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有內(nèi)幕,絕對有內(nèi)幕?。?/h1>
第二輪比賽,比較幸運,楊青河和馬騰都沒遇到特別難纏的對手。
雖然對手都還是有點兒東西的,只是沒有五毒弟子那么難纏罷了,兩人都輕輕松松的解決掉開始準(zhǔn)備第三輪對局了。
這第三輪,只剩五十幾人了。
從第三輪開始,才是真正的江湖廝殺,為了贏下對方,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不擇手段。
倒不是不想傷到性命,名劍大會嘛,或多或少都會遇到一些有過過節(jié)的熟人,只是公然違背了藏劍山莊的規(guī)則,藏劍山莊絕對不會坐視不管,而這么做的自己,更是會被這個江湖唾棄,然后被有心人掛上懸賞,遭受永無止境的追殺。
這買賣典型的穩(wěn)賠不賺,誰沒事會去觸這個霉頭呢?
“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抽取這輪的輪空數(shù)字”葉凡為了防止又雙叒叕抽到相同的號碼牌,在眾目睽睽之下,手伸入箱子后,特地重新攪亂了一下號碼牌,然后挑選了一個被埋在最深處的號碼。
當(dāng)他看清號碼牌上的數(shù)字后,葉凡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彼其娘之!”
印入眾人眼中的,赫然就是三個大痣。
二三三。
“有黑幕!絕對有黑幕!”
“這不公平!!我要求重抽?。?!”
“潛規(guī)則biss??!”
……
連續(xù)三次都是同一個號碼,看著身著藏劍君子袍的趙長安,眾人終于坐不住了,義憤填膺的沖著葉凡強烈要求重抽一遍。
有黑幕!絕對有黑幕!這種荒謬的事情怎么可能會發(fā)生?這么巧合?
也許是真的覺得太離譜了,為了讓眾人安心,也為了證明藏劍山莊的清白公正,葉凡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二三三號碼牌重新扔進了箱子里,用力的上下重新整理了一遍,反手點了臺下一個罵的最兇的無名弟子。
“你,上來抽一個?!?p> 那名弟子將手放入箱子中,努力辨識號碼牌上的數(shù)字,企圖摸到自己的數(shù)字。
是自己!輪空的一定得是自己!
誰不喜歡當(dāng)那個輪空的幸運兒呢?
當(dāng)霸刀弟子抽出號碼牌將其展示出來的時候,萬籟俱寂。
二三三。
又雙叒叕是二三三,小說水字?jǐn)?shù)都不敢這么寫。
趙長安無奈的攤了攤手。
“沒錯,是我,我攤牌了,我是天選之人,人帥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
無數(shù)的菜葉,雞蛋,西紅柿朝著趙長安砸去。
……
“這也……太戲劇性了吧……”站在趙長安身邊的楊青河也被誤傷到了,摘下掛在自己頭上的菜葉,楊青河也難以置信“我覺得馬騰說錯了,你不是藏劍山莊女婿,是天道私生子才對……”
馬騰抹開自己臉上的雞蛋清“師弟,好吃好喝吧,日子沒多長了……”
趙長安自己都覺得離大譜。
自己準(zhǔn)備了那么久,想了那么多計策隱藏實力,沒想到這連續(xù)三個輪空倒是給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不科學(xué)啊?
果然魯大師說的對……人長得帥,運氣一定也不會太差。
自己不會真一直輪空到最后吧???
……
第三輪第一場比賽就是楊青河上場。
青色身影悠悠落在臺上,楊青河的對手,是個滿身橫肉的霸刀弟子,書生打扮楊青河在這個弟子面前看起來如此弱不禁風(fēng)。
楊青河白玉一般的雙手拂過自己的古琴,悠揚的琴聲響起。
“儒門有志羈風(fēng)雨,失鹿山河散若星?!?p> 廣場上的人們一陣恍惚。
回過神來的時候,悠揚的琴曲驟然轉(zhuǎn)變?yōu)闅⑶?,琴音宛若實質(zhì),夾雜著劍氣射向面前的霸刀。
“所以說討厭你們這些文縐縐的長歌弟子,像個娘們似的舞文弄墨?!卑缘兜茏右矎那俾暲锘剡^神來,取下身后背著的長刀,手上肌肉暴漲,一個豎劈,將楊青河的攻勢盡數(shù)打散。
“還是老子手里的刀強一點兒?!?p> 剛剛那個就是長歌門的控場嗎?
