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獨(dú)特的年味
蕭雨想試試，最后還是放棄了。
大過年的，要是再給他惹生氣，這個年大家都別想好過了。
再說，何必自己動手。
不是還有蕭晴？
蕭雨不信，她能忍住不去故意挑釁。
這個，她擅長……
看了眼坐在兩人中間，蕩著腿哼歌的蕭晴。
蕭雨抿嘴偷笑，低頭繼續(xù)啃書。
“飯好了?！蔽萃鈧鱽硗趺婪亦诹恋暮鹇暋?p> 因?yàn)橹虚g隔著大廳，聲音擴(kuò)散，想要讓屋里聽見可不容易。
不扯著嗓子大喊，屋里是一點(diǎn)也聽不見。
蕭晴立刻跳了起來，打算幫忙端飯。
可下一秒，向前邁出的右腳定在原地。
回頭看向蕭遠(yuǎn)，明亮的大眼珠骨碌亂轉(zhuǎn)，明顯在打什么壞主意。
‘就知道?！捰甑椭^，啞然竊笑。
“蕭遠(yuǎn)，吃飯了……”蕭晴用腳踢了踢他的腳。
表情躲閃的捏著嗓子：“幫忙端飯?！?p> 死了死了，這次真的死定了！
自己為什么管不住嘴，不會被打吧？
不會吧！不會吧??？
今天可是大年三十，蕭晴縮了縮腦袋，低頭繞著手指。
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嘴上就是不肯認(rèn)輸！
啪~
腦袋被書本拍了下，蕭晴身子一顫，眼淚涌上眼眶。
“叫哥，沒大沒小。”
輕笑的溫柔聲音傳入耳中，一陣?yán)滹L(fēng)裹住身體。
蕭晴打了個寒顫，回頭再看。
房門開著，哪里還有蕭遠(yuǎn)的身影……
四碗荷包蛋，一碟小菜！
兩個白饅頭，這就是蕭遠(yuǎn)家的早餐。
簡單且溫馨，最重要的是和家人一起吃。
一抬頭，蕭遠(yuǎn)發(fā)現(xiàn)媽媽，大妹、小妹都盯著自己看。
被他發(fā)現(xiàn)連忙低下頭，像是做了虧心事。
“怎么了？”
蕭遠(yuǎn)咬著荷包蛋，喝了口湯。
嗯~甜！
三個女人對視了眼，還是蕭晴沒忍住：“哥，你……最近頭不疼吧？”
“不疼，上次出院就好了，醫(yī)生不都檢查了？”蕭遠(yuǎn)說。
蕭晴眼帶迷茫，蕭雨若有所悟的點(diǎn)頭。
只有王美芬眼眸閃爍，淚光隱約可見……
在她看來，自家兒子是真的長大了。
成長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成熟卻只在一瞬間。
上次醫(yī)院那場大難，現(xiàn)在看來也不全是壞事。
旦夕禍福，不到最后誰知道呢！
“你們兩個丫頭，盼著點(diǎn)你哥的好。”王美芬用勺子敲了下兩人的腦袋。
蕭晴縮了縮腦袋，閉嘴吃飯。
蕭雨則皺了皺眉，自己都沒說話，為什么要挨一勺子。
不過，大魔王的變化真的好大。
特別是這幾天，越來越不像他了。
可這樣……挺好的！
吃過飯，到了貼春聯(lián)的時候，對門兩家才剛起床。
好不容易放個假，不得睡個懶覺。
就是醒了，也想在床上多賴會。
張翔媽穿著提前準(zhǔn)備，清洗干凈的衣裳出門準(zhǔn)備做飯。
一拉門，就看到正在貼對聯(lián)的蕭遠(yuǎn)兄妹。
‘站在凳子上的，是蕭遠(yuǎn)？’張翔媽面色古怪。
“蕭遠(yuǎn)，貼對聯(lián)呢！”張翔媽笑道。
蕭遠(yuǎn)回頭客氣道：“嗯，阿姨，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阿姨?！彪p胞胎異口同聲。
