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娜的動作雖然迅速，但是也無法躲開費什·凱恩的視線，畢竟教堂的大門只有一個。
費什·凱恩也是一位念能力者，皺著眉宇，深深呼吸了幾口空氣，露出了一絲微笑：“我的家很久沒有客人來了，沒有想到一晚上有如此多的稀客，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招待你們。”
所有人站了出來。
蘭德修女驚訝的看著查克他們：“是你們，你們沒有喝醉。”
查克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并沒有回應。
杰克·索爾金盯著枯瘦如柴的費什，好奇的詢問道：“不知道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我們的?！?p> “你們隱藏的很好，借著燭火熄滅的一瞬間，進入教堂，可惜你們身上的味道，出賣了你們?！?p> “味道？”
費什特意看了一眼蘭德修女：“當然，這要謝謝我的親生母親，給我這個天賦，這個天賦可以讓我清晰的分辨世間任何一種味道，原本以為是幾只散發(fā)著惡臭的老鼠，沒有想到是你們，不知道你們是跟著誰來的呢?！?p> 費什指著蘭德修女：“是她，還是阿德里安娜，也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杰克鄭重的說道：“費什·凱恩，我勸你老實坦白，你所做的一切，不然別怪我，動手了?！?p> “哈哈…可笑，你們手中有證據(jù)嗎？不過事到如今，也不需要在隱藏了，我承認了那些失蹤案全是我做的?！辟M什十分囂張：“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失蹤案可不止五個人，讓我算一算?！?p> 費什低頭去算著他的手指，如同魔鬼的微笑：“一百八十五個人，那些可都是年輕貌美的美女，我給你們的線索只不過是生活太過無趣了，我必須讓你們加入我的游戲之中?！?p> 蘭德修女不斷在胸口劃著十字，看著陷入瘋狂之中的費什，讓她出乎意料之外，曾經(jīng)的一場意外，竟然會給世間帶來如此大的悲劇，一百八十五人，說起來多么輕巧的數(shù)字，那可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蘭德修女以為只有一兩人而已，顫抖的嘴唇，眼前一黑差一點倒在地上，多么想向上帝祈禱，她所見，所聽的都是一場夢而已。
“孩子，為什么你要如此厭惡這個世界?！?p> “厭惡這個世界，不，是這個世界厭惡我，老太婆，是你，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讓我降臨在這個世界，而上帝又給了我與眾不同的天賦，讓我的鼻子可以清晰的聞到常人無法聞到氣味，這種天賦可是讓我受盡了苦頭，常人聞不到的臭味，可是在我身上放大了百倍不止，別人剩下的殘羹剩飯讓人難以下咽，與野狗搶食，被要的遍體鱗傷?！?p> “我始終都沒有忘記世界給我的惡意，幸好這種天賦，讓我遇見了一名制香師，他的名字叫做費什·凱恩，我為他制作了各種香水，他享受著人們的愛戴，而我只能躲在陰影處看著他的背影，吃著他丟棄的食物。”
“他是我第一次殺害的人，他的身上可是散發(fā)著一股惡臭，讓人惡心?！?p> “你們或許不知道，其實每個人的身上都有散發(fā)著一股特殊的味道，而我把他制作成我收藏的第一款香水，從此我便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瘋狂之旅，我披上了費什·凱恩的人皮，一路尋找我的母親，一路尋找身上散發(fā)著特殊氣味的人?！?p> “世界給我的惡，我要一一的還給世界?！?p> “我讓你們欣賞一下，我的杰作?！?p> “黑水·迷霧?！?p> 費什·凱恩拔出了一瓶香水，他的念包裹著香氣，如同一團黑霧向著四周侵襲，散發(fā)著一種惡臭。
