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迷霧重重
一行四人離開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朝著城堡三樓的黑魔法防御術(shù)辦公室走去。
梅薩和莉莉婭算是深入?yún)⑴c到這件事中，所以接下來的行程，鄧布利多并沒有讓兩人回避。
這間辦公室是斯蒂爾·馬丁平時休息的地方，房間內(nèi)的裝飾也是他自己布置的。
墻壁上的架子擺滿了書籍和窺鏡，墻角堆著一個大箱子，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辦公桌上，慘白的蠟燭已經(jīng)燒到了底部，旁邊還擺著批閱了一半的試卷。
一切都很正常，符合一位黑魔法防御術(shù)教師的人設(shè)，除了斯蒂爾·馬丁自己。
斯蒂爾·馬丁的身體躺在床上，頭頂和腳底各燃著一根蠟燭。
與靈皮空間里一樣，馬丁裸露在外的肌膚刻滿了黑色字符，看上去陰森詭異。
想來就是因為這些神秘的字符，斯蒂爾·馬丁才可以意識（靈魂）出竅，才可以進入隱蔽的靈皮空間。那里可是只有斯萊特林才能進入的。
蠟燭的擺放，妖異的字符，沒有靈魂的軀殼，給這間辦公室平添了幾分鬼氣。
鄧布利多看著那些字符，似是想要嘗試去辨認，從而確定馬丁的這些法術(shù)來自哪里。這是一次無用的嘗試，即使能夠辨認清楚也無法改變結(jié)局，只能增長一下見識。
黑魔法防御術(shù)職位的詛咒再次應(yīng)驗，斯蒂爾·馬丁不用沒病走兩步了，他直接一步到位，不用看到都知道是晚期，植物人~。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或許是在惋惜斯蒂爾·馬丁的墮落。
愛與懷念不是錯，錯的是馬丁愛與懷念的方式，錯在他的一意孤行。
眼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學生一步步走向黑暗，此刻鄧布利多的心中應(yīng)該滿是苦澀。
“斯內(nèi)普教授，他還會醒過來嗎？”莉莉婭怯生生地問道。從進入辦公室開始，她就躲在梅薩背后，一方面是后知后覺的尷尬，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里的陰森氛圍。
“不會，再也不會醒來。他的肉體機能也會逐漸消失。”斯內(nèi)普說道，他可是親眼見到靈皮吞噬了斯蒂爾·馬丁，看到了對方被靈皮同化的一幕。
就算斯蒂爾·馬丁最后時刻擺脫了靈皮，回來的他也幾乎是個廢人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编嚥祭嘁庥兴傅卣f道，“斯蒂爾·馬丁付出了自己的代價，無比沉重的代價?！?p> 斯內(nèi)普沒有接話，而是默默環(huán)視整間辦公室，最后將目光落在墻角的箱子上。
“也許我們該打開它看看?！彼箖?nèi)普說道，他一邊說，一邊拿出魔杖，對準掛在箱子上的魔法銅鎖。
一道亮光閃過，銅鎖咔噠一聲彈開，大箱子中的物體也展露在四人眼前。
箱子中的東西并不算多，幾個做工粗糙的木質(zhì)人偶，幾根被特殊處理過的骨頭，還有兩罐看上去就很惡心的液體。
一罐液體漆黑如墨，有些像是黑色的泥漿；另一個罐子里的液體倒是很清澈，可是卻泡著類似人皮一樣的東西。
“那是什么？”梅薩問道，“看起來像是人皮一樣。”
清澈罐子里的物質(zhì)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雖然大小不一，但形狀卻很相似。
“不用看起來，那就是人皮?！彼箖?nèi)普肯定地說道，“是被剪下、或者割下的眼皮。可惜，沒人能為我們解釋一下這些眼皮的作用了?！?p> 盡管嘴上說著可惜，但斯內(nèi)普卻沒有半點可惜的意思，在靈皮空間里他也沒有留手的意思。
那無聲無息的魔咒，可是直接將斯蒂爾·馬丁砍翻在地，血水都將地面浸紅了。那恐怖的出血量，換做是別人早就可以白布一蓋，準備上菜了。
夠陰，夠狠，梅薩非常欣賞，甚至特別想學。這條咒語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老陰比必備神技。
辦公室因那罐眼皮而陷入了沉默。
不管這些眼皮是來自活人，還是來自死人，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罐子里泡著的眼皮密密麻麻，即使是膽大如梅薩也不愿多看一眼，更何況是莉莉婭。
這些惡心人的玩意兒，直接讓年輕的沙菲克小姐縮到了門邊，就連梅薩和斯內(nèi)普兩人加起來，都不能給她安全感了。
過了一會兒，鄧布利多不再觀察黑色字符，他說道：“西弗勒斯，先帶著布萊克先生和沙菲克小姐去休息吧。我來處理這些東西，還有斯蒂爾·馬丁?！?p> 說著，鄧布利多走過去，把箱子蓋合起，重新鎖好。
