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不知同炕是特工
葛老六一聲呼喊,驚斷了偽軍好夢。
偽軍本以為天快亮了,偷著打一下盹。突然聽到喊聲,驚的一個激靈,頭皮發(fā)炸滿身冒汗。
端起槍露頭一看,見一個身穿破棉襖,嘴上帶血的一個流浪漢。在向四周觀看,不見人影。
偽軍一挪木架,沖到葛老六近前,也不答話,舉槍就砸。
還有一個趴在崗樓里睡著了的偽軍,聽到喊聲也急忙拿槍跑了出來。
一看自己同伙正在打一個流浪漢,心中來氣,上去幫忙,給葛老六一頓踹。
葛老六嚇得臉色蒼白,邊躲邊不停的求饒。
“你他媽的一個流浪漢愣充貴客,貴客就是那么好當?shù)?。”第一個偽軍越說越來氣,一槍把砸在他的嘴上。
葛老六嘴里再次一咸,兩顆門牙被打掉。
“我,我有情報……”也許掉牙的緣故,話說的就不太清晰。
“媽的,你想睡覺。這是你睡覺的地方嗎?”又是一頓胖揍。
這兩個偽軍,原來就是地痞流氓。戰(zhàn)爭開始,還能敲詐一些錢財。幾年過去,老百姓手里的東西越來越少,越來越?jīng)]錢,連飯都吃不飽,已經(jīng)沒多大油水。
這幫家伙為了不出力,還能混頓飯吃。最主要的還能渾水摸魚,最不濟也能混個白吃白喝。
為了這一目的,這一時期,投日當偽軍的人數(shù)非常多。一個賣主求榮的漢奸,心中早已沒有良知。該葛老六倒霉,被這兩個家伙下死手一頓打,打的趴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一隊巡防的日本士兵聽到聲音,趕了過來。
一個久混軍營的日本士兵,會那么一點漢語。話語生硬,但還是能聽出來說的是什么?
第一個偽軍看著葛老六,怒氣沖沖的說道“太君,這流浪漢說要在崗樓里睡覺。”
“哦。”嘩啦,日本士兵一拉槍栓,喊道“躲開,讓我斃了他。”
葛老六驚出一身冷汗,兩個偽軍一閃身,就看到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自己的腦袋。
“太君,池典,池典的我、知道?!备鹄狭钢约旱谋亲?,惶恐的喊道。
鬼子一聽池典,立即放下槍。踱到葛老六的身邊,抬腳踩在他的肩上問道“池典、你地說的沒錯?”
“是,是池典,我看到他了,他就在前面的村莊里,一共兩個……”
鬼子一擺手,后面的漢語自己也不明白。池典兩字是聽明白了,和池典有關(guān),就是有價值的消息。
在葛老六身上搜了一下,沒有任何武器,這才帶著他奔向軍部。
廣野在家里躺在床上,一夜也沒睡著。心中窩囊,那么多人還讓池典跑了。他們可只有五十來人,這要傳出去,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一列車的軍用物資被毀,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一場戰(zhàn)斗,這屬于一次事件,后果比損失百人還要嚴重。
想必軍法處置不久就會下來,想到這些,他的腦袋都有些大了。
哪里還睡得著,自己就不明白,好好的騎兵安排在后山守候,怎么就偏偏離開那個位置了呢?池典又是怎么逃脫的呢?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電話鈴聲響起。一定是有重要情報,否則,電話不會這個時間打來。
廣野急忙起身,拿起電話,聞聽有人知道池典的下落,忙放下電話穿上衣服。
“衛(wèi)兵,速速打電話,讓費野一笑馬上去軍部?!?p> 說完,穿戴利索。跑出門外,坐上吉普車,車一發(fā)動,向軍部駛?cè)ァ?p> 費野一笑接到電話不敢怠慢,迅速趕來。此時廣野正好車停在軍部門前,兩人一起進到屋里。
廣野一進門,急道“池典在哪里?”
費野一笑上去給葛老六一嘴巴,怒道“太君問你池典在哪里?”
葛老六臉被打的有些浮腫,不敢怠慢忙答道“在、在、前面村里,正、正在睡覺?!?p> 葛老六掉了兩顆門牙說話有些漏風,含糊不清。
最后這句正在睡覺,聽在費野一笑的耳朵里,聽成了正在綁票。
費野一笑下意識的一扒右側(cè)拉胖臉,兩只小眼睛瞪得和葡萄一般大。
這方圓百里,池典會綁誰的票呢?這太不可思議了。是不是自己沒聽清?
“你再說一遍?!?p> 葛老六心中咯噔一下,看著費野一笑的胖臉,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急忙又重復了一遍。
費野一笑的臉突然開始顫抖,上去給葛老六一腳。
罵道“大清早的,你是不是逗老子玩呢?剛才說池典在綁票,現(xiàn)在又說池典在等老道。你敢浪費我的笑,我讓你陽光再也看不到?!?p> 廣野見費野一笑一臉怒氣,不明所以。忙問道“他怎么說的?!?p> 還未等他回答,葛老六急忙兩手合攏,放在臉側(cè)做睡覺狀。
費野一笑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答道“廣野隊長,他說池典在睡覺,在等一個老道?!?p> 廣野雖然納悶,但抓人要緊。忙命一個騎兵連出動,葛老六騎馬帶路。自己親自去抓池典,自己就不信他還能跑掉。
費野一笑怕顛簸,但廣野都去了,自己怎么能不去。
一個連的人馬沖出城門,按葛老六所說方位,騎馬五十分鐘左右就能趕到。
牛三猛和張文善,正在吃昨天剩下的狍子肉。
“我說老張,可惜你體質(zhì)太單薄了,若不然一起打鬼子該多好?!?p> 張文善笑笑,也承認自己的體能弱一些。
自己曾在蘇聯(lián)辛姆斯克軍事學校學習,學的是無線電收發(fā)技術(shù)。體能訓練倒是真的沒怎么練過,特別是和牛三猛一比,差的不止一截。
好在自己是動腦而不是動手,上級中共滿洲省委,派自己到牡丹江建立電臺,收集東滿地區(qū)的情報。既然不是沖鋒陷陣打打殺殺,體質(zhì)不算太大問題。
張文善扭頭看看窗外,把手上的骨頭一扔。
“三猛,咱們該分手了,現(xiàn)在必須離開。你不要走山路,一定走這條土路?!?p> “哦,為什么?走山路豈不更加安全?”牛三猛不解的問道。
“正常來說那里比較安全,可早晨我出門打水時,發(fā)現(xiàn)半夜有人來過?!?p> 牛三猛嘴里咬著一塊肉忘了咀嚼,扭頭向外看了看。不知道什么人,半夜三更會來到這里?而這些自己都不知道,張文善是怎么知道的?
張文善道“人早走了,我若不在門前窗下做些手腳,也不會知道有人來過。我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一袋盜墓用的工具。我推測此人,很有可能去城里告密去了。”
牛三猛聞言,心中納悶自己想問的問題,還沒有開口,他怎么就知道了?
一定是聰明人!可一想到聰明人,不由得心中大怒。
一雙牛眼瞪著張文善,暴怒道“你為什么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