
柳老爺臉板的像一坨磚,又冷又硬:“王全小兒,誤我香蓮,著實(shí)可惡!閨女,你說話啊,咱們寫了休書去村長那兒,等王全回來,讓他按手印滾蛋!”
一個不能生娃的男人,他們柳家要來有什么用,還不如養(yǎng)條狗。
此子,與他柳家不善。
柳老爺深深后悔,為什么不早點(diǎn)拉王全去看大夫,白白耽誤這些年。
柳氏心里一片冰涼,使勁兒搖頭:“不行,王全很好,我不能休夫,他真的對我很好,我不能……”
柳老爺斬釘截鐵的拒絕:“香蓮,你可不能糊涂!你要為你自己、為柳家著想啊!不能為了一個沒用的男人委屈自己,委屈全家,你要是沒有孩子,那咱們柳家就完了?!?p> 柳太太捏著帕子擦眼淚:“是啊閨女,咱們柳家偌大的家業(yè),只能傳給留著咱們血脈的人,你可不能犯渾!”
柳氏心中痛苦,臉上一陣扭曲,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呆滯地說:“不能休夫,不能休夫……”
柳老爺氣得倒仰,頭發(fā)根都豎起來,幾乎原地爆炸:“你這是要?dú)馑滥憷献?,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不孝的東西!我現(xiàn)在就去打死王全,然后我再投繯,讓你給我們收尸!”
柳太太大驚,扶著搖搖欲墜的柳老爺:“香蓮,你要為了一個男人,看著你爹去死嗎?你這是要逼死我啊?!?p> 柳氏淚如泉涌,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徘徊掙扎:“不能休夫,別的我都能聽爹娘的,唯獨(dú)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yīng),不然,我也只能去死了!”
江文珠腦子里嗡嗡作響,不知道該說什么,事情果然走到了這一步。
柳家人和王全的矛盾無法調(diào)和,柳老爺和柳太太對他不能生娃不滿到極點(diǎn),以柳家對生孩子的執(zhí)著,王全鐵定會被拋棄。
不說別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想生孩子的人和不能生孩子的人,觀念不同,所求不同,怎么可能在一起美滿和諧的生活?
江文珠都不知道說他們誰不對了,要是在現(xiàn)代,婚檢一下就知道,柳氏跟王全不會成兩口子,柳氏會找人生娃,王全可以找丁克族共度一生,現(xiàn)在,一切都亂套了。
都是無辜可憐的人,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開。
柳老爺死死地盯著柳氏,眼睛里一片冰涼:“你說真的,只要不休夫,什么都聽我的?”
柳氏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是,爹,只要不休夫,女兒什么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