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博一聽立即苦了臉,說:“徐哥,你可不能坑我??!”
徐景山說:“少來!一聽你叫哥我就滲得慌。”
梁文博笑了笑,又對莫凡說:“你要是真的對林若熙有意思呢,我絕對是舉雙手雙腳贊成,并且會不遺余力地支持你?!?p> 莫凡鄙視道:“坑完保羅又來坑我是吧?”
“坑我?”陳保羅一臉地不明所以。
“別聽他扯淡?!绷何牟[了擺手,又對莫凡說,“我說真的,你要是能泡到林若熙,我會當(dāng)你是我的終身偶像。”
莫凡不屑道:“我不覺得當(dāng)你的偶像是一種榮耀?!?p> 徐景山好笑道:“你怎么對她的事這么上心???”
梁文博說:“這有什么奇怪的,我跟她關(guān)系不同嘛!女人到了年紀(jì)呢,就得找個男人,不然就會心理扭曲,接觸她的人都會跟著倒霉。我這也是為大家好啊!”
忽聽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你最近在研究生理心理學(xué)嗎?”
聲線很柔和,語調(diào)很優(yōu)雅,卻怎么也掩不住內(nèi)中的那股冷意,在這種天氣里聽到,頗有些冷氣的效果。
梁文博聽到這個聲音,好似遭了雷擊,一下子從椅子上滑了下去,隨即很快站起來說:“我肚子疼!”然后就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在這張桌邊,不知何時多了一人,正是方才談到的林若熙。
林若熙說:“景山哥,你怎么也跟他們一起胡鬧呢?”
徐景山尷尬地笑了笑,說:“我還有朋友在里面。”就這么交待了一句,便朝廳內(nèi)走去。
“我餓了!”陳保羅叫了一聲,緊隨徐景山之后。
轉(zhuǎn)眼間那三人就走得干干凈凈,只剩下莫凡一個。這個林若熙氣場果然強大,連徐景山都落荒而逃,之前的評估沒有錯,這是一個比紀(jì)小穎還要難惹的女人。
莫凡心中暗罵,梁文博這個惹禍精,出了事就腳底抹油,讓自己這個無辜者留在最后頂缸。他咳嗽一聲,也起身朝廳內(nèi)走。
人家?guī)讉€顯然是熟識的,所以還要交待個過場。莫凡覺得自己就不用了,還是早早脫離是非之地為妙。
“請留步。”林若熙在背后說道。
莫凡停步轉(zhuǎn)身,“是叫我嗎?”
林若熙說:“還未請教,先生怎么稱呼?”
“呃,你猜?”莫凡打著哈哈說道。
林若熙也不著惱,臉上神情并沒什么變化,說道:“我想你與梁文博也是相識不久,何必與他為伍呢?”
莫凡皺了下眉,說:“我沒覺得與他為伍有什么不好?!?p> 林若熙說:“靠著長輩打拼出來的財富與地位,終日無所事事,只知道用女人和酒精來打發(fā)時間,你們覺得這樣的生活很瀟灑么?”
莫凡心中哀嘆,又被人家當(dāng)成二世祖敗家子了,哥現(xiàn)在是一正宗屌絲好不好!
一般情況下,就是貨真價實的美女也是需要一點淡妝修飾的。此時兩人離得很近,莫凡發(fā)現(xiàn)林若熙的臉上竟然沒有任何化妝品的痕跡,所謂天生麗質(zhì)是也,實在相當(dāng)難得。
但剛才那句話,卻讓他對林若熙的印象大打折扣。
美女總有些自以為是,眼前這個就更離譜了。剛見過一面不知任何底細(xì)的人,你就敢下這種斷言?
毫無疑問,她是因為看到自己跟梁文博在一起,循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原則,從而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但正因為這樣,更讓莫凡覺得難以接受她的論點。
很顯然,林若熙與梁文博很熟,否則不會這么篤定自己是梁文博新認(rèn)識的朋友??赡銈兗热贿@么熟,又怎么會把梁文博看得一無是處呢?
莫凡反問道:“你覺得梁文博的繪畫水準(zhǔn),是無所事事的人所能達(dá)到的嗎?”