趙長安一陣后怕“還好我的樂感技高一籌,不然真就有點棘手了?!?p> 馬騰是沒有聽過趙長安唱歌,之后偶然一次,他有幸聆聽了趙長安的一首高歌,只覺得這貨不會受到長歌門琴音影響的原因是。
這貨根本就沒有樂感。
見一擊沒有得手,楊青河繼續(xù)撫琴,錚錚刺耳琴音灌入霸刀弟子的耳中,霸刀弟子皺起眉頭,只感覺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耳中還有絲絲鮮血滲出。
兩腿蓄力,彈射而出,地上只剩一個淺坑。
霸刀刀法,雷走風(fēng)切。
霸刀弟子只想盡快處理掉楊青河手中的那把古琴,那個琴聲無法被自己的護體之氣完全防御住,而那詭異的琴聲,正在讓自己逐漸失去平衡感。
面對著橫砍過來帶著雷鳴的長刀,楊青河面色不變,輕輕一腳將自己的古琴勾至半空,本人借力一個后仰,雷刀擦面而過,只削斷了他的幾根發(fā)絲。
鏘————
廉價鐵劍出鞘,帶著青色劍氣流光一般劃向?qū)κ盅g。
霸刀弟子臉色劇變,沒想到楊青河不止琴藝,劍術(shù)也如此了得。
輕敵了!
他原本認(rèn)為楊青河是主修琴藝,劍只是最后迎敵的手段罷了。
狠狠地將長刀往后一拽,帶著慣性的長刀竟然硬生生的被霸刀弟子強橫的肌肉力量帶了回來,他也借力噔噔噔向后避開了原本劃向自己腰間的青色劍鋒。
“跑?跑得掉嗎?”料到了霸刀弟子會躲開這一劍,楊青河笑了。
手腕一抖,青色的劍氣迸發(fā)而出。
霸刀弟子防御不及,鮮血四濺,腹部被青色劍氣劃出一道劍痕,血肉模糊。
完成這一套行云流水的躲避兼進攻后,剛好古琴從半空落下,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楊青河手中,時間剛剛好。
“睡吧,不然要流更多血?!?p> 再次響起悠悠琴聲,本來捂著腹部,準(zhǔn)備站起再次進攻的霸刀弟子眼神一滯,濃濃的困意涌上大腦,他順著插在擂臺上的長刀慢慢的滑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竟然打起了呼嚕。
……
“青河兄很強。”馬騰死死的盯著臺上那個青色身影“琴劍雙絕,非常棘手,而且沒有一個動作是多余的…”
楊青河的琴聲沒有針對他們這些看客,而僅僅針對那個霸刀弟子,但是僅琴音余波就讓他們精神失守,不得不說楊青河是本次名劍大會的一匹黑馬。
就連葉凡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楊青河,這個長歌弟子的表現(xiàn)驚艷到他了,出手干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喊人把那個睡著的霸刀抬下臺后,比賽繼續(xù)進行。
如果說之前的對決都是小打小鬧,流氓打架的話,那么這第三輪就真的是刀劍相向了,刀劍無眼,除了不傷及性命,一切的行為都是允許的。
空氣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趙長安一陣反胃,作為來自和平年代的現(xiàn)代人,雞都沒怎么殺過,他一時接受不了這種見血的擂臺,太殘忍了。
原來江湖是這樣的嗎。
和趙長安原本想象的不一樣,江湖本就是殘酷的,不少小說都把江湖寫的過于完美,理想化,一個比武大會,這個規(guī)則那個規(guī)則,束手束腳的,還怎么出真本事?
沒有血的江湖?怎么可能?
直到趙長安看到臺上一只斷手飛出,伴隨著一聲慘叫,落在他的面前。
感覺到喉嚨里一股熱流上涌,趙長安捂著嘴跑到一旁扶著樹嘔吐了起來。
感覺到有人在拍著自己的背,趙長安擦擦嘴,面色蒼白的看向擔(dān)憂的楊青河和馬騰,趙長安面露苦笑。
“見笑了,我在老家可沒見過這種場面……”
清風(fēng)又帶著血腥氣鉆入趙長安鼻子內(nèi)。
嘔……
馬騰和楊青河還是理解趙長安的,一邊拍著趙長安的背,一邊說著。
“別看我馬騰這么五大三粗的,第一次看到有人被卸了零件,我可是三天沒吃下飯呢”
趙長安微微發(fā)抖的身體逐漸平靜了下來,只是臉色還是那么蒼白。
是啊,這里沒有所謂的律法,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實力,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想通了以后,好像也沒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