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合。”
下意識的說出這句熟悉的宣言,王振宇心頭一顫,莫名感覺身后旗幟飄揚。
就這一瞬的失神,導(dǎo)致王振宇對力量的掌控驟降,被壯碩小黑敏銳察覺,連忙抓住時機強行掙脫束縛,裂地起跳,于半空中雙手合錘,以泰山壓頂之勢砸向振宇。
覺察到這極致的威壓,王振宇連忙凝神靜氣,心中默念:我可以,我,一定要贏!
頭也不回,王振宇左手二指輕搓,在手錘下壓的瞬間響指震顫,一道金光閃現(xiàn),壯碩小黑直接被彈反倒飛出去。
同時,右指則用力拉扯偃月刀,緊握刀柄的機甲小黑下意識的被巨力拖拽過來,振宇右腳順勢踢在機甲腳踝處,機甲小黑便離地而起,隨后側(cè)身讓開,目視小黑從自己身旁劃過,直到最后方才伸手握住機甲左腳,
王振宇腳尖點地,瞬間到達(dá)倒飛的壯碩小黑前方,手握機甲小黑牌棒球棍,以標(biāo)準(zhǔn)姿態(tài)用盡全力揮打。
下一刻,好似針尖對麥芒,雙方竟然僵持在碰撞點,互不相讓.
王振宇嘴角微翹,連忙一個閃身退到側(cè)面,剎那間,能量爆發(fā),光芒劃破夜幕直沖九霄。
爆炸漸漸平息,二黑已經(jīng)不見蹤影,接收到氣運界勝利的反饋,王振宇松了一口氣,這時,身上的劇痛在多次技能完美演繹下也減輕不少,起碼不用在沒人的時候滿地打滾了。
收拾下心情,想了想說辭,王振宇走到祭壇處,正式開啟。
年久失修的齒輪艱難轉(zhuǎn)動,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祭壇緩緩變形,突然射出一道金光連接月夜中的一個星座,隨即進行結(jié)算數(shù)據(jù)的展示。
徐天文上一秒剛被二黑暴力清場,怒氣還在心中激蕩,下一刻又被拉回到受傷的地方,心臟差點驟停,慌忙擺出無軌流星的架勢,然后才發(fā)現(xiàn)還在CD之中,而預(yù)料的打擊也未沖臉而來。
“干嘛呢?”王振宇一腦門問號看著徐天文,“感謝宇哥帶你飛呀,不必下跪,咱哥幾個不興這個?!?p> 徐天文起身環(huán)視左右,滿臉疑惑的看向王振宇:“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嗐,還能咋回事兒啊,贏了唄,準(zhǔn)備開箱了?!?p> “奧,贏了呀。”徐天文下意識的跟了一句,然后琢磨了下。
“靠,好好地計劃你不執(zhí)行,看著我被揍出場了,才開始發(fā)力,丫的完了還給我裝逼,你還有良心嗎?”
“唉,”王振宇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覺得,那兩哥們兒咋樣?我是說,厲害不,你客觀點評價,侮辱對手的本質(zhì)是在侮辱自己。”
“厲不厲害影響你啦?”徐天文回懟一句,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那倆,有點東西?!?p> “是吧,他倆不止有點東西,在構(gòu)建氣運界的時候,他們還和我進行博弈?!?p> “靠,那你咋不早說?”
“呵呵,”王振宇并不忙著回答,反問道,“你看到的是二黑乖乖入甕,好似是氈板上的肉,但是,他們也參與了氣運界構(gòu)建,那么,他們做啥了呢?”
“嘶,你這一說,他們干啥了?讓你強制下線?誒,不對呀,那是我打的……”
“好了,別瞎猜了?!蓖跽裼钸B忙打斷徐天文對真相的思索,“他們只增添了一條規(guī)則:他們到達(dá)第二幕的前三秒不能動,但此時任何攻擊都無效?!?p> “奧~別人設(shè)置無敵,那你讓我部署陷阱?還被自己人干飛了,扯淡呢?哦,對了,還有什么狗屁防寒護身符,你不是指望它來取勝吧?”
