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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大院仨半女人

第二十章

四個大院仨半女人 掛印封歌 2027 2021-12-26 18:35:06

  時間過的很快,眼看窗外的三星已偏西,大毛楞星升起,估計已過了子時。

  倆人都有些困了,他們正在似睡非睡的時候,忽聽得院里的狗一聲凄厲的怪叫,就再也沒有了聲音,外面一片死寂。

  從四皇上和侯明理頓時驚得坐了起來,全精神了,聽著外面的動靜,大氣不敢出。

  過了一會兒,侯明理從枕頭底下摸出槍,說:“盎,哥,我出去看看,看狗咋的了?!?p>  侯明理一手提著燈籠,另一只手握著槍,用槍管把門推開,一股冷風立馬兒鉆到他的袖子里。

  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噤,向外看了看,沒見什么動靜。

  月牙像一把蒙古彎刀掛在大門旁的老榆樹上,偶爾還晃動兩下。

  院子里不是太黑,有點朦朦朧朧的。

  他徑直向狗窩的方向走去,遠遠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橫臥在狗窩旁。

  走到近前,借著燈籠的光,定睛一看,侯明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那黑乎乎的東西就是從四皇上家的大黃狗。它一動不動躺在那兒,脖子上還淌著血。

  侯明理趕緊轉(zhuǎn)身。

  還沒等他轉(zhuǎn)過來,背后有個硬硬的東西頂在他的腰上:“別動!動就打死你?!币粋€人低聲說。

  侯明理轉(zhuǎn)身的時候把槍舉起。他握槍的手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槍已被奪走了。

  幾乎在一瞬間,他就感覺到后腦海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從四皇上聽外面有些動靜,就推門出來看個究竟。

  他一推門,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就見整個從家大院各個角落都有燈籠火把,把個從家大院照的如同白晝。

  院子里有二十多人,個個都用塊布裹著半邊臉,露出幾十只眼睛盯著他。

  他一想,完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后屋的包逸仙已早早和烏拉沁睡了。

  母子倆正在夢鄉(xiāng)的時候,她突然被門閂的撥弄聲驚醒。

  她突地坐了起來,把烏拉沁推醒。

  她們還沒穿好衣服,門就開了。

  進來三個舉著火把端著槍的蒙面人,悄聲對她們說:“別叫喊,誰叫喊就打死誰!”

  她倆被趕到從鐸和從素花的房間。

  倆孩子已被人綁了雙手,一些蒙面人在翻箱倒柜找東西。

  四個人被趕到炕梢,蹲下,綁在一起,然后被蒙上一床大棉被。

  有兩個人手拿木棒在旁邊看著,警告她們說:“不要出聲,不要喊叫,不準亂動,誰動就打誰!”

  被蒙在被子里,外面的事情什么也看不到,從鐸感覺不舒服,就把屁股撅了一下,結(jié)果被重重打了一棒子。

  前屋的從四皇上看著眼前情景,想不出好辦法。

  他硬著頭皮一抱拳,說:“盎,嗯!我從某在大西溝川交的寬(交往的廣泛),有時也不周全,一個閃失可能就得罪了各位。請問哪位是大當家的,出來碰碰碼(見見面,盤盤道),不知各位想要蔓啥(要干什么),盡管提出來?!?p>  這時見人群分開,有人拖著一個人過來,把拖著的人往地上一扔,那人一聲不吭,趴在地上。

  從四皇上一看是侯明理,就哀求說:“盎,冤有仇,債有主,如果是尋仇的,請對我一個人來。不要連累我的兄弟和院子里的女人孩子們!請各位開恩呀!”

  只見人群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車軸漢子輕聲說:“盎,他沒鼻咕(死),過倆時辰就醒了!你也不必說那些廢話。往們今個兒來,只是借點錢糧,度度災(zāi)荒?!?p>  從四皇上抱拳說:“盎,我一個給人看病的先生,家里確實沒有太多的錢糧。我屋里有兩吊銅子,米柜里有幾十斤小米,你們拿去吧。”

  車軸漢子輕聲一笑,說道:“哼,你住這么大的院子,說只有兩吊銅錢,幾十斤小米。你當往們是三歲小孩子嗎?”

  “盎,我這院子也只是祖上留下來的。從某愚鈍,不會經(jīng)營家業(yè),只能靠走村串戶給人看病糊口,真的沒那么多錢財呀。”從四皇上爭辯說。

  后屋從鐸的房間里,包逸仙四人被蒙在被子里。

  烏拉沁感覺喘不上氣來,就把頭抬了一下,想喘口氣,結(jié)果頭上被看守的人打了一棒子。

  這突然一擊,烏拉沁的頭如炸裂一樣,他本能的用蒙古語罵了一句:“皮斯打(草泥馬),欠兒吧蹬(缺心眼吧)!”

  “塔-蒙古勒尤?(你是蒙古人)”看守的人猛地把棉被掀開,盯著烏拉沁問。

  烏拉沁倔強地點了點頭。

  看守的人立馬兒召喚同伙去報告。

  “盎,從四皇上!都說你是這方圓幾十里的大戶。你要是沒錢,這里的人喝西北風去呀?”車軸漢子有些生氣,“看來你是個摳門兒的土財主呀!不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呀!”

  轉(zhuǎn)過身對其他人說:“別客氣了,綁起來!把他家灶臺清理一下,給他‘燎鍋熗子’!”

  “燎鍋熗子”是胡子逼財主交出錢財?shù)囊环N刑罰。

  赤勒川的莊戶人家都有土坯壘砌的灶臺,里面用泥糊成圓腔的形狀,這就是鍋熗子。

  鍋熗子上面支撐著八印大鐵鍋,從灶臺口向鍋底放柴禾,燒柴做飯。

  “燎鍋熗子”就是把鍋拿下來,把人綁了,橫放在灶臺上。

  在鍋熗子里點火,用火來燎被綁的人。

  這種刑罰用的燃料不是柴禾,而是用書紙。

  把書紙一頁頁撕下來,點著火直接燒燎人的皮膚。

  這種燃料,最大的特點是不會把人在短時間燒死,而是讓人驚恐萬分,疼痛難忍。

  一般忍受不了的,中途就會說出錢財?shù)牟啬渲帯?p>  不過,也真的有能忍受火燒火燎的那種疼痛滋味的主兒。

  據(jù)說在大西溝川五道岔有個財主叫王永富,就非常有尿性(堅強)。

  胡子先把他從頭燎,然后是臉、脖子、胸脯、后背、屁股和四肢。

  全身帶毛的地方都燎沒了,人像個碳棒一樣,但老財主王永富依舊一聲不吭。

  直到胡子把他家一箱子書燒完,也沒透露半點藏錢財?shù)牡貎海钡交罨畋稽c著的書紙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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