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錦城也被林珍娜的黃腔弄得猝不及防,怪不得說女司機開車危險啊。
欒雅臉黑得快要滴出水來了,眼看她就要教育人了,林珍娜見狀立刻擺手,訕笑道:“你別想歪了,我是讓你去給這家伙買燙傷藥?!?p> 欒雅順著林珍娜指的方向,視線重新落到段錦城滿是水泡的掌心上。
沒再說話,欒雅癟了癟嘴,幽怨地白了一眼他才轉(zhuǎn)身朝著院里走去。
“我去給你熬點鳳凰油,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有點數(shù)兒?!?p> 撂下這話后,欒雅徹底消失在段錦城的視線里。
“嘖嘖嘖~”
林珍娜坐姿不雅地靠著沙發(fā),酒紅色的真絲睡衣松松垮垮,配套的緞面絲綢睡褲更是堪堪剛與大腿根部齊平。
她一邊發(fā)出戲謔的咂嘴聲,一邊將那雙渾圓的大白腿交叉翹在了擺著茶壺的桃木桌上,狹長的狐媚眼開始上下打量起段錦城。
“小伙子,跟阿姨說說,你跟我家雅雅是什么情況~”
她絲毫不介意自己乍現(xiàn)的春光,任由這番美熟韻味之景映入了段錦城的眼簾。
“你家的?”
段錦城瞬間不高興了,尤其是他轉(zhuǎn)念一想,林珍娜這么稱呼欒雅,很有可能是在示威。
看著沙發(fā)上姿態(tài)妖嬈的林珍娜,段錦城眉毛一挑,用林珍娜明顯可以聽清的音調(diào)嘟囔道:“你算老幾啊,還你家的,真恬不知恥?!?p> 林珍娜可憐兮兮地埋怨道:“人家從來沒見過雅雅這么再乎一個人嘛,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小肚雞腸啊,就剛才那點口角……”
只是她話剛說一半,欒雅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獨屬于欒雅的那種端莊賢惠的人婦氣質(zhì)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我說的是口角,雅雅你怎么凈想澀澀的事情啊~”
“你才三十,如狼的年紀就這么澀了,跟林姨一樣到了似虎的年紀你可咋辦啊~”
段錦城捂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沒有想歪,我知道是角不是交,我耳朵又不聾,你個女流氓就是故意曲解我?!?p> “哈哈哈哈,也許吧,沒準兒我好這口行了吧~”
“你沒完了是吧!”欒雅羞憤道。
“這邊又沒小孩,小娥跟小宋去鎮(zhèn)上買西瓜了,咱仨成年人怕什么,看把你正經(jīng)的~”
林珍娜說完抱膝笑得花枝亂顫,潔白的牙齒讓氣氛變得歡快起來。
段錦城抿嘴不吭聲,他也還沒見過欒雅這么窘迫的模樣呢。
欒雅被二人的目光盯的俏臉發(fā)燙,銀牙緊咬,先是踢了段錦城一腳,然后走向角落里將一個竹筐提起,返回路過段錦城時又踢了他一腳,心里腹誹道:“沒良心的渣男~”
“她開車你打我?”段錦城哭笑不得。
欒雅在門口停頓一下,啐道:“你們倆半斤八兩,都是流氓?!?p> 說完欒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院子,段錦城瞧著她的背影,似乎是要離開大院,還以為她是要去鎮(zhèn)上買藥,連忙就要追上去阻攔。
不過身后響起林珍娜慵懶的聲音:“是家里沒雞蛋了,隔壁的菜園子有放養(yǎng)的田園雞,她去給你撿雞蛋了,總不能用你那倆吧~”
“撿雞蛋?”
“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林珍娜打了個哈欠,不以為然道:“猜的,不過我在大學教應用心理,猜的準一點。”
“就你,你這種小黃人還能做老師?”段錦城一臉懷疑。
“一周就三節(jié)課,那么短的時間,我還是能控制住自己,堅守為人師表的底線的?!?p> 林珍娜撩起自己遮眼的長發(fā),用手拍了拍自己一側(cè)的沙發(fā)示意段錦城坐上來。
“來阿姨旁邊坐~”
“我站著就行?!?p> 段錦城摸不透林珍娜這個女人的深淺,不敢貿(mào)然跟她接觸。
“我站起來行了吧,你自己坐這~”
林珍娜白了一眼段錦城,小手撐著沙發(fā),哼哼唧唧磨蹭半天才站起來。
這絕對是個懶得皮疼的主兒。
“鳳凰油你沒聽過么,就是先把雞蛋煮熟,剝殼去白,用熟蛋黃熬成黑色的醬油汁,涼置后就叫鳳凰油,治療燙傷有奇效?!?p> “那你讓我坐過去干嘛?”段錦城謹慎地問道。
“不是說了么,我好奇你跟雅雅的故事,看得出來你倆之前好過,那么好到什么程度了跟我說說唄?”
欒雅是她見過最保守的女人,不僅不讓別人進她臥室,連貼身衣物洗完都不會晾在院子里。
而且看得出,她家教很嚴,作息規(guī)律,跟所有人都刻意保持距離,但偏偏段錦城卻是她的例外,所以林珍娜很好奇這個男人。
段錦城沒興趣跟她聊自己的感情,隨意胡謅道:“我跟她就是同事,沒好過?!?p> “嗯,你倆上過床?!?p> “你瞎說什么呢!”
“嗯,你倆結(jié)過婚。”
“我沒有!”段錦城情緒激動地跑到林珍娜面前,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
“嗯,你倆應該是離婚了,搜噶,原來是這種人物關(guān)系啊?!?p> “一派胡言……”段錦城不甘心地掩飾道。
“我的眼就是眼動儀,你可別裝了?!?p> 眼動儀是心理學基礎研究的重要儀器,用于記錄人在處理視覺信息時的眼動軌跡特征。
在微表情被普羅大眾廣泛認定是偽科學后,眼動的心理學研究也借著認知神經(jīng)科學這股東風逐漸興起,是當今心理學研究的重要領域之一。
“你到底想干什么?”
“哎呦,阿姨還能吃了你唄,搞得跟我沒見過男人一樣,雖然我確實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
林珍娜總算離開了沙發(fā),踮著腳從左側(cè)的一個柜子上拽下來了一個藥箱。
段錦城摩挲著下巴道:“我還真有點看不透你。”
“我穿著衣服呢你當然看不透,但是你過來把我扒光了,就可以看透了噢~”林珍娜擠眉弄眼地戲謔道。
“我說的是深淺?!?p> “嚯,要想量出這個還得看你自身條件足不足?!?p> 段錦城:“……”
“行了,你坐好,我現(xiàn)在先用酒精給這個一次性針管消毒,然后就幫你放膿,這樣雅雅待會兒把鳳凰油端來就不用再費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