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邊境告急
血液自余滿的口鼻之中流淌而出,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栽倒在地,雖全身都已沒有力氣,卻仍舊眼神兇厲地緊盯著蘇幸。
“怎么?還不服氣嗎?”蘇幸走近余滿,在其身前蹲下,與之對話:“只要我伸手扭斷你的脖子,你馬上就會去見你的太奶,你確定你要繼續(xù)用這種眼神來看我?”
“哼,要殺便殺,何須多言?”余滿似乎并不畏懼死亡,語氣依然剛勁鋒銳。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個硬骨頭,不過,想要輔佐帝王,造福社稷,只有這份以身殉國的膽氣可不夠?!?p> 蘇幸從身上摸出一張電子卡片,遞給余滿:“楊奇他們刺殺你失敗,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把這張卡帶在身上,關(guān)鍵時刻可以救你一命。”
余滿接過卡片,卻是一頭霧水:“你這是什么意思?”
“剛才是一場考驗,考驗?zāi)闶欠裼匈Y格與我合作?!碧K幸笑道:“雖然你的水平一般,但是對付普通敵人算是夠用了?!?p> “可是……”
“聽著,我不想和你廢話。”蘇幸耐心有限,起身道:“楊奇他們想要改易日月,只手遮天,你若是不想見證山河動蕩,阻止悲劇發(fā)生,就不要再婆婆媽媽地問來問去。
記住,你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國王離開紫金城,在紫金城中,楊奇尚不敢輕舉妄動,一旦國王離開紫金城,將會在金火鎮(zhèn)遭遇伏擊,被蠻人擄走,整個國家都會陷入到動亂和恐慌之中。”
“你確定這是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余滿滿臉震驚地看著蘇幸。
若真如蘇幸所說,這將是大光一朝自建立數(shù)十載以來從未有過之變故,一旦這種事情真的發(fā)生,將會動搖國之根本,余滿無法想象,在這之后會發(fā)生什么難以預(yù)料的慘劇。
若大光再陷入空前之亂世,兵戈不止,烽火再燃,毫無疑問,身處亂世的百姓們將會流離失所,命如浮萍。
而胸懷天下蒼生的余滿身為大光朝命官,處在漩渦核心,必然會將自己視為未能維持好大光秩序的罪人。
“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性了,那么,助你好運,后會有期。”蘇幸見余滿臉色凝重,心事重重,蘇幸知道,響鼓不用重槌,于是便起身準備離去。
“哎,你……”余滿還想問些什么,可是一轉(zhuǎn)眼,蘇幸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見蹤影。
……
“參奏王上,近日有邊關(guān)急報?!?p> 又是一日清晨的御門聽政,國王秦鎮(zhèn)威視群臣,身為百官之首的楊奇叩首伏于階下,神色慌張地稟報道:“
己丑日,胡虜賊寇分道刻期入寇,賊首野西寇大同,至狗兒莊,右參將吳浩率騎七百迎戰(zhàn),寡不敵眾,兵敗而亡,脫脫不花王寇遼東,阿剌知院寇宣府,圍赤城,又別遣人寇甘州,諸守將憑城拒守。
癸巳日,宣府總兵官都督楊弘奏,達賊圍馬營已三日,將河水?dāng)嘟^,營中無水勢。
是日,大同總督軍務(wù)西寧侯宋瑛,總兵官武進伯朱冕,左參將都督石享等與虜寇戰(zhàn)于陽和后口,時太監(jiān)郭敬監(jiān)軍,諸將悉為所制,師無紀律,全軍覆敗,瑛冕俱死,敬伏草中得免,享奔還大同城,勢已迫急,請上示之。”
“什么?!”秦鎮(zhèn)驚疑地瞪著楊奇:“大同、遼東,宣府,赤城,甘州……同時寇邊?這可是大光北部的所有邊境線,胡虜豈有集結(jié)如此多兵力同時出擊的能力?”
胡虜自被驅(qū)逐至大光北境以來,內(nèi)部派系縱橫交錯,爭斗不斷,從未實現(xiàn)過統(tǒng)一,他們豈會突然間如此齊心合力,共同寇邊?
秦鎮(zhèn)越想越是疑惑,看著楊奇,試探地問道:“楊閣老,你有何策?”
楊奇似乎早有準備,拱手道:“回王上,現(xiàn)在邊境危急,急需調(diào)兵增援,然而現(xiàn)今我大光的兵力皆在安南、福海集結(jié),臣以為,應(yīng)立即回調(diào)兵力,以穩(wěn)固北境態(tài)勢為重?!?p> “楊閣老,我還以為你能發(fā)出什么高見來,”秦鎮(zhèn)不假思索地駁道:“安南乃是我大光寸步不讓之地,現(xiàn)在正是殲敵未絕,穩(wěn)定態(tài)勢之際,此時撤回兵力,豈不是前功盡棄?
再說福海,你不是匯報說民亂烽起,稅政難行嗎?這一次,我就要將這一地帶完全平定,我倒要看看,是誰在亂我大光稅政,究竟是礙于民亂收不上來,還是收上來了想進私家腰包!”
