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曬傷了
三人中情況最好的是徐陽,雖然背上的衣服幾乎都被汗?jié)窳耍阶舆€是很矯健,看著并不是很累的樣子。
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白元芷轉(zhuǎn)頭看向白水根說道:“爹,停下休息一會兒再走吧?!?p> 在這么走下去,怕是阿弟就撐不住了。
白水根看了看四周,估摸著大概還要走兩個時辰左右,才能回到當(dāng)時他們失散的地方。
休息一下也好。
“好,那就停下休息吧。”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徐陽,忽然開口說道:“在走一會兒吧,我看前頭有塊大石頭,那里能遮蔭?!?p> 白元芷也往前看去,前頭不遠(yuǎn)處確實(shí)有一塊很大的石頭,底下有一塊有小小的陰涼地,可以遮蔭。
白水根也看到了,當(dāng)即便決定在走一會兒,等到了陰涼地在休息,不然這頂著大太陽,根本就沒法兒休息。
正準(zhǔn)備接著走,白元芷忽然感覺身下的馬,一個踉蹌,隱隱有些要倒下的樣子,忙翻身跳下了馬背。
只是落地的一瞬間,雙腿打顫,整個人便往前撲去,白元芷一邊在心里吐槽這具身體實(shí)在太差,一邊利落的就著摔下去的力量,在地上滾了一圈,卸掉了力量停下。
一邊的白水根和白元寧瞧見白元芷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都是一驚。
“閨女!”
“阿姐!”
二人忙跑到白元芷的身邊,將白元芷給扶了起來,上下打量著,頗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沒事兒吧?摔到?jīng)]有?”
徐陽看著白元芷摔下來的時候,也是一驚,準(zhǔn)備沖上去接住白元芷的,只是白元芷的處理方式,竟是出乎意料的機(jī)敏和熟練。
“放心,我沒摔著,只是這馬馱不動我了?!卑自泼u了搖頭道。
說著,便將掛在馬背上的兩個包袱也扯了下來,掛在身上,看向白水根和白元寧道:“先走吧,等到了陰涼地在休息?!?p> 見白元芷確實(shí)沒傷著,一行人也不再磨嘰,快速的往大石頭那邊去了。
又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便到了大石頭的所在地,拿石頭比人還高,說是一塊大石頭,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塊斷面齊整的小山坡。
按照她那邊的時間算,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下午兩點(diǎn)左右的樣子,太陽已經(jīng)往西邊偏了一點(diǎn),還好那大石塊的斷面是朝著東邊的,正好能遮些太陽,在底下形成了一小片的陰涼地。
一到地方白元芷便拿出水壺喝了幾口靈湖水,昨日夜里丟下去的‘糖豆’早就化開了,融在清冽的靈湖水中,本就不怎么明顯的苦澀味道,便被散的差不多了。
幾口靈湖水下肚,整個人都舒服了一大截。
白水根和白元寧也取下了腰間的水壺喝了幾口,但他們就沒有白元芷那般肆意了,只敢小口小口的喝,畢竟這水要是喝完了,就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了。
現(xiàn)在這種情況,白元芷也沒有機(jī)會悄悄的給他們的水壺灌水,幸好昨日夜里,趁著他們睡著的時候,她偷偷的往兩人的水壺中都加了些靈湖水。
至于徐陽,他從那幾個綁他的人身上搜到的東西,白元芷和白水根商量過后,便都交給了徐陽自己處置,那些人的身上也有水壺。
雖然剩下的水已經(jīng)不多,但好歹也能解渴。
白水根和白元寧喝了幾口水后,都感覺身子好像輕了不少,沒有方才那種被曬的頭昏腦脹的感覺了。
