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我讓這朱桓死的明明白白(求推薦票)
朱桓臉色蒼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喊道:
“微臣不知道方才是皇上來的官府,微臣說錯了話,還請皇上恕罪啊!”
邊上的朱六九也嚇了一跳,看著朱元璋面色不善,朱六九趕忙也跟著跪了下來,說道:
“陛下,桓兒他不是有意的,這中間肯定是誤會了,桓兒是最尊敬陛下您的啊?!?p> 朱元璋將朱六九攙扶起來,也不言語,只是對著身后擺了擺手,說道:
“鄭士元,你來說吧?!?p> 就見到那兩個年輕人中的其中一人走上前來,顯然此人就是鄭士元了,他說道:
“經(jīng)過走訪,已經(jīng)查明這定遠縣稅收是三十稅三,而我大明朝規(guī)定的稅收乃是三十稅一,不僅如此,還多了許多苛捐雜稅,例如行車稅,月租稅,倉儲稅等等大小稅務(wù)一十一種,朱桓,你身為定遠縣知縣,定遠縣的稅務(wù)你不可能不知曉,你乃是本地父母官,不作為也就罷了,還搜刮百姓,肆意盤剝民脂民膏,依照大明律,罪當(dāng)斬!”
鄭士元洋洋灑灑的說完,朱元璋將衣袖里的公告拿了出來,直接就扔在了朱桓的臉上,鐵青著臉說道:
“你是我親侄子,我讓你當(dāng)定遠知縣,是想讓你為一方父母,你卻為禍鄉(xiāng)里,定遠百姓不敢說,因為他們知道你是皇帝的侄子,你可知道,你貪的何止是錢,你貪的,是我大明的根基!來人!拖下去,召集百姓于官府門口,斬了!”
隨行的護衛(wèi)們應(yīng)了一聲,就要上前去拿住朱桓,但朱六九一下子就撲了過來,抱住了朱元璋的大腿,哭爹求娘的就哭喊起來了,無非是不能殺他兒子,他兒子是個好官肯定不會干這些事情,定然是下面人干的,又說自己當(dāng)年是如何幫助朱元璋的,寧可不做侯了,不做官了,讓他們回鄉(xiāng)下去也行,只求饒恕朱桓一命。
朱元璋也是拉扯著朱六九,口中喊著“哥啊,這哪是能商量的事情啊!”,但也遲遲沒有再命令侍衛(wèi)將朱桓給壓下去了。
侍衛(wèi)倒是想壓,但朱六九抱著朱元璋的大腿,身子還護著朱桓,這要是將朱桓拖下去,指不定要拉扯到皇帝,這他們哪里敢啊,更何況朱六九什么身份,他們也是清楚的。
那可是皇上的哥哥啊!這也就不是親的,不然都得封王的!
侍衛(wèi)們一時之間有點躊躇,那朱桓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趕忙喊到:
“皇上,罪臣不知道這些事情啊,肯定是下面的人拿了公文,故意瞞著罪臣這么干的,我可是皇上的親侄子啊,我怎么可能干這種事情呢!”
朱桓說的有鼻子有眼,朱元璋冷笑一聲,說道: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讓你死個明白,這幾天就在這定遠縣好好查查,若你是罪魁禍?zhǔn)?,定斬不饒!先帶下去關(guān)起來,再把縣城里所有的官員全都召集起來,我要一個個的審問!”
朱元璋背著手轉(zhuǎn)身就走,被扶起來的朱六九趕忙追了上去,不用說的就是求情去了。
那朱桓也被帶了下去,只有朱啟看著眼前的一幕,臉色古怪。
臉色古怪的還有那個鄭士元。
鄭士元躊躇了一下,就要跟進去找朱元璋去,但朱啟已經(jīng)猜出來這鄭士元要干什么了。
朱元璋是什么人?。克B(yǎng)子平陽侯犯了事,手上有免死鐵券,朱元璋都能千里迢迢弄來一件龍袍,為的就是合法的把平陽侯給殺了。
連龍袍栽贓養(yǎng)子造反這種事情,朱元璋都能干得出來,可以說,只要能殺貪官污吏,朱元璋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這定遠縣的稅收是正常的三倍,還有那么多的苛捐雜稅,朱桓這個定遠知縣能沒有責(zé)任?是下面誆騙?
放到別人,朱元璋早就把人給殺了,還會到別人老爹家里吃飯去?
朱啟之前就有點擔(dān)憂,怕朱元璋會念在親情的份上,把死刑變死緩,死緩變無期徒刑,無期徒刑再變個減刑,雖然朱元璋內(nèi)心想法可能并非如此,但朱六九繼續(xù)這么軟磨硬泡下去,那可就說不好了啊。
畢竟歷史上這件事情就真實發(fā)生過,當(dāng)時朱元璋就動了惻隱之心,想要把朱桓給免死,關(guān)鍵時刻是鄭士元站了出來,對著朱元璋就一頓噴,就說朱桓這樣膽大妄為魚肉百姓的貪官,如果這都不殺他,那干脆訂一條皇親國戚犯法,可以從寬處理的法律好了!
朱元璋可不是李世民,關(guān)隴貴族出身,又因為得國不正,留著諫臣博名聲。
朱元璋火起來,鄭士元幾個腦袋能掉的?
