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君見巫明獨自一人去追有些擔(dān)憂,但思索一下便讓他去了,在剛才那場遭遇斗法里,她確實發(fā)揮不出什么作用,不如留下調(diào)查情況。
再說巫明身為道士,也該心中有數(shù)。
女道收起半空的監(jiān)察使官印,靜靜在原地等待,剎那后,前方空氣泛起一層金色漣漪,幽冥洞開,隱約有金碧輝煌的宮殿映射,那是城隍神域,接著一位偉岸的身影邁步出來。
來者正是東鄒城隍,身高八尺,容貌堂堂,身穿一襲玄紅官袍,頭戴冕冠,手托一枚金紅官印,周身三寸金輝籠罩,通體色若黃金,明如琉璃,雙眸威嚴(yán)滿滿。
若有望氣者觀之,這位城隍身上氣象萬千,光焰沖天而起,呈現(xiàn)金紅之色,形成華蓋,絲絲垂下。
“見過城隍?!绷丫⑽⑶?,禮了個萬福,縣級城隍在神域范圍內(nèi),為三級高功,就算道士也要尊敬一二。
“見過嶗山道長。”儀表堂堂的城隍還禮,接著他掃視周圍,凝視著眼前的女道問:“這是發(fā)生何事,為何襲擊我縣仙官。”
柳昭君輕聲解釋來龍去脈,并出示監(jiān)察使官印。
城隍面色放緩道:“既然如此,那便按照章程走吧,你與縣令溝通,我身為神道,不便插手世俗之事,就派手底游神們幫助你?!?p> 說罷金紅神祗身影遁入進(jìn)幽冥,女道拜謝后,就乘風(fēng)飛往東鄒縣,她沒有偵查法術(shù),只能從案件本身入手。
東鄒縣莫名出現(xiàn)二級厲鬼,里面必然有所隱秘,江涵可能就是沿著線索查找,觸犯了某些幕后之人的禁忌,才被重創(chuàng)囚禁的。
柳昭君先是找到最初發(fā)現(xiàn)子母厲鬼的報官者,欲要去誕生地監(jiān)察,未曾想到受困重重,本地官員,甚至受害百姓似乎都不愿讓她深入調(diào)查此事。
就連游神、城隍也在暗中拖后腿,不得已柳昭君調(diào)察停滯不前。
…………
另一邊,巫明周身白霧翻滾,結(jié)成一輛云鑾窮追不舍,他也不跟對方斗法,講究敵退我追、敵停我擾的游記戰(zhàn)術(shù)。
自身實力雖然不如這位巨蜥道士,但對方一時也難以擊殺他,并且巫明還有太素白氣旗,和另一門底牌法術(shù)未曾動用。
轟隆??!
地面揚塵滾滾,突然鼓起一座土丘,巨蜥頭顱探出,張口吐出一道尸毒污穢氣,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創(chuàng)巫明,擺脫追蹤。
可少年道士,大袖一拂,一層晶瑩的黑白光膜撐起,從容的阻擋下灰黑惡氣的沖擊,隨著斗法,他對一身法力掌控愈發(fā)自如,略顯虛浮的根基重新變得凝實。
并且由于吞服了“子午明元丹”的緣故,許些未曾消化的藥力在多次碰撞下浮現(xiàn),一口瑩瑩清輝的識海衍生一絲絲黑白之氣,揉碎后徹底融入磅礴法力中。
故而巫明是越戰(zhàn)越勇,對道術(shù)子午凈身功領(lǐng)悟漸漸深厚,法力洶涌澎湃的一重又一重高漲。
時間流逝,追逐戰(zhàn)持續(xù)了大半天,遠(yuǎn)離了東鄒縣地域。
即便以黃老道的道行底蘊,也吃不消這等消耗,巨蜥更是氣血衰落,疲憊的吐著舌頭。
“這小子為何法力永不枯竭,散修和玄門正宗的差距就這么大?”老道陰神眺望天空那位駕馭云鑾的道士,心底急切。
巫明也察覺到對方攻擊頻率下降,心中不由大喜,太初道種和還真法的效果這一刻體現(xiàn),陰神不斷和外界靈機交換,法力生生不息,稍有損耗立刻就能彌補。
“那位道人束手就擒吧,依照大漢法律我不會把你怎樣的,莫非你真的心里有鬼?”巫明一邊大喝語言攻擊,一邊瞧準(zhǔn)幾乎催動七煞劍斬敵。
咻!
