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娘們是真的豪
“這就是洞察天機嗎?”
“這感覺自己就像天道一樣……”
楊軒喃喃道。
須臾。
天機畫面出現(xiàn)一陣波動,隨后緩緩消散,楊軒回歸現(xiàn)實。
他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兩雙好奇的眼眸。
“楊兄,如何?”任安見楊軒睜眼,不由問道。
楊軒回想剛剛天機畫面中出現(xiàn)在井中的女尸,沉默幾許道:“已經(jīng)死了?!?p> 這是他頭一回直面尸體,內(nèi)心還是有點膈應(yīng)的。
“嘶——”
“果然出事了!”
任安面色微變,而又嘆了口氣。
他身為捕快,常年游走在小鎮(zhèn)及附近區(qū)域,惡人、惡妖和惡鬼也抓捕和斬殺過不少,自然知道一個普通女子失蹤兩日意味著什么。
袖娘來找他報案時,他便有所猜測。
如今他的這位楊兄又算出這一卦,更加深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
“公子?!?p> 袖娘秀眉一蹙,“若是姜玲已死,那她的尸首可還在,不知公子是否算出?”
任安也看向楊軒,等待他的答復(fù)。
楊軒不假思索道:“從萱花坊南門而入,右轉(zhuǎn)進連山街,右側(cè)第四座宅子,后庭東北角一處被石塊封住的井,姜玲的尸首就在井中?!?p> 話音一落。
任安和袖娘愣神般相視一眼。
而袖娘眸中閃過一抹疑慮。
天下算命的絕大部分都是騙人的神棍,只有小部分人有點真本事。
可是,那些有本事的算命之人要么只能算出大概范圍,要么只能給予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哪像這公子這般,直接給出這么個精準到極致的具體位置?
這確定是在算命?
不過這公子是任安的朋友,當著任安的面,不可能說謊才是。
但是,世間真有這么神的人?
只知道個名字,立馬就能算到位置?
袖娘的眸光不住地往楊軒臉上瞄,頗感好奇。
而任安不同,他對楊兄的話倒是信任幾分。
他和楊兄雖然只相識七日,但這位楊兄有點與眾不同。
當時的楊兄暈倒在地,還穿著一身奇怪的衣物。
后來楊兄醒轉(zhuǎn),又經(jīng)過楊兄的解釋,他才知道這些衣物叫什么西裝、西褲、人字拖。
而且,這位楊兄有點兒膽小,一連七日都待在他家里不敢出門,說什么沒安全感,當時他笑話了幾句。
正因如此,楊兄又是初來青峰鎮(zhèn),不可能對鎮(zhèn)上的路線位置有如此清晰的了解。
而剛剛楊兄不假思索的回答,在他的察言觀色下,不可能是編造出來的謊話。
再者,楊兄平日言語間雖風趣幽默但又談吐不凡,應(yīng)該不會拿他人性命之事開玩笑才對。
“任捕快?”
一聲呼喚,任安回神。
袖娘眉頭緊蹙道:“連山街右側(cè)第四座宅院是劉正的宅子,劉正也是我紅袖樓的??汀!?p> “我紅袖樓中有些姑娘不守規(guī)矩,為了不上交中間費用,她們時常會與客人私下交易?!?p> “為了錢財,也為了私下完成交易,這些姑娘都會背著我上訪客人的家中,為客人撫琴奏樂或是賣身?!?p> “姜玲就是撫琴奏樂的其中一人,但她平日里乖巧,從不私下交易,或許是受到其余姑娘們的蠱惑,亦或是劉正花了大價錢誘惑,才讓她如此行事。”
“如若公子所言非虛,姜玲的尸首真在劉正宅子的后庭井中?!?p> “此事該如何辦?”
楊軒眸光一轉(zhuǎn),從袖娘的言語中也大概猜測出事情的經(jīng)過。
在他想來,姜玲最大可能就是被這劉正所殺。
于是,他抬頭好奇地看向任安。
任安對袖娘的話思慮一番,道:“證據(jù)?!?p> 說出兩字,任安看了眼楊軒,又看向袖娘:“縱然尸首真的在劉正宅子的那口井中,也無法證明姜玲就是被劉正所害?!?p> “那該如何?”袖娘疑問道。
楊軒看著任安,也想知道他該如何做。
只見任安面帶笑意地看向楊軒:“楊兄既然能算出姜玲的事,那么是誰殺害了姜玲也應(yīng)該能算得出來吧?”
楊軒一愣,旋即恍然。
對啊。
我可以洞察天機??!