只以為是渴的很了,喝了水自然就解了些暑氣,全然沒想到,其實(shí)是白元芷灌進(jìn)去的靈湖水起了作用。
瞧著白元寧那被曬的泛紅起皮的小臉,白元芷就是一陣心疼,走到白元寧的身邊蹲下,便見白元寧正欲抬手去抓自己臉。
忙一把將白元寧的手給抓住了:“別抓,要是抓破了,更疼。”
白元寧乖乖的將手放了下去,但卻很是委屈的看著白元芷低聲道:“阿姐,我不疼,可是我的臉好癢啊?!?p> 一邊坐著休息的白水根聽著姐弟二人的話,也轉(zhuǎn)頭看了過來,先前一直忙著趕路,倒是還沒怎么主意,這會兒一看,才發(fā)下他兒子的臉不僅紅的很,而且還起了皮子。
“你這是被曬傷了,你阿姐說的對,不能撓,撓破了說不好還要感染的?!卑姿拿碱^也是皺的很近。
他們這些整日里在莊稼地里干活的人,對曬傷這回事還是挺清楚的。
白元芷也是想到了這一點(diǎn),才有些擔(dān)心,這個時代的醫(yī)療條件落后,要是真感染了會很麻煩。
雖然她空間里也屯了不少的藥,但沒有合適的理由,她也沒有辦法拿出來,況且,她也不想讓阿弟受那些罪。
從懷里扯出條帕子,又結(jié)下腰間的水壺,趁著白水根不注意,悄悄的倒了一些在帕子上,將帕子浸濕,敷在了白元寧的臉上。
瞧見自家阿姐的動作,白元寧的眼底滿是心疼之色,現(xiàn)在的水多金貴啊,阿姐竟然拿來給他擦臉。
“阿姐……”
怕白元寧說出來,忙伸手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止住了白元寧的話頭。
她的靈湖水是好東西,敷在阿弟臉上被曬傷的地方,就算是不能將曬傷的地方完全修護(hù)好,但卻是可以緩解許多,不至于嚴(yán)重的。
白元寧本來還有些抗拒的,覺得實(shí)在是太浪費(fèi)了,心疼的很,但白元芷手里的帕子一敷上去,就舒服的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頓時消退了大半,清清涼涼的感覺,舒服的很。
瞧著白元寧的樣子,白元芷不由的勾唇笑了下,兩邊換著敷了一下,臉頰就沒有那么紅了了。
“阿弟,自己拿著敷,我去看看馬?!?p> 白元寧懂事的應(yīng)了聲,就從白元芷的手中,將帕子接了過來,自己敷著了。
馬離幾人并不遠(yuǎn),也站在陰涼地里,但是看著精神卻差得很,雖然昨日夜里,那破廟里有不少的干草,這馬也算是飽餐了一頓。
但是長時間不喝水,不僅人會脫力,馬也是會的。
白元芷現(xiàn)在腰間掛的,是她自己從空間里拿出來的水壺,但她記得昨日在那些人身上有摸到過竹筒,伸手從包袱里拿竹筒的時候,順手就往里頭灌了些靈湖水。
“馬兒,喝吧?!?p> 其實(shí)養(yǎng)匹馬是不劃算,現(xiàn)在這年頭,連人都活不下去了,誰還有心思管馬呢?
但這都是對于旁人來說,而她,不用考慮這些,她有的是吃的喝的,只需要想到合適的理由拿出來就是了。
而有匹馬,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
她從原身的記憶中了解到,她們家是有輛板車的,東西物資什么的平時都是放在板車上,但那板車卻是需要人來拉的,老弱婦孺自然是拉不動的,就全靠著他爹和三叔以及其他的幾個壯年男子來拉。
累人的很,若是有了馬,那就可以用馬來拉車,她爹也可以休息休息。
有她在,這瘦馬定能被她喂的膘肥體壯的。
許是感受到了來自白元芷的善意,馬兒一邊喝水,還一邊蹭著白元芷的手,親熱的很。
白元芷也沒想到這馬竟是還挺有靈性的,也是被逗得咯咯直笑。
白元寧聽著動靜,也跑到了白元芷的身邊,看著白元芷給馬喂水,雖然有些不贊同,但也沒多說話,只是伸手摸了摸馬。
但白元芷卻是察覺到了白元寧的目光的,笑了笑,低聲解釋道:“有了馬兒,板車就有人拉了,爹爹和三叔他們都能輕松些?!?p> 聞言,白元寧也知道了白元芷的打算,只是他覺得連人都顧不上了,他們是沒法還喂馬的。
但是阿姐高興,這些話他便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