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我愛她?
這個問題在我心頭縈繞,現(xiàn)在海妍和夏尚在一起了,主觀來看,是我消失三年,才讓海妍放棄等我。
客觀來說,我并沒有錯,我一切都是為了海妍,甚至還寫信給她,她卻不等我,并選擇我的兄弟,這是她先背叛的,既然她背叛了我,為什么我還深愛她呢?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已經(jīng)確定自己無法再接受海妍,還想要為她做任何事。
我拒絕了海妍送我,一個人就這么向著公寓的方向走去。
夜里的城市給人一種歡脫的感覺,但某些陰冷無人的路段卻又讓人忐忑。
樹蔭下,我想著明天就要面對心理醫(yī)生,我的心情也是非常糾結,不想去,但答應了不得不去。
算了,那就去走個過場吧,反正不管問什么我都以謊言去面對就是。
想著曾安羽有范楚楚照顧,我忘記了答應她“馬上”回來的事情,在路邊攔了一輛車,我說出了李華酒吧的地址。
今夜和海妍的夜談后,我十分惆悵,買醉成了我現(xiàn)在唯一的選擇。
從酒吧出來后,李華堅持要送我,我沒有同意,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來的,范楚楚見到我的一瞬間,就蹩眉不爽的喝問,但我把她看成了海妍,以為我和海妍還在談戀愛。
在范楚楚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我伸手就要抱她,嘟著嘴也準備親下去。
范楚楚此時使出了她的絕招,老爹鞋狠狠的踩在我的腳背上,我頓時驚醒,發(fā)現(xiàn)是范楚楚后我也被嚇到了,連連后退,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小妞,你怎么在我家?寂寞求安慰嗎?”
“混蛋,去死!”
范楚楚又踢了我一腳,本來就站不穩(wěn)的我頓時摔倒在地,她冷哼一聲,也不管我,扭頭就走,無情無義的死女人。
我掙扎起身,終于摸到了我房間的門把手,我找到床躺下后,本想閉眼休息,但剛才挨的兩腳不能這么算了,于是我迷迷糊糊的給范楚楚拍了一張曾雄骨灰盒的照片,有留言道:小妞,曾雄一直都在我的房間,希望他這個被水泡得發(fā)白的死鬼沒有嚇到你。
發(fā)完之后,我手機一扔,就埋頭睡下。
第二天清晨,我起床時就給剛睡下的李華打了電話,大聲斥責他專門進一些假酒,喝得我頭疼。
被我吵醒了好夢,他也不愉快,直接把昨天的酒錢轉給我,讓我以后別去了,我沒有收,只是小小的報復他昨天灌我而已。
中午,白雪昨晚得到我的同意后,就掐著時間在12點準備接我和曾安羽。
我們吃過午飯后,就已經(jīng)是下午2點,白雪給我聯(lián)系的心理醫(yī)生也開始工作。
城東,青云路3號,銀作大廈內的電梯前。
我忐忑的跟在白雪身后,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十分抗拒,但在白雪的多次勸說下,我想著反正來都來了,還是上去一趟吧。
于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電梯,曾安羽小丫頭一個勁的問我要切開腦袋嗎?
我又開始安慰她說不用。
一樓到十六樓只用了不到20秒,我終于結束了內心的煎熬,轉而怒罵著破電梯弄這快是想謀財害命嗎?
“古道!”
“混蛋!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又選擇當懦夫,不敢面對呢?”
走出電梯后,我就聽見熟悉的聲音,一個是張心,一個是范楚楚她們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在我看見她們時也是微微一愣。
“你們怎么來了?就是看個心理醫(yī)生有必要這么鄭重嗎?就好像我得的是絕癥似的!”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滿她們的大驚小怪,其實我是擔心我的秘密被套出來,知道的人更多了。
“你都要死了還不是絕癥嗎?”范楚楚神色冰冷,從見到我的第一時間就沒有好話。
我努力回想,終于想起了范楚楚對我這態(tài)度的原因,同時也對昨晚差點犯錯有些不好意思,沒臉面對范楚楚,所以對范楚楚的話我也就當成沒有聽見。
“白雪叫我們來的,她說醫(yī)生需要了解一些問題?!边€是張心老姐好,說著還細心的給我整理有些亂的衣領。
“這吊醫(yī)生,真tm事多!”
