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入宮作畫
青安言狐疑地瞥了青黎一眼,“你今日來找我,是為了讓我?guī)闳雽m?”
“自然不是,阿黎是真心來看望三叔的?!?p> 青安言還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侄女如此心疼人,“罷了罷了,你要是想去,我?guī)闳ケ闶??!?p> 多一個人在面前吵吵,兩人之間也不會這么尷尬。
“我就知道三叔寵我?!鼻嗬栊τ馈?p> -
幾日后,青黎跟隨青安之一同入宮。
馬車上,青安言半倚在靠座上閉目養(yǎng)神,身子隨著馬車的顛簸左右搖晃。
他懶洋洋地半睜開了眼:“待會進了宮,你可要給我安分一些,那是皇宮,不要像在言伯侯府那般胡鬧了?!?p> “阿黎自然知道,阿黎也是入過宮的?!?p> “知道最好?!鼻喟惭远诹艘痪?,便又閉上了眼。
馬車在京城的主干道上顛簸了一會兒,便進了宮。
二人直接來到了安貴妃的承乾宮,青安言帶著青黎信步走進了大殿的廳堂。
“勞煩青公子與青姑娘在廳中稍等片刻,娘娘這會兒還有一些事情?!币慌缘难诀吖Ь吹馈?p> 青安言神色未變,一副恭謙的模樣,“貴妃娘娘身份尊貴,我們二人恭候娘娘的尊駕,也是應(yīng)該的?!?p> 兩人并未在廳中等多久,安貴妃便緩步走入廳堂,與上回見她時一樣,依然還是那么風(fēng)姿綽約,一舉一動,皆如畫卷。
“辛苦青公子了,此番特地趕來宮中,想必也是十分辛苦?!卑操F妃端坐于上位,語氣平和地說著客套話。
“娘娘言重了,能為娘娘作畫,乃是青某之幸?!鼻喟惭跃瞎?,同樣也是目光平和?!叭裟锬镆褱?zhǔn)備妥當(dāng),那青某現(xiàn)在就為娘娘作畫吧?!?p> “好。”
兩人這般客套和干脆,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倒讓一旁的青黎插不了一句話,只能端坐在一旁目送兩人走遠(yuǎn)。
算了,等他們作完畫出來,再辦事也是一樣。
兩人移步到偏廳中,安貴妃同樣端坐于上位,青安言坐在不遠(yuǎn)處,沾墨,提筆。
“娘娘的這幅畫,想要什么風(fēng)格,濃墨、淡墨,還是寫意?”
安貴妃興致缺缺,懶洋洋地靠在貴妃榻上,“青公子隨意便好,反正這也是皇上的安排,本宮也只是照辦罷了?!?p> “是?!鼻喟惭月涔P于宣紙之上。
此次青安言并非只給安貴妃一人作畫,后宮中凡是有些恩寵的妃子,他都要一一作畫。
他前些日子才剛給皇后畫完,如今剛好排到了安貴妃而已。
作畫,需要仔細(xì)研磨對方的面容。
但青安言并不需要過多的抬頭,只在宣紙上揮灑著墨水,安貴妃的輪廓就已被他描摹了出來。
許久未見,她的面容并沒有增長些許的皺紋,還是如年輕時一樣。
看來這些年她在宮中過得很好啊。
想來也是。
錦衣玉食,萬千榮寵,這可比跟著自己這個無名之輩要好多了。
“自從我入宮后,就未曾再見過青公子,聽說青公子一直未曾娶親,這是何故?”安貴妃緩聲問道。
這不在意的語氣,像是覺得作畫太過于無聊,想要找個人聊天解悶般。
青安言畫筆一頓。
怎么,這是在嘲笑他這么多年孤苦伶仃,始終為她苦等嗎?
“勞娘娘憂心了,青某心向大道,并不愿拘泥于凡事之中?!?p> 意思就是,我不娶妻,是因為我不想,并不是因為你。
安貴妃恍然,“原來如此,倒是本宮狹隘了,想起幼年時,你我還曾是要好的玩伴,待我如兄長一般,如今長大了,卻連對方的習(xí)性都不曾知曉?!?p> 兄長。
這詞可真是諷刺。
“娘娘說的是,如今娘娘已是這宮中的貴人,而青某依然還是個無名小卒,整日恍惚度日,已與娘娘有了天壤之別。”
“青公子倒不必如此妄自菲薄,青公子的才名整個昭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倒是本宮羨慕了?!?p> 青安言淡然一笑,繼續(xù)專心作畫。
這番虛與委蛇的對話,對于兩人來說實在沒有必要。
“貴妃娘娘,可要涂藥了?”站在一旁的絲雨開口道。
“不用,那藥膏涂了也并沒有什么用,你幫本宮撓撓吧?!卑操F妃伸出右手手臂,遞給絲雨。
“可是太醫(yī)說了,若是再這樣抓撓,會留下疤痕的?!?p> “拿他倒是給我開一點像樣的藥來啊,用了幾日都未曾好轉(zhuǎn),我用了作甚?”安貴妃語氣帶著溫怒。
“是?!苯z雨接住安貴妃遞過來的手臂,隔著外衣在她的手臂上抓撓。
青安言看著這一幕,無奈地輕搖著頭。
她還是如從前一般,性子大咧咧的,竟當(dāng)著他這個外男的面,做出如此不雅的舉動。
還好他是個不介意的,這若是讓別的男子看到了,指不定要如何編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