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一見鐘情
世上或許有相似的人,但不會有一模一樣的兩片葉子,自然也不會有一模一樣的兩盆蘭花。
來人相比于沉穩(wěn)的何玉璋顯得張揚又高調(diào),對比起霍硯的冷淡又有一份高高在上的矜傲,衛(wèi)寄歡見到他的一瞬間腦子里驟然炸開似的,忍不住把自己往秦蓁身后藏了藏。
男人頭發(fā)挑染幾縷顯眼的銀灰色,眉尾隔斷成兇相外露的斷眉,鼻梁高挺,薄唇揚起一道鋒利的弧度。與他一身機車騎行裝扮相匹配的,是他左側(cè)耳上戴著騷包無比的環(huán)釘,陽光折射下更加熠熠生輝。
南城任家的名聲,或許別人不知道,衛(wèi)寄歡卻是再熟悉不過的。
對比起洗白了的霍家,一些生意都在地下進行,任家更像是百無顧忌的地頭蛇,得罪了何玉璋霍硯肯定會死得很慘,這二位有無數(shù)手段來收拾你。得罪任家?他們真能深夜將人直接帶走沉海。
尤其是比起“何總”、“霍總”這些稱呼,任家連叫法都顯得格外古早。
面前這位就是任家現(xiàn)任的少主,雖說聽起來像是小少爺,但是他可是之前任家家主老來得子,寵愛非常,從小就放權(quán)讓他掌控任家所有事宜,十八歲成年后就已經(jīng)正式接手任家。
衛(wèi)寄歡自然是認識任家這位小少主的,名為任敘。
看到任敘,衛(wèi)寄歡才聯(lián)想起謝若愚的身份,如果謝若愚并非姓謝,而是同音不同字的解,那么估計是北城解家。不僅與南城任家齊名,更是時常有聯(lián)姻,如果論起親疏遠近的關(guān)系來,那么解若愚很可能就是任敘的表妹。
解家也就這么一個獨生女,之前就有兩家想要親上加親的念頭,可惜當事人任敘非常反對近親結(jié)婚,任家沒一個人能夠勸得動他,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看起來,這對表兄妹都不是什么善茬兒,一個敢當著面跟自己老子拍桌子說近親結(jié)婚還不如去搞基,另一個直接進了娛樂圈改頭換面從女配開始演。
想必趙默也是看出了解若愚的身份,這才跟她親近起來。剛才趙默帶著解若愚不知道躲去哪兒了,不然現(xiàn)在解若愚要是在場,氣氛也沒那么冷凝。
周程旭自然是認識任敘的,之前他想跟這位任家少主搭話,說他們名字里還都有一個“xu”,本來這是交際的場面話,誰知任敘差點沒讓人直接把他打出去。
那時候任敘看自己的眼神周程旭永生不忘,那簡直就是看死人的眼神,他下一秒把自己沉海周程旭都相信。
現(xiàn)在得知自己剛才踩壞了任敘的花,周程旭真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
任敘不顧忌這些人怎么看自己,他身后保鏢已經(jīng)圍上了周程旭,任敘懶懶道:“這花我是看在秦導他們的面子上,才同意借給劇組幾天。何況,這還不是我的花,我家老爺子每天伺候著跟寶貝似的。我沒能給老人家搞出個孫子孫女來,他每天愛好也就是擺弄擺弄花草,你說說,讓我怎么回家跟老爺子交代?”
他搬出老爺子來,周程旭更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血濺當場,就連秦導也忍不住道:“這是劇組?!?p> 別搞出什么血腥事件來再讓劇組上個熱搜,總在上面掛著大家不會買賬,反而會厭煩。
一兩次的也就罷了,秦導可不愿意人家一提到劇組就是“那個總出事的劇組”。
任敘道:“你還是一如既往心軟,就這樣的人,打斷兩條腿扔出去都不夠。賠花我估計你是賠不起了,要不然換個你承受能力之內(nèi)的?”
他這樣的人,說出要你兩條腿還是胳膊,或者是挖眼珠子都是輕的,周程旭早就沒了剛才的自信,他已經(jīng)摸到口袋里的手機,給自家老板撥了電話。
任敘目光所及之處,只要是個人都下意識躲開他的目光,好像天生就沒什么人愿意接近他,秦蓁感受到衛(wèi)姣姣好像又往自己身后躲了躲,只覺得小姑娘害怕任敘這瘋子是正常的事兒。這時候的秦蓁完全忘記了衛(wèi)姣姣面對霍硯和何玉璋時候是什么模樣,下意識把她往身后護。
秦蓁直接道:“有什么事兒還是去劇組外面解決比較好,今天大家都準備回去休息了,也別聚在一起看熱鬧了,秦導意下如何?”
“大家散了吧,這事兒我們幾個來解決?!鼻貙б粋€顏色,陳導就負責去疏散眾人。
演員和工作人員零零散散往外走,任敘緩步走近,越近一步周程旭就忍不住抖一下,但是任敘的腳步卻沒沖著他過來,而是走向秦蓁。
他先是跟秦蓁打了招呼:“蓁姐,好久不見。那丫頭在你手底下,還得勞煩你多費心,我總得過問一句,要不然我家老爺子沒什么,我媽非得嘮叨半天。”
他說的那丫頭自然就是解若愚了,秦蓁似乎跟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態(tài)度還有些對待鄰家弟弟的親昵:“你成天這么吊兒郎當?shù)?,別說阿姨嘮叨你了,我都忍不住說你幾句。什么時候準備成家立業(yè),總不能一直這么拖著。”
見面幾句話,總免不了被催婚。
任敘道:“蓁姐說得對,我這不就來準備成家立業(yè)了嗎,不過得蓁姐幫忙我才能實現(xiàn)這個理想?!?p> “我?guī)兔??”秦蓁滿臉不解,“我?guī)湍闶裁疵???p> 難道任敘現(xiàn)在也好這口,想要潛規(guī)則圈里新人?
任敘不多廢話,伸手握住衛(wèi)寄歡手腕將她從秦蓁身后拉到自己身邊,道:“一見鐘情,喜歡上了,準備馬上跟她結(jié)婚。蓁姐,放人嗎?”
他雖然在跟秦蓁說話,但是眼神死死看著衛(wèi)寄歡,那是熱烈而洶涌的情感,與霍硯和何玉璋不同之處,在于任敘的眼神永遠帶著不加掩飾的侵略性,衛(wèi)寄歡甚至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衛(wèi)姣姣這具身體比她之前本身還要嬌嫩,手腕被任敘這么握著就浮現(xiàn)一圈紅痕,她道:“多謝任少抬愛,但是我才十八,沒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呢。”
秦蓁:“……”
任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