“小心?！?p> “嘔?！?p> ……
“哈哈……”
說不清出的惡臭，超出人體可承受的極限，人只是輕微的聞到味道，都想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吐出來。
“屏住呼吸。”
“嘭……”
格瑞射破了玻璃窗，讓密閉空間的教堂空氣流通，不至于承受那股惡臭。
杰克不得不佩服費什的天賦，開發(fā)出來的能力，竟然完美的融合了他的念。
“金烏幻影?！?p> 灼熱的念，直接把張牙舞爪的黑霧，燒成灰燼。
費什·凱恩看著雷特，雙眼冒著精光，十分興奮：“真是了不起的素材?！?p> “唰?！?p> 教堂左右的幕布掉落下來。
一層一層的階梯上站著整齊隊列的女人，空洞的眼神，如同木偶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中都握著一桿機槍。
費什·凱恩跳上了惡魔的腦袋，他的頭頂上投射下一束光，
揚起了雙手，他的念如同觸手一樣，一瞬間，鏈接了所有人。
“面對我的炮火吧。”
“哈哈……”
費什·凱恩如同演出的序曲，深情的鞠了一躬，變身成為了一名指揮家，他的演奏者就是被他控制的女人。
“噠……”
“轟。”
“在我的演出下，變成我的玩具吧?！?p> 費什·凱恩對于自己太過自信了，以為他密密麻麻的槍火可以抵擋雷特他們，或許對于尋常人而言，密密麻麻的子彈足以殺死他們千萬次，可惜他面對的可是念能力者。
并不是他以前狩獵的普通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
雷特大喝一聲。
“查克，保護好蘭德修女。”
查克的分身出現(xiàn)，圍住了蘭德修女，手中的武士刀，精準的擋住迎面射來的所有子彈。
莫里亞蒂優(yōu)雅的跳著他的舞步，手中的杖刀出鞘，甩出了一道月牙念斬。
“咔嚓?！?p> 石像的惡魔蘇醒，展開了身后的黑色翅膀，擋住了斬擊。
“念獸嗎？”
費什·凱恩雙眼變得血紅，咆哮道：“你們?yōu)槭裁匆獟暝?，而不像臭蟲一樣任由宰割?！?p> “既然如此，讓你們看看我的杰作?！?p> 費什·凱恩手中出現(xiàn)了七色的香水瓶，上面附著了強烈的念，七瓶香水直接倒進了他的口中，瞬間，他的身上散發(fā)出強烈的念，邪惡，混亂無比，直接沉入了惡魔念獸的身體內(nèi)。
“殺了他們?！?p> 操作系的自我命令。
惡魔念獸身上席卷而來，一陣狂風，磅礴而又復雜的念，讓所有人都后撤了幾步。
杰克都有些驚愕，心中驚駭：“這到底是什么念，如此混亂?！?p> 一個人的念可以代表著一個人的意志，思想，甚至是人的善惡。
教堂左右的女人，失去了費什·凱恩的念控制，如失去控制線的木偶，所有都癱倒在地。
“吼?！?p> 惡魔一聲怒吼。
惡魔手中的心臟開始跳動，直接塞進了懷中的石像女人身體內(nèi)。
子母念獸。
它們只有一個意志，那便是費什的意志。
“呼?！?p> 惡魔煽動者黑色翅膀，卷起了一陣颶風，燭火完全熄滅，教堂內(nèi)竟然儲存了石灰石，讓所有人都無法睜開眼睛。
“咳?！?p> “呼?！?p> 惡魔從空中掠下，如同老鷹探爪，想要撕裂獵物。
“圓?！?p> “呲?！?p> 利爪與戮牙相撞，火星四射。
雷特閉上雙眼大喊：“羅米，艾德，希恩，格瑞，你們幫助那些昏迷的人送出教堂，他交給我。”
杰克，莫里亞蒂都加入了拯救那些被控制女人行動之中，數(shù)量足足有三五百人，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雷特的圓完全覆蓋了教堂，惡魔的動作完全出現(xiàn)在他的感知之下，高高的躍起。
只見道道火花四濺。