“快樂，快樂，等會給你們包個大紅包。”張翔媽美滋滋的去廚房了。
每次看到這倆丫頭，她心里就滿滿的羨慕。
自己要是有個閨女，該有多好？
隔壁門跟著開了，是搓著輪椅的何澤媽：“蕭遠(yuǎn)，小晴，小雨，起這么早？”
“嗯，我哥起得早，就都起了?！?p> 蕭晴果斷甩鍋，干凈利落，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這么說了。
蕭遠(yuǎn)也沒說話，冷著臉瞥了她一眼。
什么意思，自己體會！
蕭晴打了個哆嗦，心說‘自己是不是有點(diǎn)得意忘形了?！?p> “阿姨好，新年快樂?！笔捰昀渲槨?p> 蕭遠(yuǎn)也跟著禮貌問好：“阿姨新年好，何澤還沒起呢？”
“床上趴著看書呢！”何媽笑道。
樓梯口傳來開鎖聲，是何瑜出來了。
穿著棉襖，給自己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她那屋雖然獨(dú)立，可因?yàn)榈胤教?，又不是本來?guī)劃好的房間。
既沒有暖氣，也放不下火爐。
所以，只能自己發(fā)熱！
好在白天可以待家里，就是晚上學(xué)習(xí)手冷的厲害。
“早?！?p> 跟幾人打了聲招呼，何瑜推著媽媽往廚房走：“媽，早飯我做。”
“不光早飯，中午和晚上也得提前準(zhǔn)備，平時都不在家，不都是我做飯。”
“今天不是都在，你就歇兩天吧！”
“媽還不夠歇的，天天坐著輪椅?！焙螊屌牧伺姆鍪帧?p> “媽~”何瑜不依。
“好好好，媽說錯了?！?p> 何媽偷笑，任由女兒推著自己進(jìn)了廚房。
窄流的廚房布置的井井有條，一邊是灶臺，案臺和鍋碗瓢盆，放調(diào)料的，水池。
一邊是干干凈凈的過道，寬窄正好容得下一張輪椅。
灶臺、水池的高度也和一般廚房不同。
不管什么，都矮了半個身段。
下面更是裝滿拉手抽屜，一直連到地板。
抽屜上用白紙寫著標(biāo)簽，再用膠帶封上，防止油煙水漬給弄花了。
何媽一進(jìn)廚房，就跟到了自己地盤一樣，如魚得水的忙起來。
這個抽屜抓把豆子，那個抽屜抓把大米，從水池下面的柜子里取出鍋。
把食材放碗里到水池前清洗，行云流水的表現(xiàn)，竟讓何瑜插不上手。
過道就那么寬，正好放一張輪椅。
她在里面反倒礙事。
灶臺、案板、水池什么的，只有她大腿高。
站著不是，蹲下也不是，扎個馬步倒是正好。
可一會媽媽往后退，一會又要往里過。
“行了，別在這礙事，把碗筷端回去擺上?！?p> 何媽把放腿上的碗筷交給她，直接給何瑜趕出廚房。
無語的看著手里的碗筷，何瑜認(rèn)命往家走。
看到蕭遠(yuǎn)家門上貼好的對聯(lián)，臉色一沉:“何澤，還不給我起來貼對聯(lián)。”
屋里趴在床上看武俠小說的何澤，聽見二姐的咆哮。
一個機(jī)靈爬起來，抓起外套就跑:“來了。”
他可不想惹二姐發(fā)兇，到時沒好果子吃。
正跟老爸一起在門口貼對聯(lián)，張翔媽從廚房回來了。
“這么早就把對聯(lián)貼上了，父子倆真勤快?！?p> 聽到張翔媽的夸贊，何澤父子對視一眼，滿臉苦笑。
他們倆也不想，可架不住家里有個母老虎。
磨磨唧唧，要死人的……
看了眼對門家，再看何澤父子倆快要貼好的對聯(lián)。
