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yī)徑直來到李靖面前，沖這位白發(fā)蒼蒼的大唐軍神深深鞠了一躬。
“感謝國公為大唐鞠躬盡瘁，感謝各位勞苦功高的老將軍、以及所有為大唐流過血汗的將士們”
“小子沒別的能耐，只能作一首詞，送給國公和各位老將軍”
聽著這番情深義重的話，眾人都感覺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眼中充滿贊賞。
尤其李世民，還有以李靖為首的諸多老將軍，更是滿眼愛意，頻頻點頭不已。
當(dāng)然，李治和幾位東宮屬官就是另外一種感受了。
再就是那些四姓高門子弟，他們只在乎這場比試的勝負、只關(guān)心李醫(yī)將拿出一首什么樣的詞。
那些更深層次的東西、更高級別的斗爭，他們暫時顧及不到、也接觸不到。
無一例外，大殿里所有人都緊盯著李醫(yī)。
此時，他已直起身來。
緊接著，一首豪氣沖天的《破陣子》就蓬勃而出。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李醫(yī)一邊高聲吟誦，一邊向大殿中央走去。
他的聲音雖稍顯稚嫩，氣勢卻慷慨激昂，竟也營造出了幾分慘烈悲壯的戰(zhàn)場氛圍。
再看現(xiàn)場眾人，都被這首豪氣沖天的詞給驚著了。
尤其李世民和李靖這些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絕世猛將，一個個雙眼圓睜，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
他們瞬間就想到了那些帶領(lǐng)大軍跟各方勢力浴血廝殺的日子，想到了那些終身難忘的崢嶸歲月，
這讓他們那顆原本有點遲暮的雄心，頓時就被點燃，再次熱血沸騰！
其余那些文臣武將，不論陣營，都被震撼的目瞪口呆，也激動不已。
這里所有文武大臣，都經(jīng)歷過隋末亂世。
大唐建國以來，又不斷對外用兵，大大小小打了無數(shù)仗。
這首《破陣子》里描寫的場景，他們基本都經(jīng)歷過，自然深有感觸。
再看李治他們，都一副瞠目結(jié)舌的表情，甚至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四姓高門那些子弟同樣無比震撼，且滿眼絕望。
他們知道，就這上闕，他們永遠也無法超越，望其項背都難！
就在此時，李醫(yī)猛地一揮衣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再次看向李靖等人。
緊接著，他就高聲吟誦出了這首詞的下闕。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
“功成白發(fā)生！”
在這里，他做了一點小小的改變。
就這兩個字的變動，整首詞的氛圍卻已天翻地覆。
由原來的壯志難酬、英雄遲暮的悲憤心情，轉(zhuǎn)變成了功成名就的感慨，甚至透著幾分志得意滿的意味。
這種改動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整首詞的戲劇性，卻非常符合當(dāng)下的情況。
不同于辛棄疾的壯志難酬，李靖他們早已功成名就，自然不能用‘可憐白發(fā)生’來形容！
話音落下，太極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除了一片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現(xiàn)場再沒有其它任何聲音。
大家都被這首慷慨豪放的詞給驚呆了，全都愣在了原地！
尤其那些百戰(zhàn)余生的老將軍，眼眶都有些濕潤。
李世民也一樣，快老淚縱橫了！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功成白發(fā)生！好，真是太好了！”
“老夫戎馬一生，都在這首詞里”
李靖喃喃自語道。
說著，他已熱淚滾滾。
隨著他這番話，所有人都被驚醒過來。
下一刻，那些百戰(zhàn)余生的老將軍就齊聲高呼起來。
“好詞，聽完這首詞，老夫足慰平生！”
“這真是一首絕世好詞，必會名揚千古！”
高聲喝彩的同時，那些老將軍已蜂擁而來，直奔李醫(yī)。
距離最近的李靖，連忙將他拉進了懷里。
然后就立著眼睛看向那些老將軍。
“你們這些老潑皮，手底下沒個輕重，都離這寶貝遠點”
“誰要敢傷了這寶貝，老夫跟他沒完！”
話音未落，李世民已擠進人群。
“醫(yī)兒是朕的孫子，要護也得是我啊”
李靖看了看他，梗著脖子說道：
“都是隴西李氏，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醫(yī)兒是咱李家的寶貝，大家都有責(zé)任護著！”
“就憑這首蕩氣回腸的好詞，我也得護著這孩子！”
在太極殿上，李靖是年紀最大的幾人之一。
除了李世民外，他在軍中的威信又為人能及。
有他護著，其余老將還真接觸不到李醫(yī)。
“這首詞真是太好了，不禁讓朕想起以前征戰(zhàn)沙場的歲月”
“那時諸位愛卿風(fēng)華正茂，如今卻已滿頭華發(fā)，時光不饒人??！”
李世民感慨不已地說道。
話音未落，那些老將已紛紛附和。
“可不是嗎，這首詞瞬間將老朽帶回了那些廝殺歲月，讓人熱血沸騰”
“這真是一首雄渾豪邁的絕佳好詞，咱們?nèi)竹R一生，都被寫進了這首詞里！”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李世民來到李醫(yī)面前，好奇地問道。
“醫(yī)兒，你剛才只吟誦了正文，真是一首豪放慷慨的絕世好詞”
“但你并沒說這首詞的名稱，這是為何？”
李醫(yī)連忙躬身行禮。
“稟皇爺爺，這首詞的詞牌為孫兒所創(chuàng)，取名《破陣子》，詞名還沒來得及起”
“孫兒斗膽，想請皇爺爺為這首詞起名”
聽到這話，李世民頓時愣了一下。
緊接著，他眼中就閃過一片狂喜之色。
這是一首必定名傳千古的詩詞，自己為它起名，也能留下一段佳話。
眾文武大臣都滿眼羨慕，同時也暗自贊嘆不已。
“小家伙真是人精啊，這算是撓在陛下的癢癢肉上了”
何止李世民。
這首《破陣子》簡直作到了大家的心縫上，讓每個人都心潮澎湃。
“為這首《破陣子》起名，那我可得好好斟酌一下”
李世民點頭說道，老懷大慰。
話音未落，一旁的程咬金突然插話進來。
“陛下，據(jù)我所知，縣子尚未婚配，老臣有一孫女，生得端莊秀麗，……”
話剛說到這里，李醫(yī)已大驚失色。
他哪敢等程咬金把話說完，萬一李世民點頭答應(yīng)呢，那就徹底完了！
沒有絲毫猶豫，他忙不迭地表明了立場。
“謝謝盧國公的賞識，但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未到弱冠之年，小子絕不成家！”
他可不想娶個未成年少女，心理上就過不去這關(guān)。
更何況是程咬金的孫女，那得丑成什么樣??？打死也不能娶??！
“哈哈哈”
現(xiàn)場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李世民則拍了李醫(yī)一巴掌，沒好氣地笑著說道：
“什么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這些事還輪不到你小子操心”
“但現(xiàn)在談?wù)撃愕幕榕鋯栴}，也確實有點早”
很顯然，他也不想把寶貝孫子推進火坑！
程咬金的孫女，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