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曾經的奉天,曾經的母親
陷進去得有半只胳膊時,林念突然眉頭一挑。
這下面摸著摸著竟然空了。
林念沒有猶豫,直接整個胳膊都伸了進去,在手觸碰到一個光滑的圓形球體。
隨即緊緊握住,猛然的用力一個透明的晶球被林念拔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林念和他手上的這一晶球吸引了過去。
林念手捧著晶球,看了半天。
除了夠透,觀賞性還不如玻璃球。
其實這就是林念有眼無珠了,林念手上的這可晶球,無比通透,內部一點棉絮都沒有,即便是當一個普通的水晶賣也是價值連城。
正在林念端詳的時候,異變突起,晶球突然失去掌控,漂浮到遺跡的上空。
遺跡內的照明的火焰在此刻全部熄滅。
晶球散發(fā)無數到色彩各異的光芒,瞬間覆蓋整個遺跡。
光芒散去,遺跡內的照明設備又恢復了正常,而在場的人唯獨少了林懷人與林念。
林念睜開眼,發(fā)現自己置身于一個周圍被巖漿包裹的平臺。
前方一條平坦大橋直通向面前高聳的城池。
兩座巨大高聳的石像持劍矗立在城池的兩邊。
眼前的一切給林念一種闖魔王城的既視感。
林念蹭了蹭鼻子,這不就有意思了嗎。
正當林念興致勃勃準備上前的時候。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林念的面前。
那是一個身著不知何代寬袍的老者。
一頭波浪金色卷發(fā),留著短而白的胡子,一副西方人的面孔,卻不是西方人的碧眼。
林念第一印象這個老者好像是賢者一樣的人可能是此行的向導npc。
畢竟林念把面前這座城池代入成魔王城。
老者和林念四目相對,皆是沉默不語。
這種情況維持了不知多久,林念率先沉不住氣。
“你有事嗎?”
老者搖了搖頭。
“無事,我只是過來看看你。”
“???”
林念直接疑惑,啥叫沒事,我只是過來看看你。
“你身上有很熟悉的氣息?!?p> 林念展示出馭魂,問道:“你說的這個嗎?”
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老者,聯系也就只可能是遺產了。
但老者卻搖了搖頭。
老者抬起手指著林念。
“你身上流淌著的血脈很熟悉,即便過了萬年,依舊很熟悉?!?p> 林念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血脈,熟悉,萬年?
這每一個詞,都讓林念大為震撼。
林念不由得問道:
“你知道些什么?”
老者再次搖頭:“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這座遺跡的意志,錘煉身負氣運的人間帝王,經過萬年的磨損,我只記得這些,關于為什么熟悉,我回答不了你?!?p> 這話說的林念很是奇怪。
“錘煉身負氣運的人間帝王,那我怎么會到這里?”
男人解釋道:
“有三種可能,一是你身具帝王血脈,二是你身負帝王氣運,三則是二者皆有之?!?p> 林念點點頭。
“行吧,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沒有我進去了?!?p> “帝王試煉,只有一個勝者,也只有一個人能活著?!?p> 老者此言一出,林念頓時感覺事情不對。
“什么意思,難道這里除了我還有別人?”
老者并未作答,只是一揮手,一個全息投影顯現在林念面前。
畫面之中,赫然是林念那便宜大舅子林懷人。
除此之外沒有別人。
這個秘境就他們兩人,或者說符合條件的就他們兩人。
林念果斷舉起手。
“那這場試煉我選擇不參加?!?p> 對于注定要二選一的局面,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棄權。
老者并沒有為難林念,打開了一道離開的門戶。
但林念并沒有著急走。
“你對我手上的這個遺產了解多少。”
老者看著林念手上的馭魂,緩緩道:
“它是開啟所有遺跡的備用鑰匙,也是唯一可以限制神造之物的東西?!?p> “神造之物?”林念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那個恐怖的東西,不會就是神造之物吧,而且還只是限制。
神造之物,這么猛嗎?