“吼?！?p> 惡魔念獸完全沒有理智，只是認準了目標，再加上惡魔背上還有一個女人，時不時發(fā)出一道道念彈。
雷特的念凝聚，無數(shù)只如同烏鴉般大小的金烏臨空，形成一個圈。
“金烏·落?！?p> 雷特一斬，金烏從天空落下。
灼熱的金烏讓惡魔感受到了危險，身上的女人不斷的放出念彈，摧毀金烏，可惜金烏的數(shù)量，以及靈活性遠遠超出想象。
念彈只不過擊中了幾只金烏而已。
“吼?！?p> 惡魔念獸發(fā)出一聲嘶吼，突破了教堂的樓頂，逃離了教堂。
可是哪里能夠逃出金烏的追捕，而且速度也不是一個檔次，振翅高飛，金烏群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惡魔念獸的頭頂，空中可是它的領地，它們可不允許任何生物出現(xiàn)在它們的領地之中。
“噗嗤?！?p> 金烏直接撲向了惡魔念獸，熊熊的烈火在惡魔念獸的身上蔓延。
無論惡魔念獸如何掙扎，它身上的念如同火焰的養(yǎng)分。
此消彼長。
雷特已經(jīng)跳上了教堂的樓頂，站在曾經(jīng)豎立過十字架的地方，看著惡魔念獸從空中掉落。
“嘭。”
教堂前出現(xiàn)了一個深深的溝壑。
惡魔與女人還在燃燒，無論它如何拍打著翅膀，都無法撲面那團火焰。
蘭德修女想要掙脫查克的手臂，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孩子?！?p> 雷特站在高處抖了抖手中的戮牙，火焰如同被水撲滅。
奄奄一息的惡魔吐出了費什·凱恩，化作一團灰燼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嘔。”
費什·凱恩吐出了一灘綠色的污穢物，身體十分虛弱，但是發(fā)出了奮力了怒吼。
“滾，我不要看著你們那種眼神，憐憫我嗎？我不需要任何人憐憫?！?p> “我是誰?！?p> “我是制香師協(xié)會會長費什·凱恩，一個名勝享譽世界的人。”
“孩子?！?p> “滾，修女，我不需要您的憐憫，我恨不得殺了你，你知道的，只不過你的幸運，有人守護你而已。”
費什·凱恩并不會念能力戰(zhàn)斗，而且他的氣量實在是太小了，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場戰(zhàn)斗，即使他十分有天賦，但是教他念的人，并沒有系統(tǒng)的傳授他念的知識。
不然，這場戰(zhàn)斗也不會如此快的結(jié)束。
杰克早已經(jīng)有預料，他并沒有出手，從費什·凱恩控制人的念就可以看出，哪里有人控制人的念會如同八爪魚的觸手一樣粗壯，都是把念壓縮了比蠶絲更細小的存在才符合戰(zhàn)斗理念。
不過，費什喝下的東西確實讓杰克心驚，邪惡而且混亂的氣，竟然讓費什的念量，瞬間暴增了數(shù)倍不止。
費什·凱恩有著他的驕傲，平靜的說道：“殺了我吧，所有失蹤案都是我做的，你們都可以在未名湖中打撈出尸體?！?p> “失蹤的人都是身懷著特殊的香味，而且是讓人沉醉的香味，從蘭迪香水的定制香水都可以看得出來，世人是多么喜歡，那可是一條條生命才能制作出來的香水，萬里挑一，不，是十萬里挑一?！?p> “不是我，多么殘忍，而是世間本是如此，不是我吃你，就是你吃我?！?p> “現(xiàn)在該了解這一切，讓我回歸到虛無的平靜吧?！?p> 雷特從高處跳了下來。
“我只想知道，安娜·馮是否死亡了?！?p> “安娜·馮，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天真，浪漫，她簡直就是一顆明珠，她身上散發(fā)著的香味，足足讓我沉醉了數(shù)日，以至于我連著一周都去療養(yǎng)院的教堂禱告。”費什·凱恩又露出了一道微笑：“不過，她可是沒有變成我手中的香水，而是獻給了一位大人物，我可是從他的手中換了幾具珍貴的皮囊，想必安娜·馮此刻也變成了一件藝術(shù)品，靜靜的擺在某人的收藏之中?！?p> 雷特直接抓住了費什·凱恩的脖子大聲的問道：“是誰。”