莉莉婭如蒙大赦，二話不說拔腿便走，她是一秒鐘都不想留在這里了。梅薩倒是想留下，想更多了解一下馬丁的過往，可他卻抵不過斯內(nèi)普的催促。
在斯內(nèi)普的帶領(lǐng)下，三人一路朝著一樓禮堂走去。
今晚的斯萊特林學生會在禮堂休息，盡管馬丁的事情已經(jīng)得到解決，但校長并沒有讓大家回到休息室。
隨著斯蒂爾·馬丁永遠留在靈皮空間，他的人生也到此為止了。神秘的字符，詭異的眼皮，試圖喚回的女子，還有如何得知靈皮空間，馬丁留下的諸多謎團也隨之永遠塵封。
沉默的三人很快便走到了禮堂門口，但走進禮堂休息的人卻只有莉莉婭。斯內(nèi)普帶著梅薩來到附近的空教室，他有些話要單獨對梅薩講。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卻沒有落花成冢。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站在窗前，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蠟黃的臉上，但可惜的是魔藥教授很難給人圣潔之感。
斯內(nèi)普輕聲說道：“我很清楚你想在學院做些什么，梅薩·布萊克。曾經(jīng)有個人做了差不多的事，但他做得要比你好的多。”
這個人當然是斯內(nèi)普的老主子伏地魔，只不過梅薩并不了解黑魔王隱秘的過往，更不會知道他與自己有著相似的經(jīng)歷。
梅薩沒有表現(xiàn)得唯唯諾諾，沒有將自己扮成血統(tǒng)歧視的受害者，更不會低頭說自己做錯了。他從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如果有錯，那也是因為自身實力還不夠強大。
斯內(nèi)普轉(zhuǎn)過身，看著身處黑暗中的梅薩。
他接著說道：“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繼續(xù)下去，但前提是你要學會遵守學校的規(guī)矩。至少現(xiàn)在，你要去遵守規(guī)矩?！?p> 這番話著實讓梅薩感到意外。
聽斯內(nèi)普話里話外的意思，從今往后斯萊特林的院長似乎要罩著自己？
按理來說，此時梅薩應(yīng)該撩袍跪倒、聲淚俱下，誠心實意地說：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公若不棄，愿拜為義父！
這樣才對。
可是梅薩不但沒有感動興奮，反而不斷在心中揣摩著斯內(nèi)普的意圖。自己一個身無長物的小巫師，他想從自己這里得到些什么呢？
似是看穿了梅薩的想法，斯內(nèi)普繼續(xù)說道：“我的確有我自己的目的，只是現(xiàn)在的你還不配知道。另外，如果你的發(fā)展不符合我的預期……”
斯內(nèi)普沒有說完，他也不必說完，說一半已經(jīng)足夠多了。
“我知道了，教授?！泵匪_說道，他想不出任何理由來拒絕斯內(nèi)普的幫助。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怎么可能拒絕。
斯內(nèi)普走到梅薩身邊，問道：“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接觸的黑魔法？圣誕假期嗎？”
無論是在靈皮空間，還是離開靈皮空間，斯內(nèi)普都沒有檢查過梅薩的魔杖，但他確信梅薩一定在偷偷學習黑魔法。
“是的，從圣誕假期開始接觸的?！泵匪_如實回答，黑魔咒他都用了，否認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不管是接受斯內(nèi)普幫助，還是與斯內(nèi)普合作，梅薩都是弱勢的一方。在面對強者時，梅薩有必要保持應(yīng)有的尊重。
“你知道黑魔法為何被稱為黑魔法嗎？”
“因為它們過于強大，會給人帶來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梅薩不確定地回答道。
斯內(nèi)普點點頭，接著說道：“這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長期研習、使用黑魔法，會影響人的心智，最終變成不可控的怪物?！?p> 黑魔法的弊端，梅薩心知肚明，他只是為了能有更多底牌傍身，而忽視了這些弊端。
斯內(nèi)普重新走向窗邊，他一邊走，一邊說：“從下學期開始，有時間我會找你的。希望你今后的表現(xiàn)，不會讓我感到失望，梅薩·布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