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騎來到一處府邸門前。
“將軍”
“哦,是嘉瑾啊”
李鎮(zhèn)翻身下馬,握著手中的馬韁繩走到張嘉瑾面前問道。
“你怎么在這?”
“將軍莫不是忘了什么”
李鎮(zhèn)一拍腦袋說了聲“完了”,隨即重新回到馬上掉轉(zhuǎn)馬頭對著林清說道。
“你有什么事問他就行了”
說完,便策馬而去,林清臉色有些古怪,這又是唱哪出?
“想必,這位就是林清統(tǒng)領了吧”
“清乃戴罪之身,當不得統(tǒng)領二字”
他是戴罪之身沒錯,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明貶暗升罷了。
以他先天的修為,如果繼續(xù)待在那座久安城里,那么金吾衛(wèi)統(tǒng)領一職,將會是他的極限。但在這里不同,這里是邊關,是死人最快同時也是升官最快的地方,憑借先天境的體魄,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當上一個四五品的實權將軍并不是不可能。
對于西北這處邊關之地,林清多少還是有些聽聞,在這里,有三個人是最大的,常年駐扎邊關手握重兵的上柱國劉徹,處理政務決定戰(zhàn)略的都護府最后就是以大皇子李鎮(zhèn)為首的青壯派,而作為李鎮(zhèn)軍師的鬼才張嘉瑾那絕對是重要人物之一了,即使是在久安時,林清也曾多次聽到這個名字,兵部的那些大佬們對他無不是稱贊,就連兵部尚書袁卓也稱其在軍事上有獨道的見解。
“走吧,隨我來”
將手中馬韁繩交給門口的士兵,林清隨著對方的腳步進入府內(nèi)。
普通,很普通!依舊走在前方?jīng)]有回頭的張嘉瑾好像知道林清的心思一般開口道。
“朝廷送來的賞銀都給了死去的將士,有時候?qū)④娺€會將自己的戰(zhàn)功分給那些在戰(zhàn)場上最先死去卻沒什么功勞的士卒,不然,他也不會至今還只是一個騎都尉”
張嘉瑾轉(zhuǎn)過身指了指地上繼續(xù)說道。
“就連這所府邸,也都是我出錢買的,當時可是還了好久的價”
震驚!林清雖然早有預料,但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不過......也好,此刻林清的雙目中多了份熾熱,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身穿青衣纁裳,繡有七章紋的鷩冕,對著坐在龍椅上的李鎮(zhèn)行君臣之禮。
雁歸城,太守府內(nèi),人未至聲先到。
“對不住了裴大人,我來晚了”
“我的殿下誒,你終于來了,這要是再不來,下官就要去尋殿下了”
李鎮(zhèn)一個后撤,躲掉撲來就要抱住自己大腿的裴步廖,就近便找了個椅子坐下問道。
“這又是怎么了?難道是私房錢又被你家夫人發(fā)現(xiàn)了?”
裴步廖尷尬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
“到也不是”
隨后小跑到李鎮(zhèn)左側(cè)倒了杯茶遞給李鎮(zhèn)笑呵呵道。
“都護府來人,疑似有暗香閣的人潛入雁歸城,要我們盡快查出”
裴步廖左右看了看,躬腰在李鎮(zhèn)耳邊輕聲道。
“我懷疑是都護府的人想借暗香閣的名頭傷害殿下!”
世人皆知都護府站二皇子李儒一派,向來對主張以戰(zhàn)止戰(zhàn)的大皇子沒什么好感。
李鎮(zhèn)斜眼撇了撇一本正經(jīng)的裴步廖,又重新吹了吹杯中熱茶說道。
“不可能是老二”
喝了口茶水罵咧道。
“喝慣了這西北烈酒,還真他娘喝不慣這溫柔鄉(xiāng)的茶”
將杯子放回左側(cè)桌子上,李鎮(zhèn)繼續(xù)說道。
“雖然我不認同老二的理念,卻也不反感,如果他真能成功,那我還是挺佩服他的”
裴步廖皺著眉頭不敢確定道。
“有人在從中作梗?”
