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雞肋專業(yè)（求收藏求評論）
第二天。
周一。
早八點。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姜陽被手機鬧鈴吵醒，公雞舞太上頭。
每隔五分鐘響一次，這已經(jīng)是第六次響鈴才把姜陽鬧醒。
姜陽睡覺宛如冬眠。
睡眠質(zhì)量杠杠滴。
昨天從午到晚拉了一百三十碗面，確實把姜陽累到了，大頭小頭一起蔫巴。
到底是年輕好啊，睡足覺，滿血復(fù)活，支棱到呱呱叫。
姜陽瞇瞪一下，還魂入竅，伸手在床單上劃拉，摸到手機舉在臉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了屏幕上的時間，猛然睜大雙眼睡意全無。
糟了！
趕緊把手機扔掉，噌的坐起來，掀開被單子，蹦下床拉開臥室門。
宋春梅和姜尚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正在津津樂道兒子的向好變化。
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臥室門口的姜陽，倆口子眼睛瞪圓了。
宋春梅抬手指著姜陽罵道：“小畜生，你臊不臊呀?！?p> 姜陽這才意識到昨晚裸睡。
趕緊向下伸手一捂，把門嘭的關(guān)上，蹬了一條平角褲，重新躥出臥室，笑嘻嘻對宋春梅和姜尚說：“你們從小看到大，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飛奔衛(wèi)生間。
只聽處于更年期的宋春梅，拍著衛(wèi)生間門板河?xùn)|獅吼：“臭不要臉了，跟誰學(xué)的呀你這是?！?p> 姜陽坐在衛(wèi)生間里回答：“跟老姜學(xué)的?！?p> 宋春梅轉(zhuǎn)而吼姜尚：“老姜，看你怎么管的你兒子?！?p> 姜尚把降壓藥丟進嘴里咽下，默默摸起紅塔山和打火機：“我出去看下棋，總可以了吧?！?p> 本來就把姜陽當寶貝疙瘩從小溺到大，別說姜陽忽然會抻面神技幫家里解了燃眉之急，姜尚可不愿意聽老婆說兒子半個不字。
每次回保定老家，爺爺奶奶，叔叔舅舅，七大姑八大姨，都夸姜尚生了一個好兒子，長得帥，還考上了本科，今年過年回老家，讓姜陽露一手抻面神技，還不得把老家的親戚給羨慕死呀。
宋春梅過去奪了姜尚的煙：“哪也不許去，在家里好好養(yǎng)傷。”
昨天跑了趟醫(yī)院，做了腦CT，沒發(fā)現(xiàn)腦血管問題，給手腕拍了X光片，沒有骨折，經(jīng)骨科醫(yī)生診斷，確診為軟組織損傷，云楠白藥內(nèi)服和氣霧劑外噴，一周內(nèi)就能好八成，三周后就可以拉面了。
姜尚為這上火，忙慣的人，讓他連著歇三周，等于慢性殺了他。
姜陽會說話。
他勸老爸，起早貪黑日復(fù)一日，辛苦了半輩子，難得放一回長假，好好歇一陣子吧，姜陽建議二位出去補拍一個婚紗照，然后再補個蜜月旅游。
姜尚和宋春梅一致反對，并且要求姜陽白天忙學(xué)校的事兒，晚上面館必須開門，不然時間長了，就會大量損失客源，影響以后的生意。
被錢為難過的父母，即便手里有了積蓄也時刻保持了危機感。
姜陽最終同意。
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真的不能斷。
他還沒大學(xué)畢業(yè)，妹妹讀高三，每天都要花錢。
物價上漲，生活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再過兩個月畢業(yè)，學(xué)校對學(xué)生沒有做太多要求，但姜陽的班主任不讓他們消停，抓住最后的一點機會薅學(xué)生羊毛。
姜陽在直都學(xué)院音樂系學(xué)舞臺藝術(shù)。
好專業(yè)，猛一聽真真高大上。
實則雞肋。
其實，姜陽為了能考上本科，當年高考報志愿時，撿最冷門的專業(yè)報，挑了歷年分數(shù)線最低的舞臺藝術(shù)，很幸運，壓線上。
快遞送來大紅錄取通知書，宋春梅捧著通知書在小區(qū)里四處炫耀兒子考上了大學(xué)本科，二單元的陳教授看到了笑而不語，倒是隔壁王嫂提醒宋春梅要低調(diào)，宋春梅當場不愛聽，陰陽怪氣懟了王嫂，后來，宋春梅登門求教陳教授后，立馬回家把姜陽用笤帚疙瘩抽了一頓，你個癟犢子，每周八百的補課費啊。
“梅姐，注意讓著點老姜，他畢竟有傷，閑著沒事拌個嘴解解悶兒，別動手就行，不要為面館發(fā)愁，選個黃道吉日我告訴你們怎么躺著發(fā)財，走啦，晚上回來拉面。”姜陽背了雙肩包，臨出防盜門時尋二老開心。
宋春梅拔下腳上的拖鞋，忍了忍沒撲過去。
老姜的手腕壞了，眼下來說，小姜成了家里頂梁柱，失手打壞了還真得抓瞎。
“還有啊，別忘了吃降壓藥。”姜陽囑咐一句，門一響，走了。
姜尚和宋春梅四目對白。
兒子真是大了。
……
開著1.4排量的小四眼來到直都電視臺。
門口保安攔住問詢。
姜陽說出了班主任周洪波的名字，并申明來意，保安給保障部打了一個電話之后才放行。
明天有大人物過來視察，保安格外謹慎。
來到演播大廳，姜陽趁周洪波正在背對演播廳入口摸著將軍肚給誰打電話，他悄無聲息溜過去，就近撿了一把螺絲刀，對李承遠擠了一下眼睛，把食指在嘴前豎一下，示意胖子別傻乎乎的問“你怎么才來”。
彎下腰正在假裝擰射燈上的螺絲，發(fā)現(xiàn)李承遠的眼神和表情不對。
姜陽慢慢回頭看。
一個大肚腩遮擋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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