不過林念并未糾結太久,便再次向老者看去。
“能在拜托你件事嗎。”
“可以?!?p> 他未曾想老者會答應的如此爽快。
“如果那個人失敗了,讓他活著出來嗎?!?p> 老者點了點頭。
得到了答復,林念沒有猶豫的走進了門戶。
老者看著林念的背影,喃喃道:“萬年,終究還是太短了?!?p> 林念跨過門戶,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拓跋虹沖到林念面前,激動搖晃著林念的肩膀。
“懷人呢,怎么就你回來了,他人呢?!?p> 拓跋虹明明無比討厭自己的聲音,但在這種情況卻沒了那些顧忌。
林念安撫道:
“稍安勿躁,他現在身處試煉,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就像林念說的,現在她們除了相信也做不了別的。
這時,白衣女子很是疑惑。
“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念不耐煩的看了女人一眼。
“就是閉嘴,等著?!?p> 白衣女子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
“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說這些,我困了?!?p> 就再也沒鳥過她,回到馬車上睡覺去了。
畫面一轉,林懷人正處在帝王試煉之中。
帝王試煉,也僅僅只有三個關卡,分別是過去,現在,與未來。
林懷人走在曾經熟悉的街道,那是曾經的奉天,一個不屬于自己,滿是痛苦的地方。
光鮮亮麗的富人區(qū),餓殍遍地的窮人區(qū)。
富人踩窮人之軀登上高位,驅窮人之力獲得方便,吸窮人之血感受快樂。
窮人在曾經的奉天不是人。
林懷人滿目目的在街上徘徊,不知道該去哪里,待到他確認這就是曾經的奉天時,心中有了想法。
隨即踩著步子來到曾經的家,一處就算在窮人區(qū)也很邊緣的破屋子。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死死懷抱著一根雞腿快步略過林懷人跑進了屋子。
林懷人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破爛的門就算關上也是有很大的縫隙。
林懷人透過縫隙,看到小男孩將懷中的雞腿送到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面前。
“妹妹快,這是我賺來的大雞腿?!?p> 女孩的臉上看著雞腿,露出微笑,本能驅使著她伸出手要拿雞腿,但看著哥哥的笑臉,女孩停了下來。
稚氣未脫的問道:“可是哥哥你把雞腿給我,你不沒得吃了?!?p> 小男孩搖了搖頭:“我吃了,而且吃了好多呢,你快吃吧。”
小女孩聞言,也放下心來接過哥哥遞來的雞腿,正當女孩張開嘴要吃那根雞腿時,男孩的肚子不合時宜的發(fā)出了聲響。
“哎呀,你看我的肚子,都撐得的響了?!?p> 小女孩停住了嘴,看著男孩刻意隆起的肚子,而男孩此時卻背過了身子。
小女孩微笑著,嘴里發(fā)出咀嚼的聲音。
一會時間,小女孩說道。
“我吃飽了?!?p> 男孩隨即轉過頭看著消失的雞腿以為自己妹妹真的吃完了。
小男孩捂著肚子,他實在是太餓了,小男孩拿起有些發(fā)綠的水瓢,水瓢里的水也不是很清澈,但還是喝了一大口。
喝完便說道:
“我去睡覺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叫醒我。”
女孩點了點頭。
“知道了哥哥。”
男孩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裹著破舊的被沉沉的睡去。
女孩見哥哥睡去,拿出偷偷藏起來雞腿,放進鍋里又拿出一小袋米,從小袋里抓出一把放了進去,倒上了那不算清澈的水,弄了些柴火,打起了火。
小女孩的注意力都在鍋里,水漸漸燒開,女孩拿起水瓢耐心的在鍋里攪拌。
女孩盛著滿滿一瓢稀得不能再稀的雞腿味米湯。
小男孩聞著味道,漸漸醒來。
看著小女孩端著的米湯,又不解的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露出極為治愈的微笑。
“哥哥,快喝吧。”
男孩接過米湯大口的喝著,今天的米湯不知為什么格外的香。
“哇,今天的米湯格外的好喝呢?!?p> “嘻嘻?!?p> 林懷人笑看著面前這一切,轉身離開了。
真是個傻小孩,雞肉味的米湯不好喝就怪了。
說著,林懷人眼中卻漸漸泛紅。
“我早該知道的,那個米湯的味道不對?!?p> 這個地方,不只是回憶那么簡單,因為這里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里是幻境,卻又是真實。
林懷人要去一個地方,一個關著自己至親的地方。
當初的自己成功君臨奉天時,天牢的母親早已成為一具枯骨。
他親手了結了造成這一切的父親,和那個禍亂朝政的寵妃。
林懷人來到奉天城外的一座殘破的廟宇,來到殘破的石像后身,掀開了地板,赫然是一條密道。
林懷人想都沒想跳了進去,走了不知多久出現在奉天的冷宮最偏僻的一角。
循著記憶,林懷人來到了記憶中母親曾經居住的冷宮。
林懷人走了進去,發(fā)現里面早就變的亂糟糟的根本沒有人。
林懷人嘆了口氣,隨即露出一副陰狠的表情。
“這個時候就被關到天牢了嗎?林業(yè)可真有你的啊?!?p> 這時一個侍衛(wèi)突然闖了進來,拿著矛直指林懷人。
“你是何人,竟然擅闖后宮!”