李鎮(zhèn)瞇了瞇眼,一股殺氣彌漫而出。
“不管是誰,想做那扶龍之臣也好,名留青史也罷,但要是過了界,那就別怪我手起刀落了”
身旁的裴步廖打了個冷顫,看來,是又要流血了......
涇陽縣,座落在湖邊上的一處酒館內(nèi),一名獨臂男子正對著同一桌的倆人侃侃而談。
“所以說啊,現(xiàn)在我是無處可去了,老楚啊,要不你帶我一起兜圈子唄”
被稱之為老楚的楚蕭何,看都沒看葉凡一眼,淡淡的回應道。
“玩淡去”
看見被拒絕后的葉凡轉(zhuǎn)頭看向自己,顧子敬搶先開口道。
“我這里滿了”
對此葉凡無可奈何,一臉郁悶的飲盡杯中酒,吃著手中花生米的顧子敬好奇問道。
“那這么說,你這只手,真是瀟瀚明干的?”
“不是他動的手也是因為他!”
“瀟瀚明,還是這么執(zhí)著啊”
“他執(zhí)著要弄死我?!”
一直沒怎么開口的楚蕭何出聲道。
“可能,你倆有緣吧”
葉凡罵罵咧咧道。
“那也是孽緣!”
久安城,某處房間內(nèi),望著桌案上的斷臂,一道嗓音傳出。
“確定是瀟瀚明的手筆?”
“沒錯,現(xiàn)場的那股氣息,錯不了”
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退下,瀟瀚明,他怎么會在那?不是說出海訪仙了嗎?看著面前的手臂,他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再說,某倆個倒霉蛋。
“好了沒!”
“快了,快了”
看著架在火堆上燒雞,陸文昌不爭氣的留下了口水。
“好了,好了”
李滄瀾將烤熟的燒雞從火堆上取下,放置到樹葉制作成的餐盤上。
餓急了的陸文昌撕下一只雞腿就往嘴里送,也不管燙不燙。
“哎呀,真香”
“這翅膀,恩!沒的說!”
聽見倆人的夸贊,李滄瀾驕傲的揚起下巴好不謙虛道。
“那是,禽苑里就沒有我不會烤的獸......誒?不對!你誰呀?”
聽見李滄瀾的問話,陸文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李滄瀾之間多了一個人!
一副乞兒模樣的少年一口吃掉剩下的肉塊,又擺下一只翅膀開口道。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你們是哪條道上的,怎么跑到我們黑狗幫來了”
“黑狗幫?”
陸文昌左右看了看隨后嘲笑道。
“哪呢?不會是你小子就叫黑狗吧?”
李滄瀾一本正經(jīng)的補刀道。
“笑什么笑!人家小朋友這叫有志向,你懂不懂,不過話說回來,用自己名字作幫派們的我還真沒見過”
不理會嘲笑自己的倆人,小乞兒咬著雞翅,拍了拍手,一陣沙沙聲,從樹叢中走出來大大小小十幾個乞丐將三人圍了起來。
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這群人,陸文昌有些發(fā)愣,嘴里嘟囔道。
“他娘的,不會真有黑狗幫吧”
李滄瀾見狀立馬笑呵呵道。
“我就說這位小兄弟面相極佳吧,黑狗幫,好!好名字!能聚集這么多英雄好漢,卓識是讓小弟心動啊,要不是小弟早已入了白狗幫,一定加入你們,誒?老大,你們怎么來了?”
眾人向李滄瀾所朝方向望去,就在這時,李滄瀾撿起一根冒著火的木棍就往一人身上丟去,隨后大聲提醒竟然也在望著遠處的陸文昌道。
“跑??!”
只能說不愧是能和李滄瀾一起的男人,驚醒,轉(zhuǎn)身,起步,跑!一氣呵成!往著一前一后竄出去的倆人,重乞丐腦子同時覆先出一個詞。
慣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