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溜的借口,我也只能答應(yīng)范楚楚。
去接曾安羽的路上時,我也知道,其實就一頓飯而已,也沒什么,只是我自己想法多,才顯得抗拒。
范楚楚做菜始終是新手,我從公寓接到曾安羽過來后,她才剛剛處理完食材。
就我們仨吃,范楚楚卻準(zhǔn)備了大概十道菜,出了小炒肉外,其余皆是大餐,還有一些我沒見過的食材,只希望她別糟蹋了。
“要不要我?guī)兔???p> 曾安羽一來就不認(rèn)生的霸占了電視,我百無聊奈,只得來到廚房看著點范楚楚,免得她又把大餐做成黑暗料理。
“不用,你打電話給老汪問一下畫廊的情況,商量一下明天營業(yè)的事情,就算現(xiàn)在缺人,明天我們也要正常營業(yè),不然大家都人心惶惶,別人還沒把我們畫廊忘記,我們內(nèi)部就先亂了手腳?!?p> 范楚楚說著,也沒有回頭看我,只是專心擺好一盤紅顏色的大蝦,將之放入冒著熱氣的蒸鍋里。
可能是蒸汽溫度太高的緣故,范楚楚錯不急防之下被燙到了手。
“呀!”范楚楚把手放在耳朵上降低溫度,臉上浮現(xiàn)痛苦的表情。
我一下有些揪心,趕忙走上前去,皺眉問道:“怎么了?”
說著,就下意識的要抓起范楚楚微微發(fā)紅的手。
她卻是極為敏感,迅速躲避,臉色微紅,輕聲道:“哎呀,你出去,別和我說話讓我分心?!?p> 我:“......”
明明就是你經(jīng)驗不足造成了,還把鍋摔倒我的頭上,看來范楚楚這種女神和普通女生都一樣。
“好吧,你小心點,我去和老汪聊聊?!?p> 告誡范楚楚一句,我就轉(zhuǎn)頭回到客廳,和老汪打起了電話。
剛才差點就碰到范楚楚的手了,想想我居然心跳加速,有些小激動。
半個小時后,范楚楚已經(jīng)端著自己做的菜肴擺到飯廳桌上,她笑著叫了我和曾安羽:“你們爺倆快來吃飯了!”
嗯?
聽見范楚楚這句話,我又產(chǎn)生了別樣的想法。
似乎,她有些代入我妻子的身份。
怎么處理好這段關(guān)系迫在眉睫啊。
“走了,吃飯!”
我招呼著正在看動畫片抱著薯片吃的曾安羽,本來是沒準(zhǔn)備讓她吃零食的,但是想著范楚楚的廚藝,我認(rèn)為還是先讓小丫頭填一填肚子,免得一會挨餓。
當(dāng)所有菜肴玩不擺放在飯桌上時,我極為詫異,從品相上來看,應(yīng)該還不錯。
就不知道味道如何,我夾了一小筷子魚肉,剛剛放進(jìn)嘴里,范楚楚就連忙問道:“怎么樣?”
我細(xì)細(xì)品嘗,別說,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但我還是故意皺著眉頭,范楚楚就顯得有些焦急了,我咀嚼兩口吞下魚肉后,輕聲嘆氣:“哎,你是跟那位師傅學(xué)的?”
“不好吃嗎?”范楚楚有些狐疑的嘗了嘗這盤紅燒魚。
他剛放進(jìn)口中時,我忍不住笑了:“把這師傅介紹給我唄,我也去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p> 一瞬間,她顧不得矜持,臉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飾不住,她也半開玩笑道:“你不用學(xué)了,你要是想吃,以后我每天給你下廚?!?p> 說完,她也意識到不對,趕緊解釋道:“我是給小安羽說的!”
“嗯!”
