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道高一尺
屋內(nèi),婆子們扒了三人的衣裳,并將三人打暈,盡數(shù)放在榻上。
做完這一切,婆子們便出去,將門窗給鎖死了。
甄寶珠見狀,邁著小碎步去到前頭婦人們所在的地方。
“阿娘,阿娘,珍珠姐姐她......”似才察覺到這里有許多的人,甄寶珠欲言又止。
吳夫人連忙“關(guān)切”的問道:“寶珠姑娘,你慢慢兒的說,珍珠姑娘究竟怎么了?!?p> 謝春曉也道:“這位夫人是將來珍珠的婆母,自來關(guān)切珍珠,你盡管說吧?!?p> 甄寶珠撓頭。
謝春曉看向?qū)氈樯砗蟮拇禾m,春蘭替自家小主子道:“夫人,奴婢也不曉得要怎么說,您不妨跟著奴婢過去瞧一瞧?!?p> 吳夫人立馬道:“我也過去。”
周圍婦人們伸長了脖子,紛紛也都很好奇。
吳夫人便提議道:“將這么多夫人放在這里干等著也不是個事,不妨咱們大家過去一起瞧瞧,珍珠姑娘是不是哪里傷著了?!?p> 她有些忐忑的看向謝春曉,怕謝春曉不答應(yīng)。
謝春曉彎起了唇角,出乎吳夫人預(yù)料的道了個“好”字。
吳夫人大喜,快步跟著謝春曉過去,等一會兒便能撞見甄珍珠和兒子的丑事,甄家只得匆匆將甄珍珠帶著豐厚的嫁妝嫁到他們家。
想著那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吳夫人雙眼放光。
不及謝春曉吩咐婆子動手,吳夫人先行一步,做了婆子們該做的活計,一把大力將門給推開。
入目皆是白花花的肉。
吳夫人就差笑出聲了,“這......珍珠姑娘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呢,雖然早有婚約,但也不能這般主動,我兒是個男人倒沒什么,可珍珠卻是個女兒家。”
“哎?”
眾人聞言紛紛趕了進(jìn)來,待看到眼前這一幕,紛紛捂住了眼睛,只露出一個指頭縫。
“吳夫人,這好像不是珍珠姑娘吧?”
有好事的人好心提醒道。
吳夫人道:“怎么會不是珍珠姑娘呢,肯定是珍珠,是你們看花了眼了?!?p> 吳夫人定睛一看,那倚靠在自己兒子臂彎里,還笑得一臉甜甜的赫然是被她收買的甄府下人伊人!
吳公子的腳頭,正蜷縮著一個模樣稚嫩的孩童,孩童只著里衣,雖較之那兩坨肉好一些,但也是不成體統(tǒng)。
“啊!”吳夫人要?dú)庹耍锨耙皇志咀∫寥祟^發(fā),噼里啪啦一通打,“你這個小賤人,竟敢勾引我兒子,看我不打死你。”
伊人被打醒了,睜開眼睛頓時覺得一陣?yán)洌又闶且魂囃?,看看自己身無一物、裸露在外的肌膚,在看看對面暴怒的吳夫人。
伊人隱約想起,似乎自己剛剛通知了張娘子,讓張瑩瑩將甄珍珠帶到這間廂房之后,復(fù)趕過來時,就撞到甄寶珠和一群婆子。
婆子們手勁極大,不過三五下,便將她與吳公子一起制服,綁在了一側(cè)。
再后來他們就被打暈了。
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是主家早就猜到了她與吳家勾結(jié)的事情,故意在這里等著他們。
伊人一陣心虛的看向謝春曉。
吳夫人兩個大耳瓜子便直接上去,“你這個賤人!”
她給這賤人銀錢,讓這賤人替她跑腿,這賤人答應(yīng)的好好的,轉(zhuǎn)頭卻自己上了她兒子的榻。
吳夫人以為,是伊人從中暗通款曲,妄想憑此進(jìn)她吳家的門,渾然不知自己一開始的籌謀就已被甄家識破!
因這一番動蕩,張瑩瑩也醒了過來。
“吳夫人,不必再演戲了吧。”謝春曉冷眼旁觀,“如今這是在我甄家的地盤上,今日往來者賓客眾多,上有王公世家,下有諸多商戶,在這些人當(dāng)中,你吳家真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了,即便是我家的婢女存心想攀高枝,也不必選擇你兒子?!?p> 吳夫人豁然回頭,再沒了先前的長袖善舞,“謝春曉,你什么意思?”
謝春曉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你兒子與我家婢女,恐怕早有勾結(jié)?!?p> “瑩瑩,你說呢?”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年僅五歲的張瑩瑩身上。
直到這一刻,張瑩瑩依然陷在惶恐的情緒中不能自拔,她抱緊了身子,有些無知覺的說道:“我也不知,我過來找丟失的耳墜,就撞見他們......”
“他們不許我聲張,二人很熟悉的模樣,還商量著一同打暈了我,還打算殺死我?!?p> 這是張瑩瑩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讓自己脫身的法子。
謝春曉勾起一抹冷笑,看向伊人,“我記得你,你是我們家后廚的粗使丫鬟,如何同吳公子有了聯(lián)系?”
“想好了再說,吳夫人最護(hù)著他兒子,她不會放過你,你只能尋求主家的庇護(hù)。”
謝春曉從袖中取出一張折起的紙,旁人看不真切,但伊人曉得,那是她和她父母的賣身契。
原本想著神不知鬼不覺的替吳家做了這一回事,領(lǐng)了報酬,依然還能做謝家的仆人。
不曾想主家道高一尺。
她別無選擇。
伊人跪下道:“吳家用奴婢父母的性命威脅奴婢,讓奴婢想法子引珍珠姑娘過來,與吳家公子終成好事,奴婢不得已而為之,不想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p> “胡說!”吳夫人大喝一聲,“本夫人不過剛說用銀錢收買你,你便立即應(yīng)了,卻哪里用得上拿你父母的命威脅你,真是可笑!”
謝春曉當(dāng)機(jī)立斷道:“也就是說,吳夫人承認(rèn)自己有此圖謀咯?”
吳夫人后背僵硬。
謝春曉又說:“不過我不明白,分明兩家確有婚約,我們甄家在此之前也從來不曾說過要?dú)Я诉@一樁婚事,你們怎么就這么等不及呢?”
“難道那些關(guān)于吳家酒樓經(jīng)營不善,即將關(guān)門的傳言是真的?”
正巧,青州最大的賭場主人李夫人就在這兒,李夫人聞言道:“不止哦,吳家公子在我們賭場賭輸了錢,整整五萬兩銀子,就是賣了吳家的酒樓也不過堪堪抵得過罷了,吳家答應(yīng)在一個月里籌集好銀子,便只能另辟蹊徑,舍不得自家的酒樓,只能犧牲女孩子的名節(jié),以嫁妝抵輸給我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