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當(dāng)真?”陳樂的聲音顫抖著。
他的腦海中突然冒起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難道我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并不是簡單的歷史穿,而是還包含有《神雕》穿嗎?是了,我說我作為穿越者,為什么會沒有金手指呢?原來答案就在這里!我叱咤風(fēng)云的轉(zhuǎn)機,即將出現(xiàn)在這一刻啦!
陳樂感覺到自己心臟的跳動,如今已經(jīng)是從未有過之激烈,真的是有如就要從胸腔中躍出來一般。
他口干舌燥地看著黃沖洋把手伸進衣袋中,然后從中掏出了——
掏出了一把空氣……
陳樂先是看了看黃沖洋伸展著的五根手指頭,然后抬頭看看了黃沖洋的臉,接著眨眨眼又回去看了看黃沖洋的手掌心,最后不解地問道:“書呢?”
“何來有書?!秉S沖洋大咧咧地說道,“施主曾言貧道與重陽子姓名仿佛,無意論及《九陰真經(jīng)》,更述出一個故事。貧道深韻故事綿長有趣,故而緊記,今不過取來一用,和施主開一玩笑而已?!?p> “道長的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陳樂苦著臉,只覺得心臟一緊,便如突然停止了一樣,“撲通”一下就往后倒下了。
陳樂此狀,倒害得黃沖洋一驚。
黃沖洋慌忙把陳樂扶起,放他坐好在椅子上,又幫他做了一頓心臟按摩后,這才將他救起。
陳樂咳嗽了一下,才雪著臉說:“道長,我怕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氣死。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何必玩弄我這個小輩?!?p> 黃沖洋尷尬地回答道:“豈敢,豈敢。其實此番玩笑并非無因,而是一個引子罷了。”
“哦,什么引子?”陳樂略有提防地發(fā)問。
黃沖洋正色道:“貧道欲說的,是確實有一位高人可傳施主厲害的武功!”
“是誰?是我認識的人嗎?是警察足球隊的哪位高手嗎?”陳樂覺得黃沖洋這回好像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于是便追問道。
“呵呵,警察隊并無武功高手,個個都為三腳貓功夫,鄉(xiāng)下窮把式。而我將言之人,實與益智隊中之某人有淵源?!秉S沖洋搖頭晃腦地說道,“貧道雖則武功低微,然曾游歷四方,終相識過不少武林中人,從而對武學(xué)一途略有眼光。”
“那你想要說的人,到底是誰?”陳樂顯然對黃沖洋的顧左而言右心生煩厭,更加緊問道。
“若貧道無記錯,那個人叫王彬!”黃沖洋終于說出了答案,“確切而言,為王彬之武術(shù)師傅。”
“王彬?”陳樂想起益智球員曾經(jīng)說過,王彬現(xiàn)在還在一間武館習(xí)武,那么黃沖洋現(xiàn)在說的,可能真的接近了真相。
黃沖洋點點頭,接著說道:“若貧道沒有看錯,王彬所學(xué),該為洪熙官弟子伍允普所傳之洪家拳?!?p> “洪家拳?”陳樂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胖胖的武打明星的身影,一時間連赫赫有名的武術(shù)宗師洪熙官都給忽略掉了。
黃沖洋見自己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了,也就不多做停留,再與陳樂應(yīng)酬了幾句話之后,便匆忙地離開了。
至于得沖洋真人指點迷津的陳樂,則在猶豫了一會之后,便毅然地去找王彬了。
“嚇,你要我介紹你進武館,拜師學(xué)藝?”王彬驚訝地說道,“可是你還有余錢嗎?拜師練武是要有獻金的?”
“無妨?,F(xiàn)在益智足球隊的發(fā)展十分迅速和順利,所以學(xué)校為我發(fā)了一筆獎金,正好可以用來拜師學(xué)武。”陳樂知道王彬也是關(guān)心自己的生活,于是便把近況告知了他。
王彬倒也干脆,知道陳樂并無后顧之憂,便幫著陳樂寫好拜師帖,塞好紅包,還對陳樂說了一些拜師的流程和注意事項。
在折騰了半天之后,王彬才帶著陳樂去到了赤坎的一處郊外。
再經(jīng)過了重重小路之后,一間覆著紅色瓦片,灰色的墻壁已經(jīng)長滿青苔的祠堂式樣的小屋,驀然出現(xiàn)在了二人眼前。
小屋的外緣并沒有圍墻,除了能看見一條叢間小路蜿蜒而至外,最醒目的便是小屋門前的一大塊空地。
空地上的雜草早就被踩踏得一根不留,露出了灰紅色的土面,而土面之上,正有不少年紀(jì)各異的人,正就著面前的練武器械打熬著身體。
他們之中,有的人正對著木人樁練習(xí)著招式,有的人正舉著石鎖鍛煉臂力,有的人躍上了梅花樁,舉著獅頭不住揮舞騰躍。
陳樂看得眼都花了,想不到這些原本只能在電視中才有的情景,現(xiàn)在竟然親眼可見。
“來,我?guī)闳ヒ妿煾怠!蓖醣蚶悩芬宦废蚯?,?jīng)過了練武場,一直往小屋里走去。
陳樂隨著王彬,對各位練武的師兄打招呼,好不容易才應(yīng)酬完畢,末了才在小屋門前抬頭一看。
只見小屋的大門上,正有一塊牌匾。
牌匾上面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赤坎國技研究所?!?p> “研,研究所?”陳樂頓時被這個名字“雷”到了。
在他的印象中,武館不都是應(yīng)該取上些類似“精武門”呀,“尚武堂”呀,或者“寶芝林”呀,這樣簡短有力的名稱嗎?再不濟也應(yīng)該叫“無差別格斗流天道道場”或“極限流空手武術(shù)坂崎道場”這樣長到可以嚇?biāo)廊耍枚嘧x幾次才能讀通的威勢名稱嘛!
研究所!是研究人?還是被人研究呀?
而大門左右邊上的一副紅底金字的對聯(lián),更是與牌匾相映成趣,上面寫著:
春回大地人增壽,
福到人間門生輝。
陳樂看完門前的一切后,驚訝地張著口,被王彬拖進了屋子里,差點被高高的門檻絆倒。
或許是因為多云的天氣,屋子里也顯得頗為昏暗,令陳樂在好一會之后,才適應(yīng)了環(huán)境,逐漸看清了身前的情景。
好在屋內(nèi)的陳設(shè)沒有什么特異之處,只有正前方的神臺之上掛著的數(shù)塊頭像,才能吸引到陳樂一瞥的眼光。
而神臺的旁邊,正端坐著一位五十多數(shù)的壯實老者。
“這位估計就是這間武館的師傅了!”陳樂打醒了精神,細心觀察這個“未來的師傅”。
一眼可見師傅的身上穿著一套上白下黑的練功服,形象倒是和陳樂以前從電視中見過的功夫佬一樣。
再看師傅,他的皮膚黑中帶紅,一雙眼睛掙得大大的,若是臉上粘上些假胡子,足可扮成戲文里的猛張飛。可惜師傅現(xiàn)在的胡子僅是留著短短的胡茬。
陳樂在看師傅,而師傅也在觀察陳樂。
師傅在聽完王彬的稟報后,并沒有立時對陳樂的拜師有所表示,而是在沉吟了半響后,才猛地一拍神臺,然后手指著陳樂,大聲喝問道:
“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