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好的人只是少數(shù),大部分還是露出沒興趣的神情,然后就各自在席間穿梭找到自己想要接觸的人笑談。
在場的所有人都代表著資源,他們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老汪很有眼色,只見他來到我和范楚楚的身邊,低聲向我提出一個建議,我想都不想直接答應(yīng)。
于是,老汪拿出電話,匆匆聊了幾句后,就快步走上舞臺,從主持人手里接過話筒,微笑道:“大家好,鄙人是‘春柳’總經(jīng)理汪文,感謝各位支持慈善、支持‘春柳’,為了答謝各位,今晚8點,我們畫廊略備薄酒在萬泰大酒店888房,要想邀請大家小酌一杯,鄙人期待諸位的大駕光臨?!?p> “汪總有心了!”
“一定到!”
“客氣......”
一眾人紛紛開口,有人主持聚會,他們也樂此不疲,平時難得有這個機會和這么多G市以及省外名流產(chǎn)生交集。
老汪也想借機和大家互相認識,方便以后的工作。
老汪說完下臺后,會場紛亂不已,有人離席,有人在握手告別,也有人還在閑談。
我和范楚楚暫時沒動,等所有客人走完,我們在走也不遲。
“混蛋,我看他們都沒有參加下一次拍賣會的打算,要不我們明天開個會計劃一下吧!”這一次拍賣會的成功,范楚楚也有些興奮,但在主持人公布我的作品再下一次拍賣會還會出現(xiàn)時,眾人的淡漠就引起了范楚楚的擔憂。
她有時似乎運籌帷幄,有時卻又傻得可愛,如今蹩眉不展的模樣更是讓我有些好笑。
你范楚楚不是喜歡藏著掖著嗎?很多事情包括說服唐老頭拿出作品都不給我說,現(xiàn)在我tm也不給你說,讓你試一試擔心的滋味。
我呵呵一笑,望著范楚楚道:“你決定,但是明天的會議我就不來了,老汪很能干,如今只要名家入駐的問題解決,我相信這些瑣事不用我來操心!”
曾雄的小愿望已經(jīng)完成,我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讓畫廊走上正軌,真正開始賺錢,這樣一來,范楚楚這里也就不需要我?guī)兔α?,我也就可以早點離開這座城市。
想到離開G市,我心里有些不舍,也又幾分無所謂。
不舍的原因不用說,這里有我在乎的人,無所謂的原因就是這段時間的沒頭沒腦的忙碌,我想起海妍的次數(shù)竟然只有寥寥數(shù)次,這讓我感覺走不走都沒關(guān)系。
不過,我還是想要逃避,逃避自己的對好海妍的感情,逃避白雪的追求,逃避這個現(xiàn)實虛假的世界。
身處畫廊,看著老汪、老伍和別人第一次見面,就手握手的寒暄,我心里總是格格不入,或許沉浸在無憂無慮的繪畫世界里才是我應(yīng)該待的地方。
我對下一次的拍賣會并不擔心,老汪也不擔心,下一次的場面或許比不上這第一次,但已定的300萬成交金額是完全不用擔心的,只有范楚楚沒看明白,還處于一知半解的狀態(tài)。
范楚楚聽見我的回答,也沒多問,我既然提到名家,他應(yīng)該知道,我還有事要忙,沒時間開什么會。
我和范楚楚坐在席間,靜默的看著人們散場,有網(wǎng)紅、有記者也立刻選取各自的目標,上前采訪。
“請問‘春柳’畫廊主持的畫展與拍賣會在您看來是什么層次?”記者問道。
“省級次頂尖那一批吧!”
有人回答,我聞言也是點點頭,省級頂尖已經(jīng)達到高端層次,畫展上也時常會有好作品出現(xiàn)。
全國級的畫展與繪畫作品拍賣會,那已經(jīng)不能用層次才解釋了,畢竟單純的全國性繪畫藝術(shù)拍賣會一年也難得有幾次,省級頂尖也不常見。
這位記者又問了許多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
我現(xiàn)在心里卻是想到,邀請名家入駐應(yīng)該是不難了吧,只是現(xiàn)在我又有些心大,我已經(jīng)看不上4級畫家和一些沽名釣譽的三級畫家,但一、二級畫家我也請不到。
哎,難辦。
實在不行,我就去申請加入畫協(xié),以自己的名義入駐?
