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門戴貓耳朵,你幼不幼稚
她腳步很輕,且速度均勻。
一頭柔發(fā)被風(fēng)吹亂,她也沒有想要撫平。
而且她所走的路線是直的。
“這個女人……大半夜出現(xiàn)在這里……是人是鬼?”姬白嘀咕道。
韓翊琛昂著下巴盯著穿過一個路燈向這邊走來的女孩,一言不發(fā)。
她走得不快,姬白小心上前去查看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皮半瞌著,目光無神,好像在睡覺。
他明白了,兩步跑回韓翊琛身邊,說道:“六爺,她在夢游?!?p> 這就能解釋一個小姑娘為什么會午夜十二點多在路上誰也不理的游蕩了。
韓翊琛終于抬腳向女孩走了過去。
他彎腰將臉在她視線能及的范圍了晃了晃。
女孩并未因他的出現(xiàn)而有什么反應(yīng),仍在勻速往前走。
這時又靠近一根電線桿,路燈再次將女孩兒臉照亮。
韓翊琛這才看清她睡衣里裹著的東西,白色的,看上去毛茸茸的。
“這是什么?”他低沉一笑,伸手去摸。
手感很舒服,此生從未摸到過這么柔軟親膚的毛毛。
韓翊琛沉穩(wěn)的心神不由自主的蕩漾起來。
這是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蘇昕妤想罵街,但忍住了。
剛才在樓上用一件風(fēng)衣做誘餌把那群人騙得團團轉(zhuǎn),還以為成功逃躲,沒想出門就遇上韓翊琛。
急中生智的她將尾巴藏進厚厚的睡衣里,然后像抱了個絨毛抱枕似的裝夢游。
好在定力夠,她這夢游裝得惟妙惟肖的,好像連韓翊琛也信了幾分。
韓翊琛在睡衣遮不住的地方將她的“絨毛抱枕”像占便宜似的抓了好幾把,又把目標(biāo)轉(zhuǎn)到她那對毛茸茸的耳朵上。
“出門戴貓耳朵,你幼不幼稚?”
韓翊琛此時的聲音低沉酥耳,顯然是對她的尾巴和耳朵很滿意。
狐貍的耳朵特別敏感,蘇昕妤忍著全身像過了一遍弱電流樣的酥癢感,繼續(xù)沒有反應(yīng)的夢游。
但心中已經(jīng)罵翻了天:夠了,你這個表里不一的絨毛控!偽君子!瞎男人!這是狐貍耳,狐貍耳!
韓翊琛聽不見她的心聲,這對貓耳朵擼起來手感更好,他有點愛不釋手了。
再次靠近前來的姬白,在路燈的幫助下更加仔細的看清楚了女孩的臉。
他驚訝的說道:“六爺,她就是下午詛咒你的那個女人,還真是冤家路窄……”
因為有韓翊琛見一次打一次的命令,姬白一邊說一邊激動的挽起袖子,揮拳就要向女孩打去。
韓翊琛微微皺眉,收回擼貓耳朵的手,擰住姬白的后領(lǐng),將他一個后拽。
姬白退了好幾步,一臉問號:六爺?shù)拿钗依斫忮e了嗎?
韓翊琛再次回頭看向女孩,這回他雙手放在身后,努力控制住想再去挼一挼那團白毛的沖動。
女孩還是半瞌著眼皮,周圍的環(huán)境對她沒有絲毫影響。
韓翊琛跟著她走了幾步,突然再次彎腰。
不是把臉湊上去,而是在她臉邊嗅了嗅。
太近,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這家伙要干啥?
蘇昕妤心中涌起駭浪,仍努力維持著夢游狀態(tài)。
不過,韓翊琛嗅過之后,只瞇了瞇危險的鳳眸,什么也沒說,也沒再跟她一起往前。
蘇昕妤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心中忐忑,只求快快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六爺,不揍她了么?”姬白是個盡職的助理。
韓翊琛沒說話,直到女孩的身影越來越遠,他才轉(zhuǎn)身上車,說道:“讓姬夜送她回去?!?p> 姬白:“……”
今晚的六爺有點不一樣。
姬夜在離云帝大廈不遠的街口找到蘇昕妤時,她還是那副在睡衣里抱著個毛絨枕頭的模樣。
“這不是夫人嗎?姬白那小子……”
姬夜沒嘀咕完,突然想起當(dāng)初六爺?shù)慕Y(jié)婚證是姬白扔給他去辦的,辦好以后,就直接給了韓老爺子,六爺壓根就不想看到那東西。
所以這兩人都不認識六夫人。
“這里離老宅三十多公里,你怎么夢游來的?”
姬夜有點煩躁的摸摸腦袋。
女孩還是勻速往前。
姬夜想了個法子,將車停在前面路口,也就是蘇昕妤直線經(jīng)過的地方。
女孩慢慢走來,他打開車門,女孩直直的鉆了進去。
不僅鉆了進去,還抱著枕頭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
姬夜覺得夢游的六夫人有趣極了。
“夫人應(yīng)該就是這樣上公交車一路過來的吧?!?p> 他自語一句后,啟動了車。
蘇昕妤佩服他的想象力,不過這樣也好,她不需要在借口這件事上費神了。
車到韓家老宅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兩點。
姬夜沒有驚動韓家人,而是看著蘇昕妤上樓后,就走了。
他也沒有給姬白去電話,六夫人的事在他哥和六爺眼中連雞毛蒜皮的小事也算不上,他沒必要去電話找罵。
蘇昕妤在房間里等了一個多小時,毛茸茸的尾巴才消失掉。
有點潔癖的她,換下那身厚厚的睡衣,又去洗了個澡。
這對貓耳朵……也要等上三個小時才能消失吧。
不過她現(xiàn)在有點等不及想下樓了。
一方面還得把這只老八哥送回籠子去,另一方面操勞大半夜,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后背,她的胃急需安撫。
蘇昕妤又換了身居家服,這才下樓而去。
這回走的是樓梯,先把老八哥放回籠子,又一手輕腳去到廚房,打開冰箱翻找能吃的。
最后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根火腿腸,勉勉強強填了填肚子,正要上樓而去,路過客廳時,傳來男人陰柔的聲音:“做賊還要裝可愛?”
就不能忽視她的耳朵嗎?
蘇昕妤停下腳步,從聲音她已經(jīng)聽出這個男人是盛煥慶。
大半夜坐沙發(fā)上,有病吧。
“這里是客廳。”蘇昕妤的聲音一點也不慌張。
“我知道是客廳,我問你這么晚去廚房干什么?”盛煥慶責(zé)問道。
“我沒問二姐夫大半夜的為什么把客廳當(dāng)臥室,你干嘛問我去廚房干什么?”
“少在這里念繞口令,我被攆出來,都是你害的!”盛煥慶站了起來。
韓家老宅雖然夜里熄燈,讓客廳等公共區(qū)域都會留有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