王振宇盯著徐天文好一會兒,盯得徐天文渾身難受,方才冷哼道:“哼,那你知道,我又設(shè)置了什么規(guī)則嗎?”
“嚓,你別裝謎語人行嗎?”徐天文不耐煩的說道。
王振宇長舒一口氣,思緒逐漸迷離:“我先開始以為這個段位下,沒人能參與氣運界構(gòu)建,也為了省錢,于是設(shè)置了一個不隱藏的規(guī)則:跳過第一幕。
“在馬上構(gòu)建完成氣運界的時候,我下意識掃描復(fù)核,檢查到有人偷偷參與了氣運界構(gòu)建,并且進行了簡單加密和隱藏,當(dāng)然,這應(yīng)該是他們的極限了,也算不錯。
“我連忙破譯規(guī)則,然后加碼增添一條新規(guī)則并且高度加密:當(dāng)隊伍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實力暴增?!?p> “所以?”徐天文咬牙切齒的問道,“我就是被犧牲的那個?”
王振宇不再看向徐天文憤怒的雙眼,輕打響指,一道光屏憑空出現(xiàn),完整展示徐天文被清場之后的事情,沒有一絲修改。
不需要了!
徐天文剛看到王振宇被人提溜起的時候還準(zhǔn)備嘲諷一波,緊接情況急轉(zhuǎn)直下,突然怒目圓睜的振宇好似在努力適應(yīng)超限力量的沖擊,那神態(tài),那冷汗,那顫抖,好似真的忍受千刀萬剮的痛苦一般,然后又是一套行云流水的借力打力,二黑被一起清場。
破天大爆之后,徐天文久久不能合嘴,雖然情感上還是無法接受被放棄清場,理智上倒是覺得結(jié)果還行,甚至看到二黑被人全壘打還很是解氣。
這時,王振宇方才回首正視徐天文的雙眼:“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個錘子,”徐天文依舊嘴硬,“你就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嗎?”
“我雖然自信,但是萬一呢,萬一他們真的破解了我的規(guī)則,或者有什么我無法探知的手段進行竊聽,我不敢輕易泄露情報。”
王振宇流露出一絲意味難明的笑容:“天文吶,輕敵這種東西,一次就夠了,而且……”
看到王振宇突然停住話語陷入沉思,好久都不再接話,徐天文抬手在振宇眼前晃了晃:“嘿,怎么啦?你剛才說到‘而且’就停住了,想啥呢,而且后面呢?”
“啊,哦哦,那啥,突然想起了內(nèi)測時候的事情,和現(xiàn)在挺像的,哈哈,趕緊淘寶貝吧,這次就讓你來,沒有你吸引火力我也贏不了,你可是大功臣吶?!?p> 看到徐天文謙虛了幾句后依然忍不住開箱去了,王振宇真誠的笑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回到剛才的思緒:自己,到底怎么了?
自己怎么會謊話張口就來,倒不是道德潔癖,只是自己曾今,不,準(zhǔn)確說是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甚至是沒遇到云半仙兒等人之前,自己真的是一個不愛說謊的人啊,主要是沒那能力。
頂多就是和朋友吹吹牛逼,如果遇到不想說的就不說呀,或者打個哈哈,完全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信手拈來的編纂一個故事去掩蓋并不重要的“真相”。
而且自己面前的可是自己的多年好友啊,哪怕這個好友應(yīng)該得加個雙引號,可是那種多年的熟悉感和默契感卻又不曾欺騙自己,自己怎么能隨便對這樣的好友說瞎話呢?
如果說穿越等禁忌話題不敢輕易透露,那么被暴揍一頓的事實又有多大妨礙呢?
現(xiàn)在看來,陌陽、夢蝶等人,尤其是云半仙兒對自己的影響真的比想象中的大啊,這些話術(shù)、神態(tài)、姿勢,嘿,東施效顰啊。
唉,以為離開他們就能躲避這些現(xiàn)實,結(jié)果呀,對自己的改造從未停止,獨立思考,好難啊。
這樣下去,走到最后的我,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