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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帶著甲方系統(tǒng)去逃荒

第五十五章 折騰稀碎

  “啥?”

  吳又仁被架在牢房里瞪眼,沖外面的官爺緊著甩拳頭。

  “你們動那倆孩子了?你們還是不是人那你們!孩子都不放過!”

  紀(jì)郎中眼前早已經(jīng)哭的白茫茫一片,眼珠子紅腫的像兩顆核桃。

  他一邊拉著沖動的吳又仁,一邊哭道:“官爺,這病人都被送出城了,什么時候才能放俺們出去呀?!?p>  因著吳又仁的抵抗和謾罵,官爺還在氣頭上,說話也漫不經(jīng)心,句句帶著恐嚇。

  “你們想出去那得是我們老爺發(fā)話,你們最好是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的話,烙鐵和封條伺候!”

  聽見了吧,要用烙鐵伺候。

  紀(jì)郎中抹了一把淚,用盡最后的一點力氣站起身來捂住了屋有人的嘴巴。

  快別說了又仁,他們受了點委屈能怎地,人各有命。

  咱們倆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這還不知要關(guān)到猴年馬月呢。

  吳又仁拍了拍腦門,懊悔在胸口蔓延。

  就不該貿(mào)然的給那些病人用藥。

  他們眼睛都?xì)⒓t了。

  那是單靠緩解就能治好的病嗎。

  這倒好,一看藥好使那些人就跟一群餓狼似的撲過來搶。

  數(shù)數(shù)兜里的藥瓶,二十多瓶現(xiàn)在就保住了十來瓶。

  “老紀(jì)你沒事兒吧?感覺身體咋樣?”

  紀(jì)郎中搖了搖頭,倆人靠在了草墊子上摘下了方巾才喘勻氣。

  “我說我沒事兒你信嗎?我自己都不信。

  過一天是一天吧,縣老爺不是說讓咱們在給他的妾室安胎嗎。

  反正只要不給咱倆滅口怎么都成?!?p>  安胎?分明就是要給他們封口。

  那些病人被送出城的時候全都是五個人一捆扔進了馬車?yán)锏模@樣的人帶著病送出了城,他們怎么可能還會安然的回到安家村。

  吳又仁越想頭越疼。

  但愿他這回沒辜負(fù)老朱,那三個人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家。

  ……

  周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在騾子車上顛成了曲線,差點吐出來。

  “歡兒醒了?頭還疼不疼?”

  周歡摸了摸頭頂反問道:“這是出城了?”

  “嗯呢,出城了,今晚咱就能到家了。”

  “小滿背我上來的?”

  孫佩芳點點頭。

  周歡忽然想起什么的掀開簾子看著外頭一聲不吱的周滿,搓了搓手說道:“姐來駕車吧,你回來躺會?!?p>  周滿見周歡醒了心里安慰了不少,可手上的韁繩未松,嘴上依舊硬氣道:“姐剛醒快點回去,別著涼了,外頭有我就行?!?p>  “是啊,歡兒,你快回來吧,傷口腫著回頭再感染了?!?p>  說起感染,周歡心有余悸似的惦記起了城里的事兒。

  “這位縣老爺把咱們各村里的人趕回來過年,那吳師傅呢也被趕回來了?”

  這就不知道了。

  看樣是沒有。

  “這么說來今后城里許是比外面還安全些?!?p>  孫佩芳聽罷眉頭一緊,“你這話怎么說?”

  今天之前周歡還不能確定縣衙的態(tài)度,但經(jīng)此一事,她覺得有必要和孫佩芳通通氣,不能問題來了全家人都麻爪不是。

  她不是個原住民,這是優(yōu)勢也是弱勢。

  她得知道知道面對這些瘟疫,原住民有沒有解決辦法。

  等周歡一五一十的把話說完,孫佩芳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

  “那、那些病人會不會進咱村?”

  “那些人會不會和咱同歸于盡?”

  “咱從城里回去,咱身上沒有病吧?”

  孫佩芳一邊問一邊已經(jīng)想好了答案。

  如果有帶著病的一絲絲可能她都不會愿意回到村里,她不能傳染給喜寶和元寶。

  她還必須堅強起來帶著周歡和周滿在外面活下去。

  與此同時,周歡也在心里想好了答案。

  他們從未和那些病人正面接觸過,可以肯定他們是絕對沒有被傳染的。

  但那些病人就如孫佩芳問的一樣,屬于不確定因素。

  會不會進村,會不會找替死鬼都說不準(zhǔn)。

  如果真的是一場無可避免的瘟疫,那么他們必須想好對策、起碼要保證一家人的安全。

  可是防不勝防啊。

  當(dāng)夜幕降臨,一行三人終于忐忑的回到了松樹村。

  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起因是先映入孫佩芳眼簾的是村頭一支無人認(rèn)領(lǐng)的胳膊。

  血粼粼,肉乎乎的。

  嚇得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啊——”林中麻雀盡數(shù)飛散,孫佩芳撒丫子就往村里跑,著了魔一樣的喊叫著。

  “喜寶!元寶!孩兒他爹!你們都在哪啊!”

  此時,周歡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恐懼往后跌坐了下去。

  “姐!”

  周歡抿著嘴搖頭一遍遍的告訴周滿自己沒事兒,可她就是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成串的往下掉。

  她的耳邊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只能一直在心里同自己說:

  周歡,你早就不是生活在和諧社會里的人了,今后這樣的日子可能還有許多許多,你得挺住,好好活。

  你不能讓在這里愛你的人擔(dān)心,你可得挺住。

  “我、我沒事,咱、咱們快去找舅母吧,村里這是出事兒了,咱別、別讓她、一個人落單了?!?p>  “嗯!”

  周歡看像周滿,從沒有覺得自己弟弟的眼神如此堅毅過。

  都說沒有經(jīng)過風(fēng)浪的男人永遠(yuǎn)都是男孩。

  可、可這風(fēng)浪也太大了呀。

  是誰對他們村的人痛下殺手?

  是安家村的那些難民嗎?

  還是山上的匪寇下來趁火打劫了?

  這一路的門戶看過去,家家閉門不出,院內(nèi)一片狼藉,村里的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

  姐弟倆就這樣緊緊的依靠在一起追到了朱家院子面前。

  “舅母!”

  二人齊聲喊過去,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孫佩芳。

  破落的院子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倒是簸箕、竹筐和破碎的瓦罐散落的滿地都是。

  “我的老天爺呀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朱家,我們到底是犯了什么錯呀,你把我男人和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呀——

  我們就像安安穩(wěn)穩(wěn)本本分分的過我們的日子怎么就要這么難?!?p>  孫佩芳捶胸頓足的趴在地上,沙啞的聲音哽咽在喉中,滿臉是淚,像是被拍在了岸上的窒息的魚兒。

  一聲一聲的喘息直讓周歡也再一次忍不住的掉下淚來。

  是不是再也沒有喜寶給她掖被子?

  是不是再也沒有元寶跟在后面給她喂餅子?

  從前,她讀歷史,只關(guān)注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金多少英雄。

  此刻,她見眼前,才清楚意識到生活在底層的老百姓要經(jīng)歷過多少的悲歡離合才能看得到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從現(xiàn)代穿來的快樂小市民周歡簡直不敢想象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更不敢想今后她們幾個會不會走和這些人一樣的老路。

  ——

  “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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