我不敢接話,只能輕輕答應(yīng)一聲,趕緊埋頭吃東西。
她學(xué)得還算不錯,除了鹽偏少,醋多了點外,都還算不錯。
因為沒有米飯的原因,原本我以為會剩下許多的午餐居然全部光盤,其中曾安羽貢獻(xiàn)了極大的力量,范楚楚只是保持微笑,看見我們吃的開心她也高興。
飯畢,曾安羽攤在椅子上,抱著一瓶牛奶細(xì)細(xì)喝著,我是真搞不懂曾安羽的胃有多大,難不成她肚子里只有胃這么一個器官?
吃了這么多東西,居然還能喝牛奶,我也是服氣的。
范楚楚見曾安羽吃完后,就開始收拾餐桌,刷碗,也不讓我動手,她仿佛一個賢妻良母一般,操持著家中一切事物。
“好了,喝完我們就走!”
“去給你范楚楚阿姨再見!”
我趁著范楚楚還在廚房忙碌的時候,就像帶著曾安羽逃跑,我真的不敢和范楚楚多待。
她的原因有,但我感覺我的原因更大,我似乎有些迷戀上了這種溫馨的滋味。
心里也開始冒出了一個聲音,一個勁的勸我“從了范楚楚吧!”。
范楚楚聽見了我的話,立刻從廚房走了出來,她臉上還有些許泡沫:“不急,一會兒我們?nèi)ス涔?,帶小安羽去理個發(fā),再買點衣服?!?p> 我看了看曾安羽的頭發(fā),有點炸毛的感覺,確實需要理了,我沒有范楚楚這么細(xì)心,都兩個月了,我理過兩次,她卻一次沒有理。
“白雪給她買了好多衣服,不用麻煩了,我?guī)谖覀児窍碌睦戆l(fā)店隨便打理一下就好?!?p> 我可不敢再和范楚楚待下去。
但范楚楚卻一直勸說,趁著周末帶曾安羽出去逛逛,見見世面,以免以后被騙。
我依舊不答應(yīng),直到她懷疑似的問我是不是要去見哪位美女,我下意識的解釋,這才勉強答應(yīng)她。
不過,我叫上了張心。
以此減少我和范楚楚單獨相處的時間。
嗯......就算曾安羽也在,但她是小孩子,并不能成為電燈泡,甚至還能被范楚楚當(dāng)做借口。
范楚楚洗完碗,我們就一起下樓開車,先去張心家里接上她,然后就去往G市最大的商場。
有了張心,我也解放了,只是充當(dāng)一個可有可無的拎包工具。
張心也是只是陪襯而已,范楚楚隨便買的東西都是上萬,別說她負(fù)擔(dān)不起,就連現(xiàn)在的我也只能暗嘆“養(yǎng)不起”啊。
“你叫老姐我當(dāng)這個點燈泡,不給我點報酬?”張心腳步放緩,和我走在范楚楚與曾安羽身后,她看著這些名貴店鋪中琳瑯滿目的商品,眼中帶著淡淡的羨慕。
我也笑道:“老姐你喜歡什么隨便挑,你老弟卡里還有100萬左右,你看著選?”
“真的?”
張心杏眼一亮,不待我答應(yīng),就讓范楚楚和曾安羽等等,然后拉著我回到第一家買樂器的店鋪。
“老板,這把吉他多少錢?!?p> “5萬,美女?!?p> 隨后老板又介紹這把吉他的制作工藝,音效什么的,但我不懂。
不過張心卻是試了試后,微微搖頭:“音色有點雜亂,我再看看吧?!?p> 我知道張心應(yīng)該是喜歡這把吉他,但以為不過幾千萬把塊,沒想到老板開口就是五萬,于是心里也打退堂鼓。
“不可能,你到底懂不懂音樂?”老板一聽張心的話,也沒細(xì)想,直接皺眉質(zhì)問。
張心本就沒底氣,老板椅開口,她就偷偷扯了扯我的衣角小聲道:“古道,我們再去看看別家!”
“不用了老姐?!?p> “老板,這把吉他我要了,刷卡吧!”