一抹黑紅光線破空,沒入了地面,濺起一大捧黃土,接著大地震蕩,巨蜥吃痛,有暗紅鮮血從洞口溢出。
還未等黃道士反擊,七煞劍一擊即中便立刻就遁走。
“唉!”老道見龍種蜥蜴身上的傷勢,不由嘆氣,只能再施展一次枯榮術(shù)恢復(fù)生機,接著他操控巨蜥運轉(zhuǎn)土遁術(shù)深深往地下鉆,并隱身和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想借此躲避對方。
可惜巫明一雙法眼火眼金睛,屢次揪出黃道士的身影,他算是看出了,散修法術(shù)雜亂,不成體系,還比較粗礦,倒不如說對方能有多門法術(shù)已經(jīng)超出平均水平了。
東鄒仙官似乎還有一門能假扮江道士的法術(shù)沒有施展,不能大意。
巫明掐住底牌法門,手捏著太素白氣旗,緊緊盯著巨蜥,等待對方的困獸猶斗。
“原來如此,是氣運嗎?”地下轟鳴前行的黃道士經(jīng)過長期斗法,漸漸摸清了巫明追索的依仗,他時不時望見少年雙眸閃過異輝,心知必須得破去這門法術(shù)。
老道士皺眉,過往憑借守宮的隱身天賦和斂息決、土遁術(shù),幾乎在逃命上無往不利,如今卻受挫了,束手無策。
他現(xiàn)在很著急,自身的肉身本體,和駐地都隱藏在東鄒,嶗山道士還有一人留在縣內(nèi),萬一被尋到就麻煩了。
“看來只能動用它了?!秉S道士心下一定,巨蜥嘴里吐出一枚赤玉小劍。
隨著法力注入,迎風(fēng)膨脹化作三尺長,金紅色的吉氣氤氳升騰,宛然成云,周圍如火蒸騰,赤紅劍在其中浮沉不定,吞吐著氣運。
居住在巨蜥冥思之地的陰神面色凝重,能不能破去此法術(shù)便看它了,意念催動下,一聲嘹亮劍鳴,法劍破空而去。
天空,正當(dāng)巫明再次催動法眼觀望時,忽然視野一抹赤紅閃過,接著光芒大漲,如一輪紅日升騰,擠滿了整顆眼球。
“啊??!”他雙眸刺痛,法門被破,兩行血淚留下,忍不住大叫一聲,伸手捂住臉龐,由于害怕對方趁此攻擊,連忙催動云鑾飛遁,并且撐起一層黑白護(hù)罩。
過去了約莫半柱香,預(yù)想中的襲擊并沒有到來,巫明眼睛已經(jīng)緩和過來,便張開眼環(huán)顧四周,發(fā)覺自身處在荒野中,剛才一頓亂飛不知跑到哪里了。
敵人蹤跡已無,他靈明望氣術(shù)被破,暫時無法再動用。
“那抹赤紅光芒能斬破氣運,莫非是傳說中的赤德法劍嗎?”巫明回想起那驚鴻一瞥,低頭思索。
能作用于氣運的法寶不是沒有,但過于稀少,基本舉世聞名,有著獨特標(biāo)志,比如嶗山的太乙鎮(zhèn)劫珠,其實只是一件仿制品,真品在太上道,為當(dāng)初嶗山建立,太上道友情贈與的。
而剛才破除他法術(shù)的劍光本身就十分明顯,又有一股獨特的赤德火氣,兩者相加答案呼之欲出。
赤德法劍,傳說為漢室高祖皇帝用鑄造赤霄帝劍的邊角料煉制的,一共為三十三柄,組合在一起成一套無上運道劍陣,弒殺地仙,削無量氣運。
即便分開后,每一柄都是氣運靈寶,可斬滅運道命格,至大漢鼎立三千年以來,或是賜予功臣,或是屠滅地方衍生的人道蛟龍,失蹤的失蹤,銷毀的銷毀,已然難得一現(xiàn),看見就能鎖定的哪幾個人了。
此事的水有點深啊,一個散修忽然拿出一口赤德法劍,簡直見鬼了,這等氣運至寶已經(jīng)能主動擇主了,怎么都輪不到黃道士。
巫明打算回去,再從嶗山道藏中找資料,這次吃了個暗虧也無可奈何,任何法術(shù)都有被破解的時刻。
“還好不知什么原因,這把赤德法劍受損嚴(yán)重,估計跌落靈寶層次了,否則我這次穿越之旅就到此為止,只能重開二周目了?!蔽酌鲀e幸。
少年道士在半空停留一會兒,決定返回東鄒和柳昭君會合,去當(dāng)?shù)夭檎揖€索。
蟄小龍
對了,還有情人節(jié)快樂,我就不快樂,單身就算了,還要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