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dān)心易遙她們后面會出問題,李想干脆找了一個對標(biāo)視頻跟易遙和張濱講解了起來。
“像你們這種沒有人物出鏡的視頻,視頻素材的要求其實不高,用我布好的攝影棚拍攝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關(guān)鍵在于怎么呈現(xiàn)一個完整的視頻,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你看這個視頻,它雖然有人物出鏡,但目的還是為了展示產(chǎn)品,所以視頻中用了很多轉(zhuǎn)場特效,而且每一個轉(zhuǎn)場的結(jié)尾都把構(gòu)圖中心留給了他們想要展示的產(chǎn)品優(yōu)點上,再配合上合適的背景音樂,整個就很完整?!?p> 張濱是應(yīng)屆生,沒有什么工作經(jīng)驗,李想雖然說得不多,但還是讓他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
李想繼續(xù)說道:“一個好的視頻最重要的就是它的節(jié)奏,轉(zhuǎn)場卡點、鏡頭切換、遠(yuǎn)近景交替這些都可以體現(xiàn)視頻的節(jié)奏。最重要的是……背景音樂??ㄖ魳返墓?jié)奏點做轉(zhuǎn)場也好、切換也好、遠(yuǎn)近景交替也好,音樂跟視頻的節(jié)奏能很好的銜接在一起,那就是一個好的視頻?!?p> ……
李想說了很多,大多都是專業(yè)知識,他也只能盡可能用張濱和易遙能聽懂的話表達(dá)。
等說得差不多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十一點多,到了吃飯的時間。
秦墨雖然一直都在打下手,但她看得出來,這個叫李想的是個有手藝的,沒等幾個人聊完,她就已經(jīng)出門買了飯菜回來。
小龍蝦、叫花雞、扒肘子外加幾個青菜。
看秦墨大包小包地拎回一大堆飯菜,易遙一臉驚訝:“你把餐廳打劫了?”
秦墨沒理她,把飯菜放在李想面前:“又不是給你吃的,哪那么多廢話。這位帥哥,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啊?!?p> 秦墨這么一說,易遙和李想就都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么?”秦墨被兩人弄得莫名其妙。
易遙這才解釋說:“你知道李想在哪上班?云創(chuàng)。怎么,你還想在你親舅舅那挖人?”
秦墨白眼一翻:“我還以為多大點事。”
吃飯的時候,張濱就一直跟李想聊天,俗話說一個不會編劇的剪輯不是一個好攝像,張濱今天也算是見識了。
李想是個攝像師,可沒想到他對剪輯和視頻腳本都很有見解,比起學(xué)校里學(xué)的專業(yè)知識,這些顯然是更新鮮,更有吸引力。
李想被張濱一直纏著,也說了不少拍攝上的問題。
比如,攝影師在拍攝之前都要看腳本,易遙她們視頻帶貨的視頻雖然不用特意的去寫腳本,但攝影師在拍攝之前一定要有自己的畫面,你腦子里有最終的視頻效果,才能知道怎么拍,怎么剪,視頻的完整性才能更高。
比如調(diào)色,一個視頻的整體色調(diào)是跟演員的情緒、環(huán)境、視頻的主題相融合的。一味地追求視頻特效,只會讓視頻凌亂沒有靈魂。好的攝影師剪輯通常都不會怎么炫技,他們考慮更多的反而是如何壓制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飯吃到一半,張濱突然說了一句:“李哥,我拜你為師吧?!?p> 一句話把李想給整不會了,他大小也算是個有點名氣的攝影師,哪那么輕易就收徒弟了。而且攝影師這行里,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事兒太常見了。
易遙知道張濱是被李想給征服了,笑著說了一句:“那你得磕一個?!?p> 秦墨一撇嘴,“易遙,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磕頭,我看你就是封建思想的余孽,21世紀(jì)了好吧?!?p> 易遙也不示弱:“你懂什么,這叫禮儀傳承好不好?!?p> ……
下午,為了讓張濱盡快掌握,李想親自上陣拍了幾條視頻素材,全程指導(dǎo)著張濱完成了最后的剪輯。
張濱感慨:“我總算知道為什么他們都說社會是最好的大學(xué)了,我學(xué)了四年的剪輯,李哥兩個視頻全給概括了。您還是收了我吧?!?p> 易遙和秦墨簇?fù)碇?,李想還真就收下了這個徒弟。
視頻的問題總算解決了。
雖然張濱的拍攝手法還有些青澀,跟李想沒法比,可畢竟他們本來對視頻的要求就不高,能有這種效果易遙也心滿意足了。
問題又重新回到了主播身上。
下午四點,云創(chuàng)的人給李想打電話有個棘手的視頻要拍,李想無奈只能回去。
看著張濱不停擺弄著攝影棚里的燈,來來回回地剪輯、補鏡頭、再剪輯、再補鏡頭,易遙一時間竟替張濱感到欣慰。
能把熱愛的當(dāng)成工作,不是誰都能有這么好的境遇。
