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不知所措四長老
白芥子打頭,將離仙子和班岫遲緊隨其后。
三人小心翼翼地進(jìn)入了盜洞,沿著石階一路向下摸索。
黑暗對于他們來說同樣毫無壓力,班岫遲身為魔胎那更是有著一雙夜眼,在一片死寂漆黑當(dāng)中灼灼發(fā)亮,將前方的路看得格外清晰。
“感覺到什么了嗎?”白芥子一面仔細(xì)腳下的路,一面問向身后的班岫遲。
“除了你那兩位師弟的氣息之外的,還是什么都感覺不到。”
不知怎的,一進(jìn)入這所謂的古帝主墓中,白芥子和將離仙子的感知就被阻礙了許多。
原本他們也應(yīng)該能夠輕易分辨出來祝余同四長老那獨有氣息的,但是由于某種禁制的影響,他們什么都察覺不到,更別說顓虛的大乘境氣息了。
而班岫遲身為劫教魔胎,本身就不完全屬于“人”這個范疇,所以專門為人類修士設(shè)下的禁制基本上對她無效。
可盡管如此,班岫遲能感知到的也依舊十分有限。
顓虛的實力要高過她太多太多,如果他想要刻意影響的話,只怕班岫遲如今也和睜眼瞎子沒有半分區(qū)別。
三人小心翼翼地前進(jìn)著。
白芥子和將離仙子無心觀察墻上的壁畫,反而是班岫遲很有興致地邊走邊看了起來。
她對于這個世界知之甚少,一生中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被擺起來當(dāng)一個吉祥物,或者是被關(guān)起來調(diào)教。
南陀國的故事無疑很吸引她。
只是她還不如祝余,祝余能將故事內(nèi)容了解個七七八八,她更多就只能看個熱鬧。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依舊看得非常認(rèn)真。
“這位南陀國大修……不,應(yīng)該說南陀國,真的有這么強大嗎?”
班岫遲不自覺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何意?”將離仙子蹙眉,問道。
“我在這些壁畫上感受到的天地靈力,遠(yuǎn)遠(yuǎn)強于現(xiàn)在?!?p> 將離仙子和白芥子聽到這句話都是一愣,白芥子的語氣里帶這些疑惑:“這你也能感覺得出來?”
“我只是能感覺到……刻下這些壁畫的人,都是修為極高的修士,而他們在雕刻鑿畫的時候,融入的天地靈力純度很高?!?p> “以畫入道?”
白芥子的語氣更驚詫了。
以畫入道的修士如今雖然極為稀少,仿若稀有動物一般,可是在很久以前,仙道中的“畫”字門那也是極為興盛的。
符文術(shù)士,其實就是“畫”字門的一個小分支。
只需要一支筆,哪怕是土墻作紙,濕泥為墨,都可以畫出一幅精妙絕倫的畫出來。
真正精通此道的集大成者,甚至可以將畫中物召喚出來。
那個時候的皇家御用畫師基本都是“畫”字門的人,一支畫筆,可抵刀槍劍戟,可當(dāng)萬人之?dāng)场?p> 沒想到逐漸淹沒于傳說中的“畫道”,居然在南陀國大修的墓中見到了。
白芥子嘆為觀止,可現(xiàn)在他也無心在此過度流連,祝余的生死還在一線之間,沒有余地留給他用來欣賞。
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了那道青石巨門前。
班岫遲拔出將離仙子借給她的靈兵藏雪,攔住了白芥子的步伐,率先邁了進(jìn)去。
“從這里開始,你們一定要跟緊我?!?p> “這里的氣息更古怪了。”
即便一半的劍心都隨著魔心一起泯滅,班岫遲依舊是用劍的行家里手,她畫了一個劍訣,試探性地朝著前面劃了過去。
看見班岫遲如臂指使般地使用著自己的靈兵,將離仙子不由得微微側(cè)過頭,不去看她。
幾道劍光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沒了蹤影,也沒有任何響聲傳來。
“我們走吧?!卑噌哆t邁著小碎步,一點點地試探著。
不知走了多久,她突然噤起鼻子嗅了嗅,轉(zhuǎn)過頭來認(rèn)真地說道:“我覺得你的小師弟很可能是出事了……他的氣息,在前面消失的無影無蹤?!?p> ……
顓虛垂眼看著祝余。
祝余對上他的目光,不禁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毛。
“應(yīng)該是我的師兄來尋我,絕對沒有惡意的前輩?!?p> 他連忙解釋道。
白芥子那分神大圓滿的境界放在楚州很頂,但是和顓虛這種幾千歲的老怪相比,那可就不值得一提了。
本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燕然王的渠道,請來幾位合體境和洞虛境的大修過來最為穩(wěn)妥。
祝余跟隨燕然王多年,他很清楚燕然王的底蘊到底有多深厚。
燕然王自己就是分神境,要知道身為一代藩王,他身上的擔(dān)子異常沉重,可就算是如此,他也依舊在仙道一途走的長遠(yuǎn)。
而且他這個分神境,可不是用天材地寶堆出來的,是依靠自己修煉得來的。
可想而知他的天賦有多高。
不僅如此,燕然王手下還養(yǎng)著一批修士,是同三千年前南陀國金丹軍有一拼的修士軍隊。
據(jù)祝余所知,那支修士軍隊的首領(lǐng),便是燕然王最得力的打手之一,十年前便有著分神境的修為。
以燕然王的地位,和合體境甚至是洞虛境大修達(dá)成同盟輕輕松松。
“無妨?!?p> 沒想到顓虛卻淡淡地說道,“他們尋不到這里的,起碼也得有洞虛境的修為才能找見我這里的入口?!?p> “假如若是真的被他們無意間尋到了,那邊說明他們幾人也與我有緣,我自然是不會為難他們……”
話音未落。
憑空炸響一道驚雷,震得整座宮殿都跟著顫動了幾下。
“錚——”
刺目的金光在半空中涌動,中間仿佛還夾雜著點點雪花,任誰都能輕易感受到那藏在金光和雪花中的鋒銳。
“我不管你是誰,還我小師弟來!”
一聲厲喝響起。
這是白芥子。
緊接著旁邊還有一聲童音。
“是他強迫我來的,他說得話和我沒有半文錢關(guān)系,還望前輩高抬貴手!”
有些危機時刻,先道歉總是沒錯的。
班岫遲很明白這個道理。
尤其是在自己的隊友失去了理智非得要和BOSS掰一掰手腕的時候。
“我含辛茹苦地養(yǎng)育小師弟幾十年,本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已經(jīng)讓我痛不欲生、一夜白頭,如今小師弟好不容易回來了,不管是誰傷害了他,哪怕是大乘渡劫,我也得咬下一塊肉來!”
“小師弟莫怕,師兄來了!”
白芥子慷慨激昂,擲地有聲地說道。
然后一扭頭,就看到了一臉茫然的祝余。
你是誰?你在哪?你在做什么?
白芥子:……
祝余:……
將離仙子:……
班岫遲:……
顓虛:……
很長時間都沒有存在感的四長老:……
祝余仿佛看到了顓虛那不斷抽動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