朱啟記得歷史上是朱元璋就被氣得不輕,要治鄭士元違逆死罪,還是太子朱標(biāo)幫忙求情,朱元璋冷靜下來之后,才最終決定處死朱桓的。
但關(guān)鍵問題是,現(xiàn)在歷史軌跡不一樣了啊,朱標(biāo)不在這里??!就自己這個遼王,到時候鄭士元把朱元璋給惹毛了,自己幫忙求情還真不一定有用呢!
眼看著鄭士元要進去找朱元璋了,朱啟二話不說就將鄭士元給拉住,鄭士元一愣,趕忙問道:
“遼王殿下,您拉著我是干什么?。俊?p> 不讓你去送?。?p> “鄭大人跟我來,有點事情跟你商量下?!?p> 朱啟和顏悅色的說著,鄭士元眉頭一皺,說道:
“還是待會再說吧,不然皇上被說的改了心意,這朱桓若是不能伏誅,往后皇親國戚只能更加肆無忌憚!”
果然,鄭士元是要去諫言了!
朱啟也不跟鄭士元廢話了,對著高錦一個眼神示意,高錦趕忙就幫忙拉這鄭士元往外走。
朱啟算是看出來了,這人確實是歷史上說的為民請命的好官,就是有點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不過一個諫臣如果怕死,那還當(dāng)什么諫臣呢?
那鄭士元大聲嚷嚷著,但邊上朱元璋帶來的侍衛(wèi)們也不敢動啊,雖然遼王殿下拉扯大臣不太合適,但畢竟是遼王殿下啊。
算了算了,當(dāng)沒看見好了。
朱啟把鄭士元給拉到了前面的院子里,這才對著皺眉不解的鄭士元拱了拱手,說道:
“鄭大人,本王剛才無禮了,只是看到鄭大人要做不忠不義的事情,本王這才情急之下做出非常之舉,還請鄭大人不要建議。”
鄭士元眉頭一皺,說道:
“殿下?我怎么就不忠不義了,難道殿下看不出來,陛下之心有所動搖嗎?朱桓這等貪官污吏若是不懲治,我大明天下官員看在心里,這日后百姓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你說的是?!?p> 朱啟笑了笑,說道:
“只是你這時候跟過去找皇上,萬一皇上不答應(yīng)立即處死朱桓,要暫且留他,先繼續(xù)調(diào)查,你怎么辦?”
鄭士元朗聲道:
“這還有什么好查的,出了這等子事,朱桓是知縣,他便是死罪,若是死不悔改,誣賴是下屬所謂,到時候盤問這定遠官場,定然能夠水落石出的?!?p> “那萬一,我是說萬一,這案子拖下去,最后朱桓因為證據(jù)不足,免了死罪了呢?”朱啟問完,鄭士元臉色一變,說道:
“若真有這個萬一,那就讓皇上下旨,在這大明律里加一條,往后皇親國戚犯法,從輕發(fā)落好了!”
朱啟神情肅然,拱手道:
“鄭大人高風(fēng)亮節(jié),不懼生死如此諫言,只是你說完這話,皇上一怒之下殺了你,史官在后世史書上記了那么一筆,你是青史留名了,皇帝成了不聽勸告,濫殺忠良之人,你明知會如此,若還這么做,就是陷君王于不仁,你這可不就是不忠不義之舉嗎?”
鄭士元一愣,拂袖說道:
“殿下這是詭辯,毫無根據(jù)道理,若為此顧,我這個諫臣就不說話了嗎?下官不與殿下說了?!?p> 鄭士元作狀要走,朱啟索性不拉了,抱著胳膊說道:
“去吧去吧,你去送死了,那朱桓多半還是能活,你以為我來這是為了什么?可不就是聽說你舉報朱桓,我知道這朱桓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就先過來找證據(jù),證據(jù)確鑿了,他可不就是死定了,結(jié)果你倒好,完全沉不住氣,把皇帝弄來了,現(xiàn)在一點確鑿的人證物證都沒有,就憑著一張公告,人家朱桓現(xiàn)在咬死不是自己簽發(fā)的公告,你能如何?
就憑他是知縣?別的知縣可以死,他真不一定,他爹救過皇帝的命!這一命抵一命,他朱桓也能活了!你直接去諫言,現(xiàn)在就去,成了你的美名,到時候朱桓死不掉,你這個諫臣死了,大明官場烏煙瘴氣,全都怪你頭上,你要不怕背著鍋,不怕百姓受苦,你就去吧?!?p> 朱啟這么一說,那鄭士元反倒是停下腳步來了,猶豫了一下說道:
“遼王殿下,您……您是來找證據(jù),給朱桓治罪?你不是來找工匠的嗎?”
朱啟突然笑了起來,說道:
“也就你信,我估摸著皇帝都不信的,只是皇帝不說罷了?!?p> 朱啟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氣,這鄭士元多少算是冷靜下來了,只要別急著去頂撞朱元璋就行,尤其是太子朱標(biāo)不在的時候,我這個遼王,是真的怕鎮(zhèn)不住朱元璋哦。
只是鄭士元又嘆了一口氣,道:
“聽了殿下如此說,如今局面,到還真有我鄭士元的三分原因了,若陛下真的下不了決心,我總不能不去諫言吧……”
“諫言肯定是要諫言的,但不一定要你自己去說啊?!敝靻Q上了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說道:
“整治貪官污吏這種事情,我拿手啊,你配合我,我保證,五日之內(nèi),我讓這朱桓死的明明白白。”
鄭士元看著眼前的遼王殿下,心中敬意卻是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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