“可是,王上……”楊奇仍不松口:“若置北境不理,致其重鎮(zhèn)失守,胡虜一旦突破長城防線,將直逼我紫金城下,后果不堪設(shè)想,不可不重視啊?!?p> “我也沒說置之不理?!鼻劓?zhèn)目光如炬,心中已有定奪?!鞍材虾透:?,都按兵不動,北境方面,我領(lǐng)京軍親征北境。”
“王上,不可!”一旁又一位老臣,吏部尚書王值拱手道:“邊鄙之事,自古有之,只需將士用命,必可圖勝,王上不必親御六師,以臨塞下?!?p> 行列中的余滿也跟隨王值之后,急忙說道:“王上……”
“夠了,我意已決,無需再議?!鼻劓?zhèn)揮手喝斷眾人,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倒是很想知道,這所謂的胡虜之師,到底是有多么兇煞,竟能夠突入邊境腹地,把你們嚇成這樣,
我的祖爺爺當(dāng)年將他們驅(qū)至塞外苦寒之地,狡兔三窟,我豈能讓祖爺爺之名蒙羞?今天,我就要效仿祖爺爺,平定北境!
傳我諭,在京五軍神機三千營,官軍操練者,人賜銀一兩,胖襖褲各一件,鞋二雙,行糧一月,作炒麥三斗,兵器共八十余萬,又每三人給驢一頭為負輜重把,總都指揮人加賜鈔五百貫。
在我親征期間,由成王秦鈺居守紫金城,駙馬都尉焦敬輔之,太師應(yīng)國公張助,太保成國公朱敢等一眾人扈從我征討蠻胡?!?p> 余滿站在階下,聽著秦鎮(zhèn)發(fā)號施令的聲音,耳朵振聾發(fā)聵,臉色已是面如嚼蠟。
事態(tài)果真是絲毫不差,向著那個蘇幸所言的方向發(fā)展,而自己雖是一片忠心赤誠,卻人微言輕,根本無法改變王上的決定。
難道,真的會像蘇幸后續(xù)所言,王上被蠻胡給擄走嗎?
不,就算無法改變,我也要以生命守候在王上身邊,與蠻胡戰(zhàn)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請奏王上,”余滿苦澀地說道:“若王上心意已定,不可更改,臣懇請與王上一同親征,誓死守衛(wèi)在王上左右?!?p> “你?”秦鎮(zhèn)掃了一眼余滿:“若你有意隨同,便早日做好準備吧,不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哭喪著臉的樣子,你這是在咒我軍出師不利不成?再有下次,我用你的首級來祭旗!”
“是……王上?!?p> 余滿抬頭望天,紫金城的上空烏云密布,雷聲滾滾,恐驟雨將至,傾天風(fēng)暴正在醞釀之中。
“哦?大光國王下令準備親征了嗎?”
散朝之后,楊府內(nèi),冥河次元的眾人齊聚一堂,也開始作最后的集結(jié)。
“楊老,邊將楊弘那邊,你跟他都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吧?”顧刻的嘴角漸漸露出笑容。
“聯(lián)系好了,”楊奇雙手握杖:“楊弘已經(jīng)掌控好了邊軍兵防,所謂的賊虜寇邊,只不過是誘餌罷了,一旦小國王率眾自投羅網(wǎng),楊弘便會偽裝成胡兵埋伏殺出,屠盡小國王羽翼,讓他再也回不來紫金城。
到時候,紫金城的帝位就會完全落入我們的傀儡,成王秦鈺手中,秦鈺生性軟弱,又無根基黨羽,我自然可以為所欲為,到時候,我們的交易,也就完成了。兒啊,我們的大業(yè)成矣!”
“很好!”顧刻的嘴角露出笑容:“不管前面我們遭遇了怎樣的挫折,此役是我們的最終之戰(zhàn),此戰(zhàn)勝,則全盤勝,此戰(zhàn)敗,則滿盤皆輸。”
冥河次元眾人齊喝道:“冥河次元必勝!”
“我們跟隨在小國王隊伍之后,待楊弘兵起之時,蘇幸必會現(xiàn)身,到時候,定要將他粉身碎骨!還有那個該死的余滿,屢屢壞我們好事,今天就是他的最后蹦跶之日。
李想,你的傷已無大礙了吧?”
眾人之中最為高大,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男子摸了摸胸口,點頭說道:“當(dāng)然,蘇幸已經(jīng)重新開始活動這么久了,我再沉默不語,也說不過去了。”
“王子殿下,你也會參加這次行動吧?”
王子雙手抱頭,百無聊賴地站在角落之中:“蘇幸這家伙就交給我吧,折磨李倩的新仇和舊賬,我要和他全部算清楚。至于別的,就別來麻煩我了?!?p> 顧刻點了點頭:“很好,各位,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當(dāng)然,這次也要把我們的最后一張牌給帶上,只要我們的最后一張牌還在手,我們將永遠立于不敗之地。冥河次元必勝!”
“冥河次元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