張翔媽笑瞇瞇的回到家，一推門臉色就不對了。
大兒子躺在沙發(fā)上看新聞，滿臉正經(jīng)。
小兒子待在房間里，到現(xiàn)在連門都沒出。
老公……
推開主臥的門，張東寶在床上擺成大字睡的正香，鼾聲震天。
張翔媽咬牙切齒，看看別人家，再看自家三個男人。
“幾點(diǎn)了，還不起來。”
“老婆，今天過年，我多睡會?！?p> “睡睡睡，就知道睡，起來把豆芽摘了?！?p> “張碩，張翔，滾出來把對聯(lián)貼了?！?p> “媽，吃完飯?jiān)儋N也不晚?！?p> “現(xiàn)在……快點(diǎn)。”
“起來，起來……還不給我起來?！?p> 張翔媽的咆哮和巴掌聲，以及張翔兄弟倆的鬼哭狼嚎。
讓本該安詳冷清的早晨充滿喧囂，也讓小樓里充滿生活的氣息。
正在屋里看書的蕭遠(yuǎn)抬頭看了眼，嘴角帶笑。
這熟悉的戲碼，聽起來還是那么有趣！
蕭晴探著頭，像是能看穿墻面，吐舌道：“張翔哥又挨打了?！?p> “活該?！?p> 蕭雨冷臉說了句，繼續(xù)背自己的英語單詞。
“他，一天不打欠得慌！”蕭遠(yuǎn)贊同小妹的說法，他就是活該。
一天不挨兩巴掌，渾身不舒服。
重新打開手里的書，蕭遠(yuǎn)再次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希臘神話，好深奧！
學(xué)海無涯……樂無邊啊……
夜里，天快要黑的時候，大廳里的燈全都打開。
三家房門敞開著，絲毫不在意屋內(nèi)的熱氣飛快流逝。
連成一線的廚房里，熱氣騰騰。
就連往日冰冷的大廳也暖和起來……
一道道美味端上桌，將茶幾擺的滿滿的。
各家的孩子不停穿梭在廚房與家之間，相互照面還要嬉鬧追打一番。
這時候的年味，還是很濃的……
年飯還沒吃完，張翔家響起舞曲音樂。
全套的家庭音響，音質(zhì)清晰。
開著門，音樂聲廳里聽的清清楚楚。
張東寶走出屋：“都吃完了吧！大過年的，熱鬧一下？”
“老婆，老婆……”
“知道了?！?p> 張翔媽在廚房喊了一嗓子，接著大廳里的雪球燈轉(zhuǎn)了起來。
大廳立刻布滿五彩繽紛的光斑……
原本就是辦公樓，這么大的廳，就是用來給員工們搞舞會，舉辦活動的。
現(xiàn)在，倒是方便了他們幾家。
誰家過節(jié)，能跟開舞會一樣熱鬧？
就這……唉……沒別家了……
張翔媽穿著長裙，笑容燦爛的出來了：“跳起來，哈哈……”
何澤爸媽也出來了，跳起經(jīng)典的四步。
別看何媽坐著輪椅，跳起舞來一點(diǎn)也不遜色，輪椅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盡顯靈活。
至于張翔爸媽，更是有說有笑跳的起勁。
沒一會，樓上張曉爸媽也下來了。
“就聽見樓下有動靜，我們兩口子也來湊個熱鬧?！?p> 兩人對視而立，左手扶腰、搭肩，右手疊在一起緊握。
腳下一轉(zhuǎn)，點(diǎn)著腳尖進(jìn)入舞池。
“哈哈，跳的真好?！?p> 王美芬站在一旁，身體左右搖晃，雙手打著節(jié)拍。
“美芬，快來，一起來。”
正跟老公亂舞的張翔媽跑過來，將王美芬也拉進(jìn)舞池。
一群人又唱又跳，讓年味的氣氛達(dá)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