張心卻是急忙阻止我,小聲說太貴了,不值這個價,我卻只是笑了笑。
等到張心寶貝似的背著吉他走出店鋪時,她卻是怪起我來:“你這家伙有點錢就亂花,不會再存點全款買套房子嗎?”
房子對我來說不是剛需,而且以我這種浪蕩的性格,是不可能一輩子待在G市的,就算以后回到G市安家,我也會學(xué)著唐老頭,在鄉(xiāng)下買塊地,自己修一套獨屬于我風(fēng)格的小屋。
“好了老姐,五萬也不多。”
“再說我們倆還這么見外嗎?”
我搖了搖頭,寬慰張心,但她一直念念叨叨,我就無奈轉(zhuǎn)移話題:“不說這些了,我發(fā)現(xiàn)范楚楚最近好像給我一種,下意識就是在和我談戀愛的感覺,你幫忙去探探唄,看看她現(xiàn)在對我的感情是哪一種階段?!?p> “不用了,明眼人的都看得出,她現(xiàn)在看你的眼神里有光,只是因為她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這是愛情而已?!睆埿耐谇懊嫱2降任覀兊膬扇?,微微嘆氣。
她是不看我和范楚楚的,但這一聲嘆氣卻不是為我,我明顯感覺,她應(yīng)該是為范楚楚惋惜。
畢竟,我們很難走到一起,更別提走到生命的最后。
“對了,她不是生你的氣了嗎?你怎么哄的!”隨著我們和范楚楚的距離越來越近,她也壓低的聲音。
其實沒這個必要,商場吵得要死,張心說話我的差點聽不見。
“我給她說我是知道她就在隔壁,故意刺激她的,她也想通了,就原諒我了,反而還給我道歉,以為我是生她的氣,這傻妞?!?p> 看著不遠(yuǎn)處范楚楚端莊的模樣,我有些心亂,我真的沒有辦法去阻止這一場沒有開始就會結(jié)束的感情。
張心點了點頭,和我聊了幾句那家飯館的變化,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用手肘拐了拐我的腰間,狐疑道:“你為什么要去道歉?”
“她討厭你不是更好嗎?”
我輕嘆道:“我感覺自己說的有些過分,而且畫廊現(xiàn)在也需要我,我還不能走,不道歉緩和一下關(guān)系,以后我們倆見面不得尷尬到摳腳?”
“呵,別找借口了弟弟,我感覺你就是喜歡上人家了,見不得人家傷心!”
張心風(fēng)情萬種的白了我一眼,她這一次沒有勸我和范楚楚保持距離,似乎也喜歡范楚楚這個單純的女孩。
我下意識的想要否認(rèn),但仔細(xì)想想,我對范楚楚的依賴好似加深了許多,一瞬間我也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對她是什么感情,我頓時惆悵,不置可否道:“也許吧?!?p> 我也捫心自問,如果我真的喜歡范楚楚,我們能在一起嗎?
先不說我們層次的不同,就單純的論感情,我最多不過50%感情度的暗戀,但我對海妍的感情卻是深愛不移,她能接受我對海妍的感情比她深厚嗎?
白雪說喜歡我就是因為我待人真誠有擔(dān)當(dāng),還能給她安全感。
但我愛著別人,真的能給他們安全感嗎?
她們估計每天都會擔(dān)心海妍回來,我立刻拋棄她們跟著海妍走吧。
所以,在我沒忘記海妍之前,我是沒辦法跟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的。
“也許?”張心不屑的輕笑一聲,隨后她低聲說了一句:“弟弟,你忘記了白雪了嗎?你這樣對她公平嗎?”
說完,她快步朝著范楚楚和曾安羽走去,并且笑著和范楚楚聊起剛剛路過哪家店,店里的什么東西符合范楚楚的氣質(zhì)。
張心也沒有談過戀愛,她對李華只是單相思而已。
所以她并沒有考慮過,愛情的公平性,我卻早就想過,愛情哪里來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