還真是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可是。
他伸手摸了摸衣兜,兩指捏著一枚又一枚銅錢,默算還剩多少。
最后發(fā)現(xiàn)原本的二十枚銅錢只剩下十枚。
也就是說,幫忙算姜玲這一天機之事,用了他十枚銅錢。
如果再繼續(xù)算的話,先不說夠不夠,他也將徹底沒錢。
楊軒抬眉看向袖娘,臉色隱有些尷尬:“那個……能不能先把上一卦的錢結(jié)一下?”
聞言,任安哭笑不得。
他是知道楊兄的窘境的,初來時可以說是身無分文,他還給了楊兄一百錢避免楊兄被餓死。
袖娘雙眸出現(xiàn)呆色,旋即泛起笑意:“公子真有趣,不知上一卦要價幾何?”
楊軒眨眨眼,陷入思索。
身為穿越者的驕傲,身為金手指擁有者的驕傲,這錢不能要少了。
雖然這娘們長得漂亮,但對于極度缺乏安全感和急需錢的他,再漂亮也不頂用。
“50錢?!?p> 楊軒說道。
用了10錢,要50錢,賺40錢,這也算是暴利了吧?
“啪”地一聲。
一個錢袋落在案幾上。
“一貫錢,拿著,就當交個朋友?!毙淠锩佳酆Α?p> 楊軒看著裝著滿滿當當銅錢的錢袋,當場愣住。
一貫錢?
也就是一千錢!
也相當于一兩銀子!
就這么給了?
不過,楊軒僅是愣了一瞬,便毫不客氣地將錢袋塞進衣兜。
不要白不要。
搞了三年直銷、五年保險,臉是什么?
不存在的。
10錢換1000錢,這波賺爆!
離小目標十兩銀子就差九兩了,很好!
他與眸中帶笑的袖娘相視一眼。
確認過眼神,這娘們是真的豪。
任安將這一幕看在眼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作為青樓的老板,袖娘豈會這般隨意地行大方之事?
如若楊兄有算命的真本事,那楊兄的價值可就大了。
袖娘可是精明得很,對此事自是心知肚明。
而袖娘是心有善意的,楊兄也是初來乍到,交個朋友自然是好事。
“稍等。”
收了錢,自然要辦正事。
懷著愉快的心情,楊軒繼續(xù)洞察天機,準備找到殺害姜玲的兇手。
‘姜玲如何死的?’
這道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逝。
轉(zhuǎn)瞬間,他再次進入那玄而又玄的狀態(tài)。
天穹之上出現(xiàn)一雙眼睛,然后視線急轉(zhuǎn)直下。
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楊軒感知到了時間。
——兩日前,深夜。
月明星稀,寂靜無聲。
視線來到青峰鎮(zhèn),經(jīng)過東泰坊再入萱花坊。
巧的是,視線最終仍鎖定在連山街右側(cè)第四座宅院,也就是劉正的宅子。
穿過宅門、正堂,來到后院那坐北朝南的主屋。
屋中有微弱燭光,且有女子掙扎般的低呼聲傳出。
視線穿過門窗后,聚焦在右側(cè)盡頭的床榻之上。
只見床榻上,劉正一臉醉態(tài)地壓在姜玲身上。
姜玲在奮力掙扎,且口鼻被劉正的左手捂住。
“劉爺,小女子賣藝不賣身,還望劉爺切莫犯下錯事!”
劉正的右手不斷拉扯著姜玲的衣物,不顧姜玲眼角流落的淚水,醉態(tài)般地道:“我花了一兩銀子請你來,你就彈了幾首曲子就想走,把我當冤大頭?”
由于被劉正捂住口鼻,姜玲呼吸困難,極力扭動著腦袋,但力氣怎比得上男人,使得她腦袋能夠扭動的幅度很小。
“若是衙門得知此事,劉爺又如何交代?”
姜玲的氣息愈發(fā)微弱和急促。
劉正早已喝醉,沒有回話,也控制不住手上的力度。
而姜玲的話音剛落不久,卻沒了任何聲息,身體也不在掙扎。
劉正本能的感覺不對,停下了右手拉扯衣物的動作,捂住姜玲嘴鼻的左手放開,再看了姜玲一眼,面色大變。
他伸出顫抖的手湊近姜玲的鼻前,發(fā)現(xiàn)沒了呼吸,他臉色刷的一白。
緊接著。
在經(jīng)過內(nèi)心的煎熬和復(fù)雜的思想斗爭后,趁著夜色,劉正扛起姜玲的尸首來到后庭東北角落,然后將尸首和琵琶扔進了井中。
他費力搬動井壁一側(cè)的石質(zhì)井蓋將井口封住,旋即慌不擇路地跑回了屋中。
但劉正不知道的是,姜玲在掙扎過程中,扯斷了他腰間的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刻有‘劉正’二字,應(yīng)是劉正私人定制的東西,卻被姜玲死死地握在右手中。
而楊軒,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