梁文博雖然很不著調(diào),但畫畫的本事莫凡還是很佩服的。誠然是那小子在這方面極有天賦,但若沒有后天的苦練,卻決計達(dá)不到現(xiàn)在的高度。
現(xiàn)在莫凡還沒有發(fā)達(dá)起來,但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他卻根本看不上眼,異位面的人生中這種人見得太多了。
既然看梁文博比較順眼,少不得要為朋友說幾句話。而且莫凡很有些懷疑,自己身上這套禮服,就是梁文博為林若熙的訂婚宴所訂制的。
林若熙淡然說道:“繪畫只是小技,沉迷其間又能成什么大事。哪怕成就再高,作品也只是富人們的玩物?!?p> 莫凡這回聽懂了,敢情在她眼里,只有財富和地位才是衡量人成功的標(biāo)志。對于那些富豪來說,哪怕是梵高、畢加索的作品,也只是買來玩賞的。
這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這種女人,莫凡只能說她是奇葩。他點點頭:“受教了。”轉(zhuǎn)身向廳內(nèi)走去。
在宴會廳里沒看到梁文博的身影,也不知是躲在哪個角落里把妹,還是嚇得不敢現(xiàn)身。這家伙真是豬一樣的隊友,坑完人就消失了。
一個司儀模樣的人登上臺,敲了敲手中的空酒杯,廳內(nèi)便漸漸安靜下來。一番廢話連篇的場面話后,今晚的主題慈善拍賣正式開始了。
莫凡在最后面坐了下來,他現(xiàn)在還在致力于解決個人溫飽,無力支援慈善事業(yè),權(quán)當(dāng)看熱鬧了。
經(jīng)過一番友好競價,墻壁上的各幅畫都有了買家。
這種慈善性質(zhì)的競拍,水分大得離譜,一幅畫究竟值多少錢,說到底還是看買家愿意捐獻(xiàn)多少,所以最便宜的畫作都賣了十萬朝上。
其實一幅畫的價值,很多時候并不取決于畫作本身的藝術(shù)高度。就如梵高,生時窮困潦倒,死后其作品才漸漸被世人所認(rèn)同,但哪怕在拍賣會上屢創(chuàng)高價,作者也享受不到了。像畢加索那樣,能活著看到自己的作品進(jìn)了盧浮宮的,終究是極少數(shù)。
梁文博那幅編號21的油畫,被林若熙以270萬拍走。想到方才在涼棚里林若熙的那番話,莫凡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當(dāng)晚壓軸的,自然是齊大師那幅瀑布,拍到了1000萬的高價。至于是否有炒作嫌疑,莫凡不好去揣測??倸w這是善舉,只要那些錢都用在了慈善事業(yè)上,含有一些私人目的也完全允許。
拍賣結(jié)束了,但廳中眾人的社交活動卻還沒有結(jié)束,甚至比拍賣之前還要熱鬧。
莫凡不準(zhǔn)備再呆下去,他跟梁文博到這里來,主要還是因為閑著無聊打發(fā)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點了,可以回去洗洗睡了。廳里這些名流不愁前程,他明天可還要上班呢。
在廳中掃視一圈,仍然未見梁文博。又問了新認(rèn)識的徐景山、陳保羅,都說從涼棚回來就沒看見那家伙。
莫凡頓時生出不妙的預(yù)感,拿出手機撥打梁文博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手機中先傳來勁爆的樂曲,接著就聽梁文博說:“啊,你終于脫身了!”
“你小子跑哪去了?”莫凡沒好氣地質(zhì)問道。
梁文博說:“我在德州路一家名叫KK的酒吧。”
莫凡怒道:“我靠!你居然腳底抹油跑去泡吧了?”
“情況緊急,不跑怕沒命??!”
“你這慫貨,好歹跟我打個招呼一起走啊?!?p> “你跟林若熙在一塊,我哪敢打電話?!?p> 看來林若熙給這家伙帶來的心理陰影實是不輕。莫凡相當(dāng)無語,這都過去快兩個小時了,跟林若熙怎么可能在一起呆這么長時間,他們二人之間根本都算不上認(rèn)識。不過自己也有點犯二,該早點聯(lián)系梁文博的。
梁文博說:“別說那么多了,你來不來?”
莫凡咬牙道:“當(dāng)然去了,不揍你一頓,怎能消我心頭之恨?!?p> 梁文博顯然沒把莫凡的威脅當(dāng)回事,哈哈笑道:“那就快點。我的車停在會所,怕你找不到車脫身,專門留給你的,夠意思吧?”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莫凡收起電話朝外走去,樓門前一個侍者迎了上來,說:“您是莫先生吧?”莫凡點了點頭。那侍者說:“請稍等?!睕_對講機說了幾句,不多時梁文博那輛California就開了過來。
駕車駛出會所,莫凡越想越覺得梁文博是個奇葩。
才剛認(rèn)識兩天,幾十萬的衣服就隨隨便便給他穿了,又把幾百萬的車扔給他開,絲毫沒一點擔(dān)心。說他仗義吧,有了事卻馬上溜之大吉;說他不仗義吧,還知道留車給朋友代步。要不然這種偏僻地方,想打車都沒的打。
自己怎么會跟這么一個不著調(diào)的人交上朋友呢,難道說自己也是一個奇葩?
開了幾公里遠(yuǎn),一輛悍馬從旁邊呼嘯而過超到了前面去,要不是莫凡見機快偏了點方向,這一下就要被蹭上了。目測那車速度至少120朝上。如果在高速上當(dāng)然沒什么問題,但這只是普通公路,這種開法實在是太過危險,蹭一下都不得了。
“媽的!怎么不撞死你丫的!”莫凡惡毒地咒罵道,很快他的烏鴉嘴就應(yīng)驗了。
前方視線所及之處,悍馬從側(cè)后方撞上了一輛白色奧迪,這種不對等級別的較量,結(jié)果毫無懸念。奧迪被撞上了與非機動車道之間的隔離帶,原本曲線優(yōu)美的車尾完全癟了進(jìn)去。
悍馬在奧迪旁停了半分鐘左右又開走了,這時莫凡也開到了奧迪旁邊,停下來觀看情況。
就見奧迪車上下來一個女人,揮著拳頭罵道:“混蛋家伙,你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