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就去做。決定前可以多想,決定后還要想東想西的反而會讓人裹足不前,從而錯失機(jī)會。這是村里老秀才曾經(jīng)說過的話。石青一直記得老秀才說這句話時那雙能同時有憂傷,懊悔,鼓勵,期待多種情緒的眼睛。
石青控制著被他變成條形的靈氣,土靈氣做箭頭,其它靈氣做箭身。猛地從商陽穴中沖出,帶著呼嘯向掌心的穴位沖去。
開竅的修煉就好似修路蓋樓,經(jīng)脈是路,竅穴是房。第一個打開的竅穴就是倉庫。所有的材料一開始都要從這個倉庫中拿。倉庫大,里面裝的材料多,那么路就修的快,樓房就建得高。
石青的商陽穴只有四米見方,這個大小在修行者中還真如尹炻所說,就是中等水平的資質(zhì)。如果不是他的商陽穴被外力強(qiáng)行擴(kuò)充過兩次,大小可能連中等水平都不夠。
如山間細(xì)流的細(xì)小經(jīng)脈,如迎來了山洪水瀑。河道被洶涌水流沖涮,那些原先盤踞在河道中的,阻塞河道水流的巨石和坑洼,被這道洪水瞬間摧毀和填平。本是狹小的逼仄的細(xì)小細(xì)流被沖涮成了一條河床平坦,河道寬闊的大河。
“可惜,只差了一點就能沖到竅穴里了?!笨粗貙挼絼趯m穴門口,僅差一線就能沖入穴內(nèi)的筋脈和體內(nèi)消耗一空的靈氣,石青心中雖然有些遺憾,但是卻并不沮喪。遺憾,是因為,如果自己靈氣的量再大一些。那么自己就可以在今天打開第二個竅穴了。作為身體大穴的勞宮穴,打開后可是會給現(xiàn)在的自己增加一百斤的力氣。如果多了這百斤力氣,那他的自保能力就多了很多。
不沮喪是因為,雖然這次把靈氣都消耗掉了。但是他已經(jīng)找到了補(bǔ)充靈氣的方法。只要有方法,他相信靈氣很快會再次充滿竅穴的。那時,他就可以再次沖擊手掌中的勞宮穴了。一次不行,多試幾次,總會成功的。
其實,現(xiàn)在的石青不但不沮喪,反而充滿了干勁。這次雖然沒能一次打開勞宮穴,卻也使兩個竅穴之間的經(jīng)脈變寬了許多。只要耐心的溫養(yǎng)擴(kuò)大自己商陽穴和這段經(jīng)脈,等他再次將靈氣充滿體內(nèi)的時候,他相信自己會沖開第二個竅穴的。
起身抬腳,石青準(zhǔn)備換個地方,換個地方吸收靈氣,他要修煉。
靈氣稀薄,靈氣匱乏,幾近于無。從早至午,又從午至晚。石青身上的傷勢較昨天好了很多,翻過的山頭卻和昨天差不多。這一路翻坡過坎,穿林越溝。石青也不能確定自己這一天算是在趕路還是算修煉。
行走的路程不遠(yuǎn),收獲卻也不大。石青看著竅穴中,緊緊圍在本命物周圍,已經(jīng)有西瓜大小的一團(tuán)土靈氣微微皺眉。
“一天的時間只吸入了西瓜大小的一團(tuán)靈氣。我的商陽穴現(xiàn)在大約有四米見方。如果按這個速度,要將我的竅穴吸滿靈氣差不多要兩個月的時間。吸滿靈氣后,如果沖穴成了還行,可要是沖穴不成,豈不是還要再來兩個月?!庇窒氲郊词箾_穴成了。新的竅穴也是需要靈氣的,那么吸收靈氣的時間肯定會更長。石青有些犯愁了。
意念一動,本命物青石從商陽穴中飛出,瑩瑩一點,在石青的指尖跳動著?!吧持型?,你說你青石本來是一粒沙中土,可是你吸收土中的靈氣居然這么慢?!笨粗谥讣馓谋久锴嗍?,石青自語后不由陷入了沉思。
“沙中土,沙中土?!笔嗫刂浦久锴嗍虻孛骘w去。
沒有障礙也沒起漣漪。悄無聲息,自然而然的就融入了腳下的土里。在本命物融入腳下土里的一瞬間,石青可以清晰的感到在土中飄蕩的土靈氣。那種清晰感是手掌插入土里時的感知所不能比的。
運(yùn)轉(zhuǎn)法決,以本命物為中心,方圓十米范圍的土中靈氣開始快速集聚過來,緊緊圍在了本命物的周圍。
“收?!笔嘈哪钗印J畮讉€聚成一團(tuán)的土靈氣化作一條不連續(xù)的線進(jìn)入了他的商陽穴中。
“速度好快?!笔囿@喜?!霸瓉磉@才是用本命物修煉的正確方法?!?p> 本命物直接吸引靈氣的速度比石青用手掌吸快了好幾倍。方圓十米地塊里的靈氣,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被石青全部吸入了體內(nèi)。如果是以前用手掌吸納,在靈氣吸凈后石青就需要挪動到別的地方。這次發(fā)現(xiàn)本命物的妙用后,石青準(zhǔn)備好好摸索下本命物的用法。
“在地面上,本命物離自己最遠(yuǎn)的距離也就十多米,在地下可以離自己最遠(yuǎn)的距離居然能到二十米。想必這就是土屬性加成吧。”
“本命物能夠跟著自己走,明天趕路的時候,就可以不用停下就能吸納靈氣了。”想到明天自己可以不用再將手掌插入土里才能吸納靈氣。石青對自己明天的行程有了些許期待。
昨天折騰了大半宿才睡,整個白天又一直在趕路和修煉,特別是修煉,每一次靈氣的吸納都需要他用神念去感知靈氣。一天里,不是趕路就是修煉,石青的精神已經(jīng)十分疲憊。所以,在確定本命物可以在自己走路時也能在土里跟隨著自己一起前行,并能在前行的同時吸納土靈氣后,石青打算今晚好好睡一覺,彌補(bǔ)一下自己虧空的精神。
借著月色,尋了一顆粗壯挺直的大樹,蹭蹭蹭,幾下功夫就爬到了樹上。找了一根有著分叉的粗樹枝,又在樹上折了幾根粗細(xì)相當(dāng)?shù)臉渲?,橫豎均勻的搭在樹杈上,很快就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床”。這種“床”,石青在逃難和被驅(qū)趕時可是一種高級貨。那時,大部分人在晚上睡覺時,都是隨便薅幾把枯草墊在身下。只有那些有職位的領(lǐng)頭人才有資格睡在樹上,或者睡在一個大一些的草堆上。
躺在“床”上,將在路上隨手采集的野菜和一些干癟的野果胡亂的向嘴里塞了幾把,野菜和干癟果子不好吃,普通人肯定是難以下咽,不過石青卻吃的津津有味。相對于逃難時的日子,現(xiàn)在,石青已經(jīng)覺得是非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