這當然不行,我根本無法提筆,也無從定級,更不能現(xiàn)場作畫,和指導。
最主要是,我根本沒有在畫廊長待的打算。
算了,先不想這個,是在不行就去邀請一些三級畫家算了,這也還不錯。
我和范楚楚跟著大部隊的尾巴走出拍賣廳,剛出門就見大批的記者圍著老汪老伍,他們紛紛打聽畫廊的計劃,以及老板的信息。
“拍賣會上主持人說你們‘春柳’的老板是一位畫技高超的畫家?汪總可否透露一下信息?”
“伍總,據(jù)說“春柳”的老板是兩位,其中一位是SH范家的千金小姐,請問是真的嗎?”
老汪和老伍一一應(yīng)答,不時的抬手看表,眼神也情不自禁的飄向我和范楚楚,我這給了他們一個無助的表情:你們自己邀請過來的媒體自己應(yīng)付,我可不想像他們一樣被人圍著,話筒都快懟到鼻子里了。
老汪和老伍見我和范楚楚并不準備出面,于是也就認命,認真的回答起記者的問題。
每一句話,都在透露畫廊的實力,以及接下來的發(fā)展,連即將有名家入駐的計劃也毫不掩飾的說了出去。
“請問是哪位著名畫家?”
“唐大師嗎?”
“保密!”
這時網(wǎng)紅似乎注意到了范楚楚,頓時驚為天人,連忙湊過來搭訕:“美女你好,我是XX短視頻平臺的主播,有200萬粉絲,我們能認識一下嗎?”
這位網(wǎng)紅身后還有拍攝團隊,他極為自信的捋了一下劉海,露出被化妝品撲的發(fā)白的前額,似乎想要以自己的油光粉面的小白臉吸引范楚楚這位高品質(zhì)女性的注意。
范楚楚皺了皺眉,脫開男網(wǎng)紅色瞇瞇的視線,她抬腿便要離開,但男網(wǎng)紅卻伸手攔住了范楚楚,并誘惑道:“美女給個面子吧,我有200萬粉絲,我給你運作,保證你能漲粉?!?p> “謝謝,不用,麻煩還請讓讓我!”范楚楚禮貌的回絕。
“你可能不懂200萬粉絲的概念......”男網(wǎng)紅依然攔著范楚楚,似乎不愿在直播中丟臉,或者就是真的被范楚楚容貌吸引,他還想說些什么。
但我直接走上前來,把范楚楚護在身后,冷聲道:“沒聽見嗎?請你讓路!”
“不好意思帥哥,你走你的!”網(wǎng)紅側(cè)身給我讓路,我?guī)е冻鸵?,但他依然不依不饒,接著伸手攔住我身后的范楚楚。
“美女,我給你解釋一下200萬粉絲意味著什么......”
沒等男網(wǎng)紅說完,我轉(zhuǎn)身一把抓過他的后領(lǐng),猛地用力,將他拽開扔在地上,然后指著他道:“好好和你說話你聽不懂是吧,你tm現(xiàn)在給老子滾?!?p> 此時,他的團隊人員扶他起身,也有一個胖子主動站在我面前,怒瞪著我,似乎想要找我麻煩。
但老汪、老伍注意到了我們這邊的動靜,所有人都投來目光。
“安保,優(yōu)先保護兩位老板!”老汪低頭對著別在衣領(lǐng)上的耳麥說了一聲,就推開記者,來到我們身邊。
安保人員也從駐足觀望的人群中擠了過來,我望了望在場的眾人,本來還想著有媒體在不打算鬧大的,但現(xiàn)在我似乎可以借這個機會震懾所有對范楚楚有想法的人。
于是,我不顧范楚楚拉我衣角并讓我別鬧事的聲音,我抬腿就給擋在我身前的那胖子一腳,將他退飛了幾米遠,我也因為慣性有些站不穩(wěn),當我站穩(wěn)后,我望著剛被人扶起來的男網(wǎng)紅,沖上去又是一腳。
他單薄的身子比胖子飛的還要遠。
“狗東西,敢跑到我們‘春柳’耍流氓,還調(diào)戲老子的女人,老子打死你這S--B?!闭f著我就要接著動手,但范楚楚卻拉著我,焦急的小聲道:“混蛋,這里全是媒體,別動手?!?p> “不行,我古道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怎么能看著你被欺負呢?”我說著,我冷冽的目光投向男網(wǎng)紅,他和他的團隊現(xiàn)在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沒敢在上前。
只能說著軟話:“您就是古董是吧?都是誤會,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別沖動!”
“古董算了,這些人有眼無珠,別和他們計較!”
“汪總,你勸勸古董吧!”
一些人勸說著,但我也假裝給眾人面子,放過他一馬,不過該有的警告還是要有的:“別說你tm200萬粉絲,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敢欺負我的女人,我一樣不惜代價讓你消失,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拍賣會,我也給大家一個面子,不和你計較。”
“現(xiàn)在、此刻,你帶著你的團隊,給老子滾蛋!”
我霸氣的說完,就讓保安逐人。
至于在網(wǎng)紅直播中打人這件事,我沒放在心上,他想怎么樣隨便他,我都接招。
目前,我想要告訴外界的事,就是范楚楚身邊有我這么一個混人保護,對她有心思的先掂量掂量。
“對不起各位,讓大家見笑了?!?p> “老汪,你先領(lǐng)大伙去萬泰,替我好好招呼大家,范董這里也收到了一些驚嚇,我先送她回家?!?p> 說完我拉著范楚楚的手,就朝辦公區(qū)走去,曾安羽還在那里,我接起她一起走,其余的就交給老汪老伍了。
“古董......”
“范董......”
有記者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還想要采訪我們,但老伍都一一攔了回去,老汪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似的,拒絕了記者的采訪,笑哈哈的陪著大家一起下樓。
回到辦公區(qū),曾安羽正在和工作人員玩耍,我正要叫她,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我和范楚楚,我還在感到奇怪時,范楚楚的滑嫩小手就像泥鰍似的,從我手心滑出。
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一直都是拉著她的,如今被人們看見,我尷尬的撓了撓頭。
“都認真工作!”范楚楚拿出領(lǐng)導的架勢,呵斥了看著我們目不轉(zhuǎn)睛的工作人員,她們才恍然,紛紛埋頭工作。
曾安羽見到我,正要跑過來,但范楚楚卻輕聲道:“小安羽,你和叔叔阿姨們先玩一會,我和古道有事要談!”
曾安羽狐疑的望著我們,我瞪了她一眼,她就帶著不滿乖乖的站著不動。
“你跟我來!”范楚楚踢了我一腳,羞紅著臉,胸口一起一伏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我為了她打人的事,還是因為我們的關(guān)系被人發(fā)現(xiàn)的事。
呸,我和范小妞就只是朋友而已,被人發(fā)現(xiàn)就發(fā)現(xiàn)了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心里如此想,但卻有些忐忑,這小妞估計又要沖我發(fā)火了,我腦子飛快轉(zhuǎn)動,想著對策。
跟著范楚楚走進她的辦公室,她徑直來到老板座椅前,一屁股坐下,然后我正想坐在沙發(fā)上時,她忽然怒斥道:“你給我站著!”
“為什么?”我假裝疑惑的問道,然后也不管她就坐了下來,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不然一會這一頓訓誡是免不了的。
范楚楚見我不聽她的,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杯,像扔鉛球一般砸向我,我趕緊站起來側(cè)身躲過,并沉聲問道:“小妞,你tm又沒吃藥嗎?”
“如果你是為剛才我拉你的手的事,我給你道歉?!?p>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忘了放而已!”
說著,我有些底氣不足,是忘了放還是借機占便宜只有我心里知道了。
范楚楚一聽,先是狠狠的瞪著我,然后就眼眶迅速通紅濕潤,一滴滴豆大的淚珠也從光滑的面龐上流了下來,她就這么瞅著我沒有說話,我見狀心慌了。
連忙向她走過去,站在她的身邊,低著頭小聲道:“喂,你怎么了,牽個手而已,至于嗎?”
范楚楚沒有回答我,而是把頭扭在一邊,做出不想理我的樣子。
“你叫我來你辦公室就是看你哭的嗎?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我伸手想要安慰她,但發(fā)現(xiàn)無從著手,我根本不知道她傷心的源頭在哪里,雖然可以肯定是因為我。
所以,我就只能嚇唬她道。
而范楚楚似乎拿捏準了我的脾氣,不言不語,只是默默流淚,我也就說說而已,怎么可能讓她自己獨自悲傷,萬一她的抑郁又犯了怎么辦?
我從桌上的抽紙上抽了幾張,遞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道:“你先擦擦眼淚吧?”
她依然不見動靜!
“要我給你擦嗎?”說完,我就要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