大家都習慣了我流里流氣的說話方式,對我的抱怨也就見怪不怪。
“大家都走吧!”白雪招呼一聲,就要挽住我的手臂,似乎想要在范楚楚面前宣誓主權。
我沒有讓她得逞,微微側開身子,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讓她再外面,請給我安分一點,不管她理解不理解,反正我就是這么個意思。
白雪的小動作失敗,她表現(xiàn)得不太開心,或許是擔心太過分會讓本來就不滿的我更加生氣,所以她只把自己的小情緒寫在臉上,也沒有繼續(xù)試圖再次行動。
白雪指了指前方敞開大門的工作室,她牽著曾安羽和我并肩齊走,同時還問了張心餐廳最近的情況,似乎真把自己當成了我的內人。
來到工作室門口,我就見到?jīng)]人的前臺后方貼在“安心心理咨詢”的字樣,這應該是這個心理咨詢工作室的名頭了。
“安心”或許就是老板的名字,大概率還是女老板。
我打量著屋子的布局,這是用一塊空曠的地域改造的,總共分為十二個房間。
進門處是前臺招待室,裝飾得像是客廳一般,之后的十一個房間和招待室一列,她們整齊劃一的排成一排,皆是用磨砂玻璃做的隔墻,
穿過招待室的第一個房間,就是那位心理醫(yī)生的辦公室。
白雪在敲門時,我的心跳隨著“哆哆”的聲響緊張?zhí)鴦?,辦公室傳來沉穩(wěn)的女聲又如同判決書一般,讓我有了認命的感覺。
“請進!”
曾安羽牽著白雪的手更緊了些,她表現(xiàn)得比我還要緊張,我想她應該是還沒有從我描繪的那副畫面中走出來吧。
深深吸氣,我們一行人跟在白雪身后進了門。
“安姐你好!”
白雪進門時就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充滿了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她微笑著和正在低頭辦公的女人問好,這個房間只有她一人,工作室也名為“安心”,那么她應該是就是這個工作室的老板。
不過是不是我的主治醫(yī)生,我就無從判斷,畢竟隔壁還有其他房間,或許是其他醫(yī)生的辦公室也說不一定。
女人聽見聲音,抬頭看向我們,不過她的目光卻只在白雪身上,并且有種看見明星一般的小激動,她連忙起身,招呼著我們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笑意盈盈的對白雪道:“小雪,你可比短視頻上美多了,我建議你以后拍視頻都不要加特效,就現(xiàn)在這樣更真實,更美?!?p> “我還是比不上安姐啊,你可是我們G市網(wǎng)紅的出了名的美人。”
女人在我們坐下后,就親自給我們端茶倒水,白雪也和她開啟了商業(yè)互夸模式。
從她們的對話中,我才知道白雪和這女人都是網(wǎng)紅,不過私底下是沒見過面的,今天也是第一次。
在一陣忙碌過后,女人才向我們自我介紹:“各位好,我叫安心,是我這家店目前唯一的心理醫(yī)生?!?p> “這位想必就是我們小雪直播的時候,不小心透露的男朋友,古道先生吧?!迸藳_我笑道,語氣很輕松,讓人情不自禁的有種和她交朋友的感覺。
如此想著,我立刻警醒,這就是心理醫(yī)生的手段嗎?
先通過環(huán)境,關系、語言拉進與病人的關系,方便治療時能了解更多的信息,我不同心理治療的程序,但我早上就抽空,在網(wǎng)上隨便了解一點微末。
“你好,我是古道,不過我和白雪是清白的,你可別污蔑她??!”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也迎合敷衍著,不過在安心的注視下,我總有種相信她的感覺,不是信任,只是單純的相信她有實力能治好我的心理疾??!
啊...tui......老子可沒病。
范楚楚和張心也在觀察安心,特別是范楚楚,她微微點頭,就好像是對安心心理治療水平的認可,馮倪也熱衷心理學,她和馮倪是好朋友,在耳濡目染之下多少還是能理解一些東西的。
這女人看起來雖然不過三十多歲,但十分不簡單,而且也符合我對心理醫(yī)生的印象認知。
在我看來,心理醫(yī)生和律師一樣,應該是充滿睿智、穩(wěn)重、一絲不茍的形象,安心所展現(xiàn)的形象完全滿足。
這讓我更加擔心起來,我的秘密不會真被她挖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