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公寓后,小聲的問范楚楚:“丫頭有沒有醒過?”
范楚楚擺了擺手,之后她說要回家,這么晚了我也不放心,于是就“強行”讓她公寓的空房里休息一晚。
我則一晚沒睡,就坐在客廳抽煙。
本來已經(jīng)戒掉,但回來的路上,我實在控制不住心里即將離別的悲傷,于是又從小商店里買了一包我以前常抽YZ煙。
范楚楚不知怎么的,她也睡不著,于是就來到客廳陪我說說話。
“小安羽同意了嗎?”范楚楚坐在我的身邊,芳香撲鼻而來,我卻沒有了饞她身子的心思,她在我眼中現(xiàn)在仿佛就是一具會說話的人形傀儡,對我沒有半分的誘惑。
我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范楚楚立刻蹩眉扇著,不過她出奇的沒有教訓(xùn)我。
我見她被煙霧刺激得難受的樣子,我也有幾分歉意,于是滅了還在燃燒的煙頭,拍了拍她的肩旁道:“她怎么可能同意?哎!小妞,去冰箱里給我拿一瓶可樂吧!”
我的動作很自然,范楚楚也自然的起身準(zhǔn)備行動,隨后她想好想到什么似的,停住腳步,目露疑惑的問我:“我憑什么要聽你吩咐?”
“為了你,我不抽煙改喝飲料,你為了我動一動都不行嗎?”本來就只是隨口而為的小事,此刻在我口中卻是說得煽情無比,好像是戀人之前互相改變似的。
而范楚楚聽后先是沒理解其中的話語,隨后她想通后一陣惡寒,她一屁股再次坐下,淡淡道:“自己去拿!”
然后就低頭看手機,不再理我。
和她說了幾句之后,我的傷感也被驅(qū)散幾分。
在我給自己拿飲料的時候,我還刻意的只拿了自己的,然后我問范楚楚道:“你要喝嗎?”
范楚楚伸出手來,就等著我遞上一瓶給她。
我則關(guān)好冰箱門,笑著道:“要喝???”
“廢話!”她依然沒有收回手,淡然的回我一句,而我也沒慣著她,直接到沙發(fā),盤腿坐下道:“要喝自己拿!”
她氣惱的拿著抱枕丟我,我和她打趣了一陣后,就說起了正事。
如今,小丫頭還沒有同意跟她老媽一起生活,我也沒有辦法讓她同意,我和范楚楚商量著對策,但都沒有完美的辦法,而范楚楚在與我說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
最后她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我去她的房間給他抱了一床被子,輕輕為她蓋好,然后就這樣在客廳坐到了天亮。
早晨,曾安羽起床后,我已經(jīng)給她準(zhǔn)備好了早餐。
我以別吵到范楚楚為由,拒絕了她學(xué)習(xí)的請求。
知道中午十分,范楚楚醒后,我來到曾安羽的房間,坐在她的身邊,她正在玩手機,我輕撫她的頭頂,小聲道:“丫頭,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曾安羽仿佛有所預(yù)料,她立刻抬頭問好,見到她可愛的面容,我猶豫了,要不還是趁她睡著悄悄把她抱走算了。
但在一番思想掙扎過后,我認為丫頭有知情權(quán),必須要讓她知道這件事,于是我深深吸氣,扶著她的雙肩鄭重道:“丫頭,我和你媽商量好了,今天或者明天接你去她家生活?!?p> 曾安羽聽后,立刻睜大大眼睛,霧氣瞬間就遮住了眼簾,她大叫道:“不行,你們商量好不關(guān)我的事,我沒有商量?!?p> “這件事已經(jīng)定了,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我強硬的說道,曾安羽拍打我的手臂,想要掙脫我的束縛,我想只要我一放開她可能立刻就跑。
而范楚楚此時正站在門邊嘆息,曾安羽見到后又遷怒于她,大罵道:“嗚,是不是你這個壞女人想要霸占古道,給他出的主意?”
“是不是?”
范楚楚沒有回答,她默默的退出房間,我對她道歉道:“小妞,別生氣,丫頭只是突然受到了刺激!”
“嗯!”范楚楚點頭。
我以為她要走,不過她卻只是回到客房,然后把門關(guān)上。
她應(yīng)該是擔(dān)心發(fā)生什么狀況,多一個人多一個辦法吧。
“嗚嗚!壞女人,我恨你!”
曾安羽手腳并用,踢我打我,抓我撓我,我的手臂出現(xiàn)了絲絲血痕,我也沒有在意,只要丫頭能夠發(fā)泄就行。
“我不走,古道,賴爹,你別不要安羽好不好?”許久之后,曾安羽失去了力氣,她倒在床上,主動把她的小手掌放在我的大手掌中,她緊握我的十指,哭著央求。
我也因為傷心與不舍差點答應(yīng)了小丫頭。
但我認為,今天我不能再騙她,她必須自己學(xué)會接受,以后她的身邊不會有我,她必須自己堅強起來才能保證自己不被欺負。
“不行,丫頭!”
“你有我的電話,以后你想我可以打電話給我,被人欺負也給我說,我不管在哪里都會想辦法給你出氣!”
我用我自以為是的話術(shù)安慰她,但曾安羽卻是搖著頭死活不同意。
床單,被子都沒她踢嚇了床。
小房間內(nèi),就剩下我和她。
或許是因為哭喊累了,小丫頭漸漸失神,瞌睡蟲也找上門來,她在睡著前,口中依然說著:“古道,賴爹,安羽不要離開你,你別不要安羽好不好?!?p> 我的心碎了,我緊緊摟著小丫頭,一輩子都不想放開她。
最終,我這個只當(dāng)了幾個月的父親還是又恢復(fù)了我獨自一人的身份。
在曾安羽睡下不久,我就敲響了范楚楚的門,讓她送我和曾安羽去花西區(qū)。
同時我也聯(lián)系了莊小意,給她說,我現(xiàn)在趁著小丫頭睡著把她送過去。
我真的擔(dān)心再待一會,我可以就失去送她走的勇氣。
一路上范楚楚開的很平穩(wěn),遇到坑洼地帶都提前減速繞行,車里也播放著助眠的輕音樂。
將曾安羽送到莊小意樓下時,她和她先生早已等候多時,再見到范楚楚的一瞬間,莊小意這個沙雕男人的態(tài)度瞬間轉(zhuǎn)變,對于范楚楚的任何話語他都唯唯諾諾的答應(yīng)。
并想要搶在我之前抱著曾安羽上樓,試圖給范楚楚留下一個好印象。
但見他的視線一直都在范楚楚身上,我踢了他一腳,咒罵道:“你tm給我滾遠點,要是讓老子知道你對我家丫頭有半分不好,你就等著下地獄吧!”
我威脅著,然后輕輕抱起小丫頭就上了電梯。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下樓回家的,我只記得我一路上流的淚水,或許可以裝滿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