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則,你什么時候回來?”
阿則回答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嘴角尚勾著笑,雙眼中透露著細(xì)碎的光。
他說,等鶴城下雪了。
可是,鶴城已經(jīng)下好幾天的雪了。
阿則大名宋書則,是一名九零后攝影師。
我曾經(jīng)陪阿則去過殷墟博物館,那段時間,他失戀。
我也是在那段時間喜歡上甲骨文的,尤其是“雪”字。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阿則用七年去深愛那姑娘,一朝失戀自然是痛苦的,情緒失落,也很正常。
他不開心,我也不開心,畢竟我倆是一起長大的。
我佯裝開心,扯了一下阿則的袖子,指了指我身邊不遠(yuǎn)處裝在玻璃柜里的獸骨,上面刻有甲骨文。
“阿則,你看?!?p> 阿則瞇著眼向我指著方向看了看,問:“什么?”
“甲骨文啊,千年的傳音。值得你的喜愛?!蔽易笫值哪粗负褪持赶嘟?,朝阿則比了個心。
阿則目瞪口呆,隨后唇角微勾,帶著點無奈與惆悵:“又淘氣了。”
“哪里有了,你看這個甲骨文‘雪’字,像不像兩個人站在一處一起淋雪?!?p> 阿則同志左臂環(huán)于身前,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后點點頭:“別說,還挺像。”
“嗯吶?!蔽野翄傻暮吡艘宦?,也不看看是誰發(fā)現(xiàn)的。
從博物館回來后,阿則說他要去拍天底下最美的風(fēng)光,最美的,雪。
阿則陸陸續(xù)續(xù)地寄過來些照片,有內(nèi)蒙的、青藏的、遼寧的,或溫柔恬靜、或猛烈兇狠,無一例外,都是紛紛揚揚的雪。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一份是追求,一份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