“咳…咳…”
“嘿嘿…”
費什·凱恩特別看著蘭德修女，臉上露出了一絲最純粹的微笑，伸手想要抓住蘭德修女，嘴唇上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蘭德修女可是懂了那個詞匯。
“媽媽?！?p> “孩子?！?p> 蘭德修女掙脫了查克的手臂，抱著將要倒地的費什·凱恩，他的嘴角已經(jīng)溢出了鮮血，咬舌自盡，并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
一道人影躥了出來，直接推到了蘭德修女，直接搶奪過費什·凱恩的尸體。
“教父。”
正是阿德里安娜，她原來的丑陋的面貌，緊緊的把費什的臉抱在懷中。
“教父，我們會一直在一起?！?p> “不要啊，孩子?！?p> 阿德里安娜從口袋中掏出一柄匕首，刺向她的心臟，痛苦并沒有在她的臉上上演，反而嘴角有著幸福的樣子。
蘭德修女咆哮道：“為什么，你們都有能力阻止她，為什么要讓一個生命，在我們眼中消失呢?！?p> “呼?！?p> 雷特吐出一口濁氣，手上多出了一團火焰，照亮了阿德里安娜的那張臉，讓蘭德修女都輕微后撤了半步。
“她是幸福的。”
“該死，現(xiàn)在人死了，他到底把安娜·馮的送到誰的手中，蘭德修女，告訴我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崩滋囟⒅m德修女發(fā)出質(zhì)問。
蘭德修女雙手劃著十字，閉上了雙眼，不斷念叨著。
“一切的罪惡，都由我來承受吧?！?p> 蘭德修女禱告完畢，出人意料的拔出了匕首，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
“該死?！?p> 雷特發(fā)怒，身上的念暴漲，突然，杰克開口道：“別著急，我還有辦法知道他把人送給了誰，如果你的念把他們焚燒了我可就沒有辦法了。”
“真的，不騙我?！?p> “當然，我有一種能力，叫做記憶放映機，人死亡不久，他的腦袋還未完全死亡，我也可以完全播放他的記憶?！?p> “那還不快行動，找到那個人，給你十億戒尼。”
杰克把費什·凱恩的平整的放在地上，手中具現(xiàn)了一個機器，他的念不斷的輸入費什·凱恩的腦袋。
機器開始轉(zhuǎn)動，如同電影的畫面，投射在空中，但是畫面都是倒著的。
杰克詢問道：“安娜·馮到底是什么時候失蹤的?！?p> “差不多一個月之久?！?p> 杰克控制的機器，加速倒帶，一個月的時間，只是在幾秒鐘的時間完成。
安娜·馮的臉一閃而過。
“可以?！?p> 正常播放。
如同一個默劇，沒有一點聲音。
“暫停?！?p> “他是誰，有人知道嗎？”
莫里亞蒂看著那張臉，又看著躺在地上的費什·凱恩，緩緩的道出：“沒有想到，他竟然認識這種大人物，卻是大人物啊?！?p> 瑪莎·蘿絲也是震驚。
“確實，卡金帝國的第四王子，桀利多尼?！せ夜猓ń鸬蹏睦^承人之一啊?！?p> “多謝，索爾金先生。”
杰克解放了能力，慎重的說道：“雷特，你可千萬別輕舉妄動，那可是卡金帝國的王子，最好讓協(xié)會的人出面交涉，如果你擅自出手，可能讓協(xié)會也遭到卡金帝國的攻擊?！?p> 杰克知道雷特的能力出眾，絕對有可能成長為獵人協(xié)會之中的擎天之柱，實在不忍心讓他就如此的前往卡金帝國送死。
他現(xiàn)在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為什么要擅自出手呢。
“哎?！?p> “艾德，給他十億戒尼?！?p> “她們的尸體就交給我們收斂吧，那些昏迷的人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