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當(dāng)漢奸能像你這樣當(dāng)?shù)靡槐菊?jīng),還真是沒屁格楞嗓子,少見??!”我招呼著張三甲說:“老三,弄死這丫的?!?p> 張三甲識得時務(wù),眼前形勢若是弄個兩敗俱傷就沒什么意思,原以為等死也就罷了,如今再有求生希望,還是壓低一頭忍忍吧,倒是與我抱怨著說:“老九你也太廢物了吧,叫你偷襲個人,反把自己搭進去了?!?p> 一聽這話,我就不爽,瞪著他說:“你能要點臉不?你練了二十多年武,能跟你比?扯犢子了是吧?要不要跟俺試試槍法?”
張三甲正要回懟我,陳少誠也不生氣,依舊笑瞇瞇的打斷我我們說:“兩位爺,容我一句勸,俗話說得好,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也不在你們面前藏著掖著了?!?p> 陳少誠指著面前站著的兩個日本人,介紹著說:“這位是日本早稻田大學(xué)最有名的地質(zhì)建筑學(xué)專家-秋田關(guān)教授。拿住九爺?shù)倪@位是關(guān)東軍第107師團第237聯(lián)隊副大隊長-武野香少佐?!?p> 秋田關(guān)四十歲上下,戴著眼鏡,一副文質(zhì)彬彬模樣,面相慈善。但武野香卻截然不同,陰沉著臉,冷峻的臉龐給人一種兇神惡煞氣質(zhì),魁拔筆直的身姿與謝老九他們這群老兵油子大相徑庭,難怪剛才謝老九偷襲會失手,原是軍人出身。
陳少誠走到張三甲跟前,使其眼神放開了秋田關(guān)。隨之武野香也放開了我,秋田關(guān)學(xué)著中國人抱拳作揖說:“既是陳先生的朋友,適才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陳少誠翻譯了他的話,我卻不快,打量著二人說:“沒想到秋田關(guān)教授對中國文化也有如此研究,只是不知你們?nèi)毡救藖磉@地底下有何貴干?”
秋田關(guān)與陳少誠相視一眼,陳少誠人小鬼精,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答反問:“九爺三爺來此作甚,我等便是作甚。”
我冷哼了聲,豈不知他們的把戲,心道是老子混江湖的時候,你小子還在玩屎尿泥巴了,隨后質(zhì)問:“這里是中國的領(lǐng)土,我和三爺都是炎黃子孫。即便如此,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倆狗日的小鬼子算個什么玩意?”
陳少誠早料到我會這么說,正要解釋,秋田關(guān)用蹩腳的中國話說了聲陳桑,陳少誠明白其意,便說:“秋田關(guān)教授想與你們做個買賣,他可以助你們脫困離開這里,條件是你們也別問他來此目的,如何?”
張三甲聞聽與我小聲嘀咕這買賣不虧,好死不如賴活著,先離開這個鬼地方,等到了外面咱們跟郭軍長借兵,回頭再來收拾這幫龜孫子。
形勢如此,只能答應(yīng),但心中實在好奇他們來此作甚。瞧得他們背包里只有皮尺、粉筆和計算本之類的無用物件,一路到此卻無半點財寶金銀。按下心中諸多疑問,跟隨著日本人離開這里,路上與張三甲作勢小心,這幫鬼子恐來者不善。
眾人離開翁城,墓道之中機關(guān)多被謝老九和張三九破壞,饒是如此,眾人也不敢大意。
這座唐朝時期的渤海國大將軍墓穴,與大多數(shù)唐墓不一樣,因是少數(shù)民族靺鞨建立起來的短暫勢力,受唐朝影響較深,但又不是完全一致,以至于他們建造的墓穴既有唐朝的影子,又保留了自己獨特的文化。
靺鞨族崇拜騰格里,信仰長生,他們認(rèn)為人死后會靈魂升天,而這關(guān)鍵一步就是過天梯。于是,他們?yōu)榱藵M足自己死后升天計劃,只能建造人工天梯,就是修建非常長的向上斜坡墓道以作己用。先前,謝老九和張三甲被困翁城,就是因為不了解墓主人身份,不知那時期的靺鞨族風(fēng)俗民情,才會被踩中陷阱掉落翁城。
日本人秋田關(guān)嘴里喋喋不休說著我們聽不懂的日語,面目難掩激動興奮之情,邊走邊測量墓道的高度、寬度、土壤的濕度以及拿出一個長相奇怪并不認(rèn)識的東西。陳少誠介紹說那個是日本國內(nèi)最先進的發(fā)明,叫什么氧氣測量儀。
“啥玩意這是?”張三甲聽得是一頭霧水。
我心中隱隱有股不安之意,看著在地上寫了一大堆公式計算的秋田關(guān),只覺此事定有貓膩。我故意走慢了些,在后與張三甲嘀咕說:“老三,還記得那條長著人臉狗身的怪物嗎?”
張三甲聞聽一愣,隨后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面露難色說:“嘛呢這是!老九,你這玩得有點大啊,弄不好咱倆也得交代在這兒?!?p> 我手握匕首,劃破手心,鮮血滴落在地面,等待著危險到來。
張三甲埋怨說:“老九,你哪里都好,就這個先斬后奏的臭毛病得改。你既然不聽我的意見,那你還問我個球啊,直接干不就得了嘛!”
張三甲從小習(xí)武,聽力異于常人,加之地下墓道寂靜,更能察覺常人聽不到的異聲。
“有動靜了!”張三甲輕喘了口氣,緊握手中樸刀,血腥之味在這封閉幽暗的墓道里迅速消散而彌漫開去。
秋田關(guān)絲毫不知危險將至,認(rèn)真的記錄所過之處詳細(xì)的數(shù)據(jù)資料,跟隨身后的武野香少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我和張三甲,見我等泰然自若,雖有猜疑也無可奈何,便拿著手槍命令我們在前方開路。
墓道,長得有些離譜,從翁城出來后走了半個多時辰仍不見底,心中不免忐忑,但唯獨秋田關(guān)異常興奮,連用日語高唬:“天皇萬歲,此處真是天選之地...”等字眼。
陳少誠在旁溜須拍馬,我和張三甲心頭猛的咯噔了一下。
“來了!”
剎那間,黑暗之處一陣迅猛疾風(fēng)襲來,我和張三甲就勢臥倒在地,秋田關(guān)和陳少誠只覺危機殺至。猛一回頭,卻見身后出現(xiàn)了一頭長著人臉狗身的恐怖怪物奔了過來。于那千鈞一發(fā)之際,被武野香一把拽住了尾巴,離其不過毫厘之間停下了身子。
長相猙獰扭曲惡心的怪物嘴里盡是腥臭之氣,嘴里叼著等骨頭似是人的腿骨。陳少誠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竟是嚇尿當(dāng)場,身體似被定住,無論如何也不得動彈。
日本人秋田關(guān)本就是國內(nèi)有名望的大學(xué)教授,被國人在溫室里捧大的,哪里見過這等陣仗,驚嚇之下似是心頭郁結(jié),一口氣提不上來,即刻倒地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