林懷人看著面前的士兵,一絲慌張也沒有,甚至打量了起來。
林懷人微笑道:
“我們做個交易吧?!?p> 士兵一聽交易人直接就懵了。
“你什么意思?”
林懷人笑道:“交易聽不懂嗎?對你我而言都有利的事。”
“你說說看?!?p> 林懷人一看這個士兵并沒有拒絕,頓時胸有成竹。
只見林懷人將腰間的琥珀玉佩摘了下來,扔了過去。
士兵一把接住。
士兵自然看出這東西價值不菲,也明白面前這個人的用意。
“你是要用這個東西賄賂我,你覺得我會接受?”
林懷人自信無比的笑了。
“你沒理由不接受,退一萬步講你我死在這,身上的東西自會是你的,但你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能留得住嗎?命也不一定留得住吧?!?p> 此言一出,士兵的信念瞬間動搖了。
“你手上這塊極品琥珀,夠在任何國家買上好幾棟房子,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將這身盔甲脫給我,你的姓名交予我,我代替你活著。而你帶著這塊琥珀,跟你的一家老小逃出奉天,找個地方好好活著,現在的這個奉天,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士兵看著手中的琥珀,緊緊握住,好像下定了決心。
“好?!?p> 士兵沒有遲疑將盔甲脫了下來,但脫完才意識到問題。
“可我這個模樣要怎么出去?”
只見林懷人不慌不忙的說道:
“最深處的冷宮東庭院中有一口干涸的井,那是通向城外的密道。你只管走就好?!?p> “你要是騙我怎么辦。”
林懷人一臉不屑,背過身去,無比霸氣的說道:
“我是這奉天未來的王,王不會騙人?!?p> 當林懷人出那句時,不知為何,士兵真覺得他就是奉天的王。
林懷人又說道:
“你愿意相信就拿著琥珀走按我說的走,不愿意那就拿起武器拼個你死我活?!?p> 士兵權衡再三,拿著琥珀離開了。
林懷人轉頭看著地上的盔甲和兵器,露出了笑容。
換上盔甲手持兵器,一個守衛(wèi)皇宮的士兵就誕生了。
林懷人這才想起,他還沒說自己叫什么名字,跑得是真你丫的快。
不過算了有這些就足夠了。
林懷人穿著炮灰士兵裝,在皇宮可謂是暢通無阻。
來到天牢,林懷人又如法炮制的給獄頭塞了一個翡翠扳指。
都是上道的人,自然大開了方便之門。
來到天牢最深處,林懷人見到足足有二十年未見的母親。
麥秋露,林懷人與林悅容的生母,奉天曾經的皇后,只不過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成了如今的罪人。
林懷人的生父曾經也算是一個好君王,最后偏寵一名來自西域的寵妃,后變得荒淫暴虐,再后來將麥秋露打入冷宮,不止如此,那寵妃不懷好意派人誅殺林懷人兄妹,還好被朝中一位大臣救了下來,后從密道逃了出去。
林業(yè)都知道,卻不管不顧。
林懷人打開牢門,走進去俯身看著傷痕累累靠在墻壁熟睡的母親,淚水奪眶而出。
正當林懷人伸出手要觸碰其母親的面容之時,麥秋露突然睜開了眼睛。
林懷人瞬間抽回了手,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
麥秋露看向林懷人溫柔的笑著。
“你來了,懷人?!?p> 林懷人怔住了。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的母親會認出來他,明明在這個時候自己才十四歲,難道是自己的母親被折磨的出現了幻覺。
“皇后你認錯人了?!?p> 麥秋露搖了搖頭。
“自己的骨肉又怎么會認錯呢。”
“你,,”
一個多么堅強的男人,在自己母親面前,都會變的無比脆弱。
林懷人緊緊摟著自己的母親,淚如雨下。
“娘親,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