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寧愿高質(zhì)量的孤獨(dú),不愿意低質(zhì)量的社交。
福爾摩斯就這這種人,他不愿意和人們交流的原因很簡單:“我永遠(yuǎn)搞不懂那些人的小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和別人的思維不再一個層面,也就無法交流,只能孤芳自賞。
范楚楚很明顯不是這種人,面對工作,她有時候還是愿意接觸低質(zhì)量的社交。
也有人是從小就沒有社交天賦,在生活中,就屬于龍?zhí)籽輪T,范楚楚卻是走到哪里都是主角,她也不是這種人。
這是世界上,應(yīng)該也就只有我知道,她為什么不愿意交朋友的原因。
她認(rèn)為,只要我們不熟悉,你就不能傷害我。
因?yàn)樗龝е纻湫暮蛣e人相處。
相親那一次意外,是因?yàn)槲液头都掖輾Я怂男睦锓谰€,所以才輕易相信別人,差點(diǎn)受傷害。
她的孤僻是那么的讓人心疼。
她仿若驚弓之鳥,聽到點(diǎn)動靜,就被嚇得魂飛魄散。
她遭受過幾次背叛,這種經(jīng)理,讓她難以釋懷,所以草木皆兵。
想想,我有些不忍心讓張心帶著目的接近范楚楚,因?yàn)槲倚奶圻@個27歲的女孩,于是我沉默半晌,對張心搖頭道:“老姐,算了,范楚楚既然既然不愿意接受別人,你也別操心,不然等她知道我們倆合謀做這事,對她來說,這是一種背叛。”
“我真的不愿意,在見到她受傷害!”
張心見我忽然如此深情,奇怪的打量著我,似乎再問:你確定你不喜歡她?
別人都不懂我的想法,總是認(rèn)為我對人好,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是有目的,其實(shí)只是沒人理解我罷了,畢竟理想主義者,從來就不被現(xiàn)實(shí)主義者所理解。
張心沒有回答我,只是低頭給曾安羽挑魚刺,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jìn)去。
此時,我拍了拍腦袋,無比后悔將我的煩惱告訴張心。
我以前就決定過,不再與人傾述,因?yàn)闆]人能與我共情,我卻始終按捺不住。
不多時,手上濕漉漉的范楚楚推開辦公室們,走了進(jìn)來,見到她抽出紙巾擦手,我故意活躍氣氛,問道:“小妞,你尿手上了?”
“滾!”
范楚楚聞言,俏臉一紅,惱怒的罵我。
我本來是開玩笑的,見她這模樣,我懷疑是不是我說對了。
看來就算是超級女神也不是那么仙的嘛!
我自得其樂的想著。
此時,范楚楚笑意盈盈的和張心聊著,看來她在上廁所的這段時間里,也想清楚怎么和張心交流。
“范美女,你喜歡逛街嗎,要不改天我們?nèi)ス涔???p> 張心也是一個逛街達(dá)人,或許是小時候沒錢吧,她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發(fā)誓要掙好多好多的錢,買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彌補(bǔ)之前的二十多年窮困的光陰。
范楚楚深思一會,委婉拒絕道:“對不起了張心姐,古道也知道的,最近工作忙,沒時間?!?p> 我則偷偷拐了張心一下,含糊著聲音小聲道:“老姐,你瘋了,人家逛一次街,動輒大幾萬,你鬧什么呢?”
張心一直提醒我,我和范楚楚不是一個層次的,在這里她好像忘了似的。
而張心沒有搭理我,依然自顧自的聊著。
我發(fā)現(xiàn)張心很細(xì)心,她問的事,和范楚楚的回答,都能體現(xiàn)范楚楚的真實(shí)情感。
比如逛街,范楚楚也只單純的不想去而已。
之后的幾句話,更是體現(xiàn)了范楚楚拒絕交際的決心。
而范楚楚每一次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在回答,完全沒有和我在一起時,那種不經(jīng)大腦的決定。
我知道,范楚楚雖然笑臉相迎,但卻不和張心交心。
而她,也不習(xí)慣虛偽,掩飾不住自己的自身情感。
此時張心也試探得差不多了。
對,試探。
我認(rèn)為張心就是在試探正常和范楚楚交往,能不能成功,張心發(fā)現(xiàn)沒有半點(diǎn)機(jī)會,于是一改口風(fēng)。
“范美女,你的性格和古道這家伙真像,怪不得你們關(guān)系好呢?”
范楚楚傻傻的“啊”了一聲,沒有想到張心,會把她和我聯(lián)系在一起。
張心見范楚楚疑惑,裝作認(rèn)真的看了看后,不斷點(diǎn)頭:“嗯......就連表情都差不多?!?p> 范楚楚被張心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頭去,在桌子地下,輕輕踢了我一腳。
我知道她是想問我,張心不是說聊曾安羽上學(xué)的事嗎?
怎么一直扯東扯西。
我攤了攤手,回了她一個我也不知道表情。
張心看出了范楚楚下意識的窘迫,見她似乎像見男方家長的女朋友模樣,微微搖頭,給挑好刺的魚肉夾在還是吃飯的曾安羽碗里后,她解釋說:“你不知道,古道小時候,膽子很小,總是擔(dān)心自己說話得罪人,每一句話都要在腦子里琢磨幾遍,確定沒問題才說?!?p> “你啊,和他以前簡直一模一樣?!?p> “你和古道是好朋友,你也叫我一聲張心姐,所以就不要見外,有什么就聊什么。”
說著,張心還裝作不高興。
范楚楚不知道怎么回答,愣愣的,更像傻子了。
“你不知道,古道小時候膽子多小,被人欺負(fù)也不敢還手,每次都是我?guī)退鲱^?!?p> 張心指了指我,一面鄙夷。
張心讓我回憶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急忙阻止:“老姐,你別亂說,什么你幫我出頭,人家本來也就只是隨便說幾句,你就去告老師,說人家欺負(fù)我,害得別人都以為我告的狀,不和我做朋友?!?p> 張心笑著,余光一直放在范楚楚身上。
只見,范楚楚一下子來了興趣,不屑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再說:沒想到啊古道,你居然被人欺負(fù)過。
看著,她嘴角上揚(yáng),立刻向范楚楚打聽起我的事情來。
兩人越聊越上頭,我完全插不進(jìn)嘴。
此時,我的糗事都被張心扒了出來,就連我5歲還尿床,她都給范楚楚說了,逗得范楚楚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
范楚楚時而咂嘴,對我道:“混蛋,真沒想到,你以前居然是這種人?!?p> 說完,她就繼續(xù)打聽。
張心這28歲的老女人,為了和范楚楚拉進(jìn)距離,真是不顧一切了,完全不把我的隱私當(dāng)回事,我暗自生氣。
見曾安羽也聽得認(rèn)真,不由得大為惱怒。
張心和范楚楚這兩位大神,我是不敢管,于是就把氣出在曾安羽身上。
她吃完飯后,我立刻就將她趕出辦公室,讓她把聽見的事情守口如瓶,如果透露出去,我就不要她。
“如果是范楚楚阿姨說出去的呢?”
“也找你的麻煩!”
“嗯......”
曾安羽委屈的癟嘴,隨后我就讓她和范楚楚套套近乎,讓范楚楚被亂說,可是曾安羽立刻道:“不,我才不和她說話?!?p> 就算我嚇唬曾安羽,她依然氣鼓鼓的透過玻璃門,盯著范楚楚的背影。
范楚楚附和我“送她走”這件事,真是把她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