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屎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绷嘀蹲诱粗鴦e人的耳朵眼睛發(fā)光呢,經(jīng)過這么一擋,張勤梁也皺起了眉頭,“人是誰殺的在我看來不重要,我殺的也好,你爹殺的也罷,無所謂!但是現(xiàn)在人死了,耳朵留著也是浪費,割下來就是!”
“那也不應(yīng)該是你的?!绷硪粋€學生說話了,是那個小眼鏡兒男。
“喲,前兩天屁都不敢放,現(xiàn)在就開始當出頭大哥了?!睆埱诹毫嘀蹲呱锨?,嚇得那小眼鏡兒不自覺的后退一步,但是看到自己身邊站著的幾個同學,他膽氣又壯了起來,“別說沒用的,你們厲害,但是我們?nèi)艘膊簧伲聦嵣?,論人?shù)真打起來的話,你們不一定沾得了便宜?!?p> “是的。”另一個男學生站了出來,小隊在先前明里暗里的就分成了三個組,十三人里一共有三個首領(lǐng)兩個邊緣人——特種兵和白領(lǐng)女是邊緣人,一個不屑于加入任何小組,另一個是任何小組都不想收納。
而除去白領(lǐng)和特種兵,李青這邊代表的就是老人組,而新人里面分的兩個組此刻也明顯的聯(lián)合到了一起。
那個在小眼鏡兒旁邊站的男生,就是另一個小組的頭領(lǐng)。
李青看了眼他,高高壯壯的,一臉痞子樣但是不失精明,這樣的人確實會在危險的時候給人少許的安全感。
不過……
“你算個屌!”一手一個推開了兩個學生,張勤梁用刀子對準了其中一個的脖子,“從現(xiàn)在開始,誰他媽再跟我多一句廢話,我不介意多取兩只耳朵!”
一句話就瞪紅了雙眼,沒人認為他在開玩笑——李青也不認為他在嚇唬人——因為他說的絕對是真的。
不過事實歸事實,男人在女同學面前如果被人這么嚇到了,面子上會非常過不去,正當兩人面紅耳赤的想要不要反擊的時候,李青岔開了話題,“現(xiàn)在不是調(diào)查一下,誰是兇手更好些嗎?如果你們真的為自己的同學著想的話?!?p> “是的,現(xiàn)在我們似乎應(yīng)該理智點,不應(yīng)該和這個瘋狗一樣的家伙廢話。”面子的掛不住找到了“理性”的出口,小眼睛兒順著李青的話引開了話題。
“我認為這件事情是你們這些老人做的?!闭业搅饲榫w的宣泄口,另一個高中生首領(lǐng)說道:“我們大家的體質(zhì)相信你們自己也有了解,大家應(yīng)該都加了體質(zhì)屬性的,不出意外的話,大家的體質(zhì)屬性應(yīng)該都在24甚至30以上,怎么能被人一刀斃命呢?”
高中生不是傻子,一句話就說到了關(guān)鍵點上。
“嗯,想要這么輕易的殺掉我們,就算是一擊命中要害,應(yīng)該也要有不錯的刀具吧?這刀具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小眼鏡兒聽到同伴的話,也接過了話茬,他瞥了一眼特種兵的開山刀之后說道:“而且我們都是普通的高中生,就算我們力量足夠,也有裝備,想要做到這么精密的殺人手法,也同樣不可能,所以,這次殺人,百分之一百,是你們這些老人做的?!?p> 兩個高中生的分析無可反駁,張勤梁、申如意、特種兵,甚至是李青都沒法反駁。
這殺人事件,無論從哪點分析,都應(yīng)該是老人做的,而現(xiàn)場的老人除去死掉的白領(lǐng)女之后,只剩下了五個。
李青、申如意、張勤梁、丁坤——以及特種兵。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張勤梁心直口快的指著特種兵,“哎呦,你小子玩漏了吧!”
“人不是我殺的。”特種兵搖頭。
“裝什么蒜,不是你是誰?”張勤梁指著李青幾人,“昨個我們睡一起,除非在我睡覺的時候有人出去過,不然不是你是誰?這事也沒什么不好承認的,殺了就殺了,有什么的,這里誰不想殺死跟自己不相干的人?一開始還因為愁著玩不成任務(wù),現(xiàn)在知道了人死了會變坦克之后,誰不想抽刀子干和自己關(guān)系不好的?不說別的,白天就這逼……”
張勤梁說話的時候拿刀子指了指白領(lǐng)女的尸體。
“這逼和申如意吵架的時候我就想干死她來著,不開眼的東西?!?p> 張勤梁這邊說著話,學生那邊看特種兵的眼神就不對了——確實,最有殺人可能性的就是這個戰(zhàn)斗技術(shù)精湛的士兵。普通人,就算是老人,沒有專業(yè)的手法也絕對做不出這么厲害的抹脖子,而樓上的人如果殺人之后再跑回去的話,作案時間未免太長,這么長的時間,在警覺性這么重的人群中跑個來回的可能性真的不大——就算敏捷很高也很困難。
所以特種兵殺人的可能性一下被確定了大半。
“你這殺人兇手!”人群中一個女生發(fā)出了聲音,李青定睛看去,是那個同他說過話的女學生,那人在第一天的時候就沖他要過武器而被拒絕。那個死掉的女孩看起來和她關(guān)系不錯,所以她此刻的神情有些激動。
“雖然這里沒有法律,但是殺人也應(yīng)該償命?!标犖橹心莻€稍微有點痞子模樣的高中生,向特種兵的方向走去了一步,在確定了兇手之后,這些高中生同時升起了一陣同仇敵愾的情緒,一個個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似乎真的想報仇雪恨。
但是特種兵并沒有什么害怕的情緒。
他掃視了一眼眾人,然后先是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眼李青,隨后又迷茫的看了一眼高中生人群,最后拎起開山刀轉(zhuǎn)身跑了開去。
一路用最快的速度穿過客廳,李青發(fā)現(xiàn)一路上這特種兵果然隱藏了實力,這會突然爆發(fā)之下,速度比路上快了接近五成,在強大的爆發(fā)力之下,他兩秒鐘之內(nèi)就穿過了客廳然后一下撞破了窗戶消失在了窗外。
高中生們看到此種情況正想拎著武器追出去,卻被窗外飄進來的一句話給阻止在了原地。
“如果誰想追出來,就先做好死的打算!”是特種兵那特有的冷靜的聲音。這話不是恐嚇,但是卻比恐嚇更有威懾力。
畢竟一路上特種兵的實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可以說是隊伍中展現(xiàn)出來的最強戰(zhàn)斗力——而實際上更遠不止如此。以他的實力放出這話,高中生們就算想追出去,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留下對手的能力。
在屋內(nèi),那特種兵固然不可能和所有強化過的新人同時交手,但是追出去的話,外面風大雨大漆黑一片,以對方的戰(zhàn)斗素養(yǎng),很容易就各個擊破了。就算再不濟也能換幾條命,人都畏懼死亡,在這種心理下,也就沒人敢追了出去。
外面的風雨從破碎的窗戶洞里倒灌進了屋,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音,似乎在嘲笑這些高中生的懦弱。
“好了,事情似乎解決了?!卑察o的屋內(nèi),還是李青率先開口:“殺人兇手找到,而且也已經(jīng)逃跑,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我們也沒什么同行的必要了?!?p> “是的?!蹦莻€痞子樣的高中生說道:“他雖然跑了,但是我們沒任何證據(jù)證明你們不是同謀,而且,大家相互在一起對對方也沒有好處,我們不能給對方再帶來任何的安全感了?!?p> “你說的對?!崩钋嘈α诵?,“事實上,我把你們當做累贅?!?p> 事情看似解決,死亡事件也徹底激發(fā)了隊伍中之前已經(jīng)積累的矛盾和隱患,撕破了臉皮之后大家再一起也徒增尷尬,李青說完了這句之后,就直接拍了拍申如意的肩膀:“我們走吧,天也快亮了。”
“那耳朵……”張勤梁看了眼那女學生的尸體,剛想說什么,就被李青拍了拍肩膀。
“走了,走了!”
“留給那幫兔崽子真可惜,他們一定會死在路上的,一千點?。 睆埱诹核坪跤行┎簧岬媚嵌洌m然聽了李青的話,跟他一起上樓收拾東西了,但是嘴里仍舊有些念叨。
“放心吧,那耳朵遲早還是我們的?!备鴱埱诹鹤叩綐翘菘冢钋鄩旱吐曇粽f了一句,這才讓對方徹底閉了嘴。
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乏善可陳。
休息了半夜,而且天已經(jīng)快亮,剩下的所有人都準備離開這里了。因為準備分道揚鑣,所以李青隊伍收拾完畢之后率先離開了——看情況高中生那邊應(yīng)該是準備等李青隊伍走遠來再行離去。
打開房門,外面依舊是風雨交加的,剛換上的干爽衣物幾乎是在出門的瞬間就再次變得濕漉,李青在風雨之中遮了遮眼睛,分辨了一下方向之后,帶著隊伍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而離開農(nóng)場之后,申如意也終于問出了他憋了一肚子的疑問。
“那個特種兵真的就是隊伍中的那個殺手嗎?”
“是的?!憋L雨之中,李青點了點頭。
“果然就是他,老人里面活著的,就剩下他一個了?!笨吹嚼钋嗫隙?,申如意一拍大腿,“我們四個肯定不是,白領(lǐng)又死了,那就一定是他。說起來這家伙也真夠傻的,他竟然把女白領(lǐng)也給殺掉了,這不是徹底暴露了目標嗎?”
聽到申如意的疑問,李青搖了搖頭卻沒有解釋,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沒有得到徹底解答,于是更是加緊腳步跟上了李青。
“跟我說說唄頭兒,他為什么這么做?”