一下午的時間,張濱不知不覺已經(jīng)弄出來六條視頻,易遙全程都在看著偶爾給張濱搭個下手,當(dāng)成片出來之后,別說易遙連秦墨看了都說:“你小子可以啊,一天的時間進(jìn)步這么快?!?p> “那得感謝師傅,師傅教得好?!?p> 晚上六點,到了下班的時間,看著天色沉了下去,易遙的心情也跟著沉了下去。
“怎么了,還不走?”秦墨倒是很少見的主動跟易遙說話。
“老兩口鬧離婚,我在想要不要回去。”易遙也沒隱瞞。
“走,我?guī)闳€地方?!?p> 秦墨直接上車熟練地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張濱還沒下班,說想把最后一個片子弄完了再走。沈曼出門給她買了一杯奶茶,順手又帶了些零食,囑咐他別忙到太晚,走的時候別忘了鎖門,就上了秦墨的車。
秦墨帶著易遙去了北京演藝專修學(xué)院門口,她們一直發(fā)宣傳單的地方。
“你帶我來這里干嘛?”易遙有些納悶。
秦墨指了指旁邊一個小攤:“這兒的烤串不錯,今天我們倆喝點?!?p> 沒等易遙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秦墨拖著進(jìn)了攤位里面。
毛豆花生羊肉串、生蠔扇貝、望京小腰、麻辣小龍蝦,秦墨點了一大桌菜,順手還拎了一桶十斤裝的扎啤過來。
“你這是要干嘛?我可沒打算舍命陪小人?”易遙看到十斤裝的扎啤就心里發(fā)毛,這姑娘是什么情況?
秦墨也不聽易遙啰嗦,拿過杯子接了兩大杯扎啤,沒等易遙說話就咕咚咕咚喝了半杯下去。
“喝啊,怕我下毒不成?”
易遙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前陣子還和自己斗的不可開交,怎么這會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她雖然看出秦墨有點反常,但也沒太在意,在她這個年齡,失魂落魄的時候有人能陪你大醉一場,也算是一種安慰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秦墨才指了指攤位上的老板娘,跟易遙說:“知道那老板娘是誰?”
易遙搖搖頭:“我上哪知道?”
秦墨嘿嘿笑著:“老張的舊情人?!?p> “張叔?”易遙仔細(xì)打量著老板娘,顯得有些不可思議。老板娘雖然已經(jīng)四十多歲,但能看得出來她身材樣貌都屬于很出眾的那類,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大美女。
秦墨邊喝酒邊說:“老張年輕的時候跟老板娘搞過對象,老張家里窮,他爸媽又去世得早家里也沒什么親戚。老板娘家里人死活不同意兩人在一起,后來,村里有個做生意的看上了老板娘上門提親。當(dāng)時老張也挺糾結(jié),帶著老幫娘私奔吧,他沒那個膽量,結(jié)婚她家里人又不同意。就這么折騰了半年多,老張最后還是跟老板娘分手了,老板娘最后還就真跟那個做生意的好上兩人結(jié)了婚?!?p> “張叔怎么會突然提分手?”易遙聽得入了迷,不覺問道。
秦墨笑著說:“老張那人,傻唄,覺得自己沒啥錢給不了老板娘啥好生活,就自己主動退出了。”
易遙指了指老板娘:“那她怎么擺上攤了?”
秦墨:“結(jié)婚沒幾年,生意就賠了,兩人賣了祖宅搬出了黑泉社區(qū)在昌平這租了個攤位謀生。”
雖然故事聽上去平淡無奇,可易遙的感觸還是很深的。他先前就知道老張一直沒有結(jié)婚,現(xiàn)在又知道了這些,她當(dāng)然猜出來張叔是因為后悔當(dāng)年的事兒才一直沒有找另一半。
興許是自責(zé)吧,既沒能跟愛的人在一起,又沒能讓愛的人過上好日子。
秦墨感慨了一句:“人就是這樣,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到最后啥也沒了,余生都用來后悔了。你說可笑不可笑?!?p> 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兩人都喝多了。
喝到最后兩人誰也站不住了,坐在一起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看上去倒比之前和諧了不少。
十二點,陳璐剛回到家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她快步上樓反鎖上房門,這才敢透過貓眼往門外瞧。
這次,陳璐看得真切,果然是那個男人在跟蹤自己,他順著樓梯上來,在門口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往樓上走去??瓷先ィF(xiàn)在還不知道陳璐住的具體房間,只是找到了小區(qū)。
陳璐怕得厲害,趕緊找出手機給易遙打了電話。
“喂,哪位?”
聽易遙的聲音,陳璐知道易遙喝了酒,語氣慌張地問道:“易遙,你在哪?”
喝得太多,易遙都有點說不清話了:“我……我在跟秦墨喝酒?!?p> 聽到易遙在跟秦墨喝酒,陳璐突然掛掉了電話。
以前易遙有心事的時候都是找她,現(xiàn)在易遙的心事也可以跟別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