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窺視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
巫明哲閱讀著羊皮紙上記錄的超古代語，上面記載的是一個名為窺探儀式的禁忌事物。
【儀式可以指定某人，讓他看到心中所念，儀式所能展示的內(nèi)容，包括過去、現(xiàn)在以及未來】
可以窺視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發(fā)生的事情，這不就全知全能了嗎？
巫明哲心跳加快，真的假的？
他繼續(xù)看下去。
原來，儀式是有限制的。
首先，儀式針對的是某人心中所念，而如果這個人的靈性不夠強的話，或者在被儀式指定時心神不集中，那不僅無法看見他想看見的事情，還會被儀式反噬。
其次，儀式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他能看到的東西，與發(fā)起者的靈性等階有關(guān)。
看著手中的儀式，巫明哲自然要嘗試一番。
儀式本身并不復(fù)雜，五谷便是所需要的道具。
將五谷中的除大米以外的其余四種谷物擺放在周邊四個角落，儀式發(fā)起者手里攥住大米，閉上眼睛，念誦羊皮紙卷上的超古代語即可。
“辰輝消逝，星移斗轉(zhuǎn)；仁慈的牧者，萬千的化身”
“黑夜中窺視萬物的至高者！”
“我祈求您，賜予我無量的知識，用以揭開心之迷霧”
這是巫明哲念誦過的最長的超古代語句，即便有著賜予的知識，但對于說慣了現(xiàn)代話的巫明哲來說，還是有些拗口，所以他先用中文念誦了一遍后，再在腦海里牢記它的發(fā)音。
黑夜中窺視萬物的至高者……這難道就是祭壇所供奉的那位祂嗎？
巫明哲深吸口氣，拿起五谷，按照羊皮紙卷上記載的方式，擺放在四個角落，自己則坐在正中，捏住一把大米，念出了第一個音節(jié)：
【辰輝消逝……】
當(dāng)念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一股奇異的感覺在巫明哲心中升起，不是之前被注視的壓迫感，而是一種墜落感。
巫明哲仿佛回到了深海，只是身旁再無其它深潛者的陪伴，也沒有前文明時期的廢墟，有的只有無處不在的海水，以及深邃的黑暗。
巫明哲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一咬牙，繼續(xù)念誦：【……星移斗轉(zhuǎn)；仁慈的牧者，萬千的化身。黑夜中窺視萬物的至高者！】
【我祈求您，賜予我無量的知識，用以揭開心之迷霧】
當(dāng)完整的儀式語句被念誦完之后，巫明哲也仿佛從海洋深處墜落到了海底，而就在此時，
囈語響起。
巫明哲沒有去捂住耳朵，他知道這是無用的，也知道囈語是考驗他的靈性，如果靈性夠強，就能撐過去，看到自己所想的事情。
還是無法分辨聲音的來源和內(nèi)容，巫明哲只有不斷地刺激自己的內(nèi)心，才能在這雜亂的囈語中保持清醒。
但這些聲音宛如無數(shù)根針尖，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巫明哲的大腦。
巫明哲臉色蒼白，手里卻依舊死死捏著大米，儀式上記載，如果中途撐不住，那就松開手，讓大米掉下，儀式就會終止。
但巫明哲沒有松手，他此時的內(nèi)心只有一件事。
誰要殺他？
囈語始終不斷，巫明哲眼前似乎有了一個畫面，但是極為模糊，他看不清。
“不行，好像我的靈性不夠了……”
巫明哲咬牙，換了一個思路。
“第三支隊的叛徒是誰？”
這次，畫面很快就出現(xiàn)并且穩(wěn)定，當(dāng)畫面出現(xiàn)后，囈語也消失了。
這是“現(xiàn)在”。
畫面上是第三支隊的監(jiān)控室，與第二支隊的監(jiān)控室是同樣的配置，巫明哲看到，有一名身穿技術(shù)員制服的年輕男子，面色慌張地從監(jiān)控室取出了一塊數(shù)據(jù)盤，轉(zhuǎn)而換上了一塊新數(shù)據(jù)盤上去。
接著，外面似乎傳來了騷動，男子一著急，四下看了看，將垃圾桶中半滿的袋子拿起，把數(shù)據(jù)盤塞到了垃圾桶的底部，再重新把垃圾袋套上去。接著深吸口氣，走了出去。
畫面到這里，忽然就崩潰了。
巫明哲眼前一黑，手里的大米掉落，自己差點栽倒在地上。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喘息著，收起地上的五谷。
“找到他了。”
窺探儀式的第一次嘗試，收獲頗豐。首先，巫明哲找到了是誰在第三支隊里入侵了他們的系統(tǒng)。只要見到人，就能認(rèn)出來。
其次，他第一次嘗試窺視是誰要殺自己，這個問題應(yīng)該是指向了最后的幕后黑手，結(jié)果卻無法得到答案。
是自己的靈性不足以支撐到那么久，
還是說，對方的靈性，以及那還不清楚是何物的位階，都高于自己？
巫明哲不是一個自大的人，他也從來不認(rèn)為自己是什么天命之子，既然他有機緣得到這座神秘的祭壇空間，借此接觸到神秘力量，那其余人或許也可以，甚至早就走在了他的前面。
這樣也解釋了巫明哲之前的疑問。
老鄭之前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如果是沖著巫明哲和他的關(guān)系對巫明哲出手，想以此來讓老鄭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激進(jìn)的事情，那在巫明哲加入深潛者后就該結(jié)束了，因為對一個深潛者動手，影響已經(jīng)不亞于直接對序列主官動手了。
得不償失，對方敢算計老鄭，就不可能不懂得這個利害關(guān)系。
除非，他們根本不是因為老鄭在艦隊中的地位出手，而是一開始，就是為了自己身上的神秘力量？
巫明哲屏住呼吸，他取出項鏈，上次項鏈的吊墜破裂之后，他沒有丟掉項鏈，而是用膠帶進(jìn)行了修補，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巫明哲卻還是戴在身上。
“他們是沖著你來的嗎？”
巫明哲喃喃自語，這時，他聽到鏡子那頭，傳來了外界的敲門聲，連忙緩過神，沖出了鏡子。
離開祭壇空間，巫明哲將床鋪弄亂，接著打開了門。
“明哲，”門后是邊飛宇，他看上去已經(jīng)好多了，但眼底深處卻還有一絲抹不去的悲傷。
巫明哲上前抱住自己的好哥們，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邊飛宇。
“放心吧，我沒事?！?p> 邊飛宇勉強笑了笑，掙脫了巫明哲的擁抱后，對他說道：“隊長讓我通知你，第三支隊到了?！?p> 此時，第三支隊所在的深潛者三號已經(jīng)在兩艘驅(qū)逐艦和七八艘戰(zhàn)斗艇的包圍下，和深潛者二號接軌，搭起了一條通往各自甲板的通道。
“管信鷗，你給我滾出來！”
季明暴怒地走上甲板，他此時的心情很不好，因為他得知，是管信鷗不知用了什么方式調(diào)動了艦衛(wèi)軍，強行將深潛者三號扣到這里。
一路上，那些艦衛(wèi)軍可沒給第三支隊的人好臉色看，除了他季明以外，每個人都被搜了身。
要知道，就算海上人再怎么不希望進(jìn)入深潛者工作，或者不希望自己的兒女與深潛者成員結(jié)合，但深潛者的地位是母庸質(zhì)疑的，何曾被這樣像嫌疑犯似的對待過？
季明怎么可能忍得住？
所以，他一到地方，就直接找上了管信鷗